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这个世界没有顾城
“如果你愿意，你便是顾城！” 正是莫卓思的这句话，真正意义上掀开了朦胧诗狂潮时代。 在留言区的游客看到这句话时，第一感觉就是激励，鼓舞人心！ 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顾城！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足够天赋，你足够努力，你就是下一个顾城！ 现在朦胧诗才刚刚冒头，甚至定义都不严谨。 没有明确定义，哪些作品是朦胧诗，哪些不是！ 莫卓思也没想到，这句话让朦胧诗的狂潮席卷了整个国家，而标志性的话语，便是“如果你愿意，你便是顾城！” 这个理想成了新一代文艺青年的座右铭，谁不希望成为顾城？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里收到一条微信。 “所以，你真的是顾城吗？” 莫卓思有些惊讶，因为问这个问题的是经常跟他斗嘴的邻家小meimei。 “你也知道顾城？” 他没想到，扩散的那么快，一直以为诗词只是小众人的爱好。 不过接下来，他就释然了，因为对方老师出的题目，就是自己当时拿出来的诗。 即便杨欢欢没有关注，她们老师肯定一直在关注。 “知道呀，顾城是我的偶像呢！” 莫卓思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过去。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啊？” 其实杨欢欢心里也很忐忑，一边希望是，因为这样自己就可以跟别人说，她认识顾城。 但另一边，她又害怕是，因为那样的话，脑海里的幻想就破灭了。 莫卓思挠了挠头，为了显得自己语句更加优美，他回答：“这个世界没有顾城，有的只是我。” 咻的一声！ 杨欢欢心中像是中了一弦箭。 她嘴巴微微张开，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算不算是承认？ 这个世界没有顾城，有的只是我！ 这句话不仅仅是给别人的回答，也是莫卓思自己给自己答案。 他尝试过，违心把一切荣耀都当做是自己的，确实很爽，很欢快，甚至忘乎所以！ 当他想要从里面跳出来，撇清所有关系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那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发现这个烦恼跟家里有五百万不知道怎么用一样可笑！ 莫卓思给小meimei发了一句谢谢！ 杨欢欢拿着手机眨了眨眼，愣是没明白这个“谢谢”怎么一回事！ 旁边的同学看她在发呆，好奇地问道：“你在干嘛？” 这才把她叫醒，她紧紧握着手机，微微一笑摇头道：“没什么！”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滋生…… 下午。 评论网办公大楼。 莫卓思吃完饭后趁着中间的休息时间，来到了陈滔办公室。 陈滔抬头瞄了一眼对方，表情有些诧异。 “想通了？” “可以对外公开！”莫卓思很自觉地找个椅子坐下。 怕是在单位里，除了他也没几个人有这般潇洒了。 听到这句话，陈滔如释重负，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份“造神”计划递过去。 莫卓思好奇地接了过来，当他看到“造神”计划四个字后眼睛一亮。 第一步：利用媒体网络宣传朦胧诗，扩大影响力。 第二步：公布新生代文学小说征文成绩，吸引大家的注意。 第三步：传出“精神病”消息。 第四步：公布鉴定结果，公布“顾城”真实身份，点燃整个市场。 第五步：大力度宣传打造，预透支百万巨资包装个人形象以及推广。 陈滔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开口道：“自古以来，天才与疯子就是并存的。“ 他担心莫卓思没办法接受“精神病”三个字的称谓，毕竟不是什么褒义词。 却没料到莫卓思丝毫不在乎，他抿着眉头说道：“顾城是假的，是不存在的，但他存在我的世界里。” 陈滔微微咬牙，他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莫卓思吸了一口气，然后从桌面上拿起一支笔，在计划的纸张上写了两行字。 “这就是我要的宣传广告语。” 陈滔将那两行字接过来看，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个世界没有顾城，只有我！” “莫卓思，带你领略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无尽风采。” 莫卓思拿着笔比划道：“我的专栏里面，将版主作品展示改成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风采。” “而我的点评，也是按照这个标准去衡量打分。” 陈滔猛地一拍手振奋道：“完全没问题！” 莫卓思翘着腿道：“陈总可能还没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就是我，顾城就是顾城，闻一多就是闻一多。 “他们可以去追捧闻一多，也可以去追捧顾城，甚至北岛，但不是我！” “我不是诗人，不是歌手，只是一个评论家。” “至于那些不存在的人，如果非要一个合适的身份，那就说是在我脑海里另一个世界的人。” “至于别人，爱信不信！” 陈滔倒吸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莫卓思想通了，承认了！ 但现在重新去思索，世界上就没有哪个天才会那么容易妥协。 陈滔反复分析对方的说法，他觉得事情会出现别的转机，可能会出现自己完全没想到的结果。 但最终的宣传成效，谁也不敢保证。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大概天才都是你这样的，像我这种会妥协的，都是普通人。” 莫卓思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起身道：“我大概是个傻子，疯子，肯定不是……” 就在此时，他忽然愣住了。 就连陈滔也呆了一下，几乎可以预见后面的那个词是什么。 莫卓思暗捏了一把汗，因为系统提示马上要触及谎言。 “肯定不是什么？”陈滔笑着嘴问道，其实他知道答案，对方肯定是在否定自己是个天才。 莫卓思心里头那是一个紧张，因为他似乎发现了一件可怕的真相。 没有回答陈滔的问题，莫卓思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关上门。 “我居然是一个天才？” 莫卓思靠在门背上，带着诧异又是难以置信地口吻自言自语。 天！ 系统居然没有弹出提醒？ 他忽然记得在文坛杯里，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当时他以为是开玩笑所以系统没有在意。 但现在？ 他嘴角微微上扬，自己的人生好像变得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