第7章 铁罐的本领
舱房外突然传来急促嘈杂的脚步声，有许多人在舱外来回奔走，天哥从思绪当中醒来，他皱起眉头侧起耳朵想从脚步声中判断发生了何事。 还是铁罐机灵，他将自己的大脑袋贴在舱门上，但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什么事？是不是铁刺来了？”天哥直截了当的问道。 铁罐点点头带着恐慌的语气说道：“有四个人朝这里走来，他们拿着满是铁钉的木棒，铁钉摩擦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刺耳。” 对铁罐的耳朵，天哥从不怀疑，他虽然是个大脑袋的畸形人，严重的营养不良令他失去许多正常功能，但他的听力却是铁舱中独一无二，能在很远的地方听到人语声，更能隔物判断出事物的形态。 天哥从床上坐起，他深吸口气，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差一点栽倒在地上，铁罐从门边过来使劲拍打他的脊背，哗，天哥吐出一口浓痰，呼吸顿时顺畅起来。 嗙嗙嗙嗙，铁器敲打在舱门上，铁罐大惊失色一步跳到门边将铁销牢牢插死。 “滚出来，与我决斗······” 门外传来挑衅的声音，铁罐对天哥摇摇头意思是说，此人不是铁刺。 “快出来，你这个孬种，你的女人在我手里。” 舱房内的铁罐还是对天哥摇摇头，天哥瞪他一眼道：“铁刺就在外面，他是在故意挑衅逼我出去，铁舱中没有其他人敢对我如此说话，除了铁刺。” “没人养的垃圾，你是从废墟里被人遗弃的······” 啪，门外传来响亮的一声耳光，接着是一声惨叫，天哥笑了，铁罐不明白出了何事，将大脑袋凑在天哥眼前，面上带着问号。 “你忘了，被人遗弃在废墟中的不是我是铁刺。” “然后呢？” 铁罐除了耳朵灵活，智商真是弱智到了极处，可有时候他的头脑也很灵活呀？天哥皱起眉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再理会。 门外半天没了声响，天哥对铁罐使个眼色，铁罐点点头将耳朵贴在舱门上。 天哥摇头了，他在怀疑铁罐究竟是不是在装，为何这一次他又如此聪明，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们在外面，一边两个，一边一个，因为左手旁的刚才放了个屁，我才判断出来。”铁罐凑在伏低身子的天哥耳边，告诉着他外面的情况。 天哥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之后直接躺倒在床上，他冲着铁罐指了指地板，然后径自翻身睡去，铁罐瞪大眼睛伸出细细的胳膊学着天哥做了个无奈的动作，接而也一咕噜躺在地上。 许久许久之后，门外再次响起挑衅的咒骂，接着是震耳的撞击声，可是天哥根本不予理会，他知道自己的舱门能够经受这种撞击。 门外之人砸累了，在一阵阵辱骂声中脚步远去，铁罐一咕噜爬起来，这一次他确定他们真的离开。 铁舱外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舱房内传出震天的鼾声，天哥恼火的翻起身捏住铁罐冒着鼻涕的鼻子，打开舱门将他扔了出去。 铁罐正在梦乡不知怎么摔了个大跟头，闷头闷脑，他抬起眼四下里张望，直到反应过来之后，才摸着自己发疼的大脑袋蹒跚着离开。 天哥又倒在床上，他不担心铁罐会被铁刺伤害，因为铁罐除了耳朵灵敏以外，还有个其他人没有的本事，他能为飞耙找到所需之物，飞耙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至少铁刺现在不敢。 川子光滑诱人的身体浮现在天哥眼前，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却触碰到冰冷的舱壁，对川子他必须死心，因为被黑猫卫队带去的人从不会回来，多少年来一直如此，这是铁舱的厄运，天哥放弃了希望，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再见到她，而她的命运自己也永远不会知道······ 一夜无事，一夜辗转，直到第二日，天哥刚闭上乏累的眼睛，铁罐便敲响了舱门，他敲门的声音很特别，所以天哥无需判断，他没有吭声，而是没好气的翻过身不予理睬。 敲了半会，门竟然开了，铁罐吃惊的跳进来，匆忙关上舱门，再从内紧紧扣上铁销。 “天哥，你没有关门啊，铁刺有没有来找你？” “你希望他来吗？”天哥依旧不予回头。 “我不希望，你怎么没关门呀？万一再来呢？” “可他没有来。” “哦，没来就好，可是，可是你怎么不关门啊？”铁罐又问了起来，这一次天哥发怒了，他实在忍受不住，一咕噜从床上跳起来，却扯动肩上的伤疤裂开一道小口，疼的他咧起嘴。 这是他往日熟悉的动作，今日却不大好用。 “哎呦”铁罐大脑袋被敲了一个暴栗，疼的呲牙咧嘴，抱头乱跳。 天哥笑了，他一把按住铁罐肩膀，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说道：“以后不许啰嗦，我问的时候你再说。” 铁罐委屈的点着脑袋，而后从破裤兜里掏出一个番茄，这又是一个新鲜的番茄。 天哥眼睛亮了，他一把夺过来塞入口中，然后一口气将汁液吸食个精光，这一次连皮囊都塞入口中，在铁罐大张的嘴巴前吃的干干净净，渣都没有。 吃完之后他长舒口气，甘甜的番茄令他无比兴奋，铁罐只好收起口水抬起手背擦擦嘴唇。 这一天是轮到天哥去种植区劳作的一天，但是他懒得去，不去也可以，会有人拼命的去抢他这一天的位置，这是获得食物的唯一方式。 一颗番茄可以让他一整天不再进食，因为他整天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光板铁床上，他不会去做多余的动作，这会让他消耗没必要耗费的能量。 一日过去，晚间同一个时间，铁刺等人又来挑衅，天哥依旧躲在舱房里不予理睬，任凭他们在外喊破喉咙。 铁舱中是枯燥的，千篇一律的生活，固定不变的活动令人们厌倦乏味，唯独有决斗，突发之事才令他们兴奋，铁刺他们这几日的兴奋便是不断羞辱天哥，逼他出来与自己决斗。 天哥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拿自己性命去冒险，所以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听着铁刺的辱骂对他来说也是驱赶枯燥乏味的事情，铁刺砸不开舱门，只好无奈的离去。 一夜之后，铁罐又神秘的为他弄来一颗番茄，这一次天哥好奇了，这种新鲜番茄每当成熟均会被黑猫卫队收走，而且每一颗自从成长开始会被编号记录下来，任何人不敢随意偷摘，一但发现不需黑猫卫队动手，飞耙也会将其置于死地，就连飞耙本人也分不到多少新鲜番茄，为什么铁罐能够弄来三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