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节 求真
“那我先得回避一下！如果碧昂丝那老巫婆知道了我见过杰森，然后居然没有通知她，我又得在外务行省去躲几个月了。”奥尔巴赫似乎对碧昂丝颇为忌惮，匆匆朝着光明穹顶的侧门行去。 普罗米修斯目送着奥尔巴赫离去之后，整理了一下仪表，庄严地端坐在了教皇座上，然后低声应道：“请他进来吧！” 杰森低头颔首地来到教皇面前，当初成人礼之后在艾俄洛斯大教的光明穹顶接受教皇接见时的忐忑与激动还回荡在胸间。此时，却是满心疑惑，以及对自己未来的不确定。 “尊敬的教皇大人！”杰森向着教皇敬了一个标准的抚胸礼，然后半跪了下来。 “愿圣光与你同在！起来吧，我的孩子。”教皇随手轻抚，杰森就被一托而起。 “教皇大人，我近来遇到了极大的困惑，想要得到您的指引。”杰森开门见山，有些急切地说。 “在我们伟大父神双眼的注视下，再崎岖的道路也会走得平坦的。”普罗米修斯慈祥地说。 “随着对圣光的深入修习，我看到了一些奇异的画面。画面中有各种角色一直在对我深情的呼唤，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因为没有系统的研习圣光，而误入歧途了。教皇大人，我想知道我是怎样去到落溪镇的孤儿院的。”杰森鼓起勇气询问了一句，然后很是紧张地观察着教皇的表情，他有些害怕。 “当个人的实力成长到一定高度，面临的挑战也就越多。这种挑战并非来自于外界，而是需要突破自己的极限。当每一次成功进步之后，你对这个世界的力量的认知，和对自身的理解也就更加的透彻。多出一些暂时还未能理解的东西，也是相当正常的。你被送往落溪镇孤儿院的事情，我了解得也并不是太多。因为战争，就会产生大量的孤儿，而我们光明教廷一方面出于人道关怀，一方面培养后备的人才的需要，都会与帝国中所有的孤儿院形成默契。我们为这些因为战争遗留下来的孤儿解决温饱，提供生活费用，而孤儿院负责将你们培养成年。然后我们教廷会在你们成年之后，从中挑选资质优良的人吸纳入教廷，壮大我们的力量。资质一般的，也会为其提供一些基本的生存手段，进入帝国的各个行业。”教皇侃侃而谈，一切都是那么平淡不惊。 “战争……是怎么样的一场战争呢？”杰森继续追问。 “一场多种族之间的大战吧。大陆上各个种族联合起来，为了剿灭沙漠中的一个邪恶种族，但是最终以惨败告终。帝国皇家图书馆中的《雾月大陆通史》或是《圣罗曼帝国编年史》应该都会有记载。那是一场惨烈的大战，不仅仅是我们人族，各个大陆上的主力种族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教皇没有直接告知战争的具体情况，只是轻描淡写地引导杰森自己去查阅资料。 “多种族？难道邪恶的亡灵也参与到了其中？”杰森似乎已经将某些诡异的画面最终联系在了一起。 “是的！亡灵也参与到了其中。不过参与那场战争的亡灵并不是纯粹的邪恶种族，虽然他们一直与绝大部分种族对立着。”普罗米修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有一些明白了，感谢您为我解惑。我会找时间去查找阅读一下历史上相关的资料的。”杰森再次致礼，伏身退下。 就在杰森即将退出光明穹顶的大门时，普罗米修斯平静地说到：“历史就是一个****，只要你有能力，都可以随意地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所以，你需要有自己的判断！” 随着沉重的大门缓缓闭紧，光明穹顶再次陷入了寂静当中。 杰森连夜以一个假冒的身份前往了帝都皇家图书馆，在给了值夜的老头子两枚金币之后，值夜的老头子很是欢喜地让杰森进入图书馆中随意地查阅。 然而，如普罗米修斯所讲的一样。《雾月大陆通史》和《圣罗曼帝国编年史》对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描写得很是粗糙，只是说全大陆多种族联军齐聚希利苏斯沙漠，开启了某个上古封印，与异种虫族大战数月，结果惨败而归。 然后，记载中重点记录了圣罗曼帝国的伯瓦尔公爵英勇无双，击杀了多少高阶的虫族，并在危急时刻舍命营救了摩根帝国的大魔导师吉安娜女士。最后，很是草率地提了一句，开启封印的英雄在那场战争中意外阵亡，连名字都没有提及一下。 既然连英雄都如此不受重视，更何况杰森想要了解的那么一些细枝末节。 “或许，我应该去摩根帝国的图书馆里查询一下。”杰森默默地对自己低语。 离开了帝都，天色已经渐亮，杰森犹豫好一阵子，最终，他还是决定悄悄地赶回落溪镇去一趟。碧昂斯祖母那里也许知道更多他的身世，就算一无所获，也好过永远地逃避下去，是时候给祖母一个交待了。 黎明时分，一辆马车飞驰在前往帝都西南落溪镇的小路上，放下了心理包袱的杰森此刻只想快一点回到从小长大的孤儿院中。他知道，他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意味着将来的远行。如果自己看到的那些奇异画面真的与自己身世有关，那么他会坚定不移地将一切历史复原眼前。 实在没有人能为他解惑的话，杰森也不在意前往亡灵的国度亲自问个究竟。 如果他的意识当中画面上出现的那个男子，真的是他的父亲，那么他将要整个亡灵帝国献祭给他父母的英魂作为祭奠。 艾俄洛斯光明大神殿，光明穹顶 当黎明的第一束晨光照射在穹顶之上时，教皇冥想室中也迎来了新的一天。 “教皇大人！昨夜杰森前往帝都的皇家图书馆呆了一夜，今早出了帝都，往西南方向去了！按他进行的路线，应该是回落溪镇的孤儿院。”一名教廷的高阶光明圣堂武士半跪在地上，谨慎地说到。 “知道了，继续密切注意他的动向。如果事情进展到了必要阶段，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将这个东西巧妙地出现在他手中。”普罗米修斯递过一本泛黄的羊皮书籍，然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