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遇袭
陆地上,一窝二十几头狼头赤蛤蹦蹦跳跳的从草窝里蹿跳出来,成圈状把陈.云宇围在中间。 狼头赤蛤有野猪大小,头部似野狼,牙齿十分锋利,浑身焦赤色的厚皮满是流脓的疙瘩,躯干像蛤蟆,后腿健壮有力,蹦跳的速度比猎豹还快,一下子能跳出三五丈远,嘴里能吐出强酸剧毒的粘液。 狼头赤蛤很狡猾,单独捕猎喜欢伏击,而且常常成群围捕猎物,很难对付。 这一窝狼头赤蛤领头的是一只公蛤,它的三角眼凶光四射,喉咙一鼓一鼓的,发出咕咕的叫唤,身上的脓疮散发出如陈年狗.屎加臭鸡蛋的酸腐臭味,远远的就能闻到。 领头的狼头赤蛤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喉咙里发出咕咕声的频率加快,开始催促其余的成员快点把猎物解决掉。 围成一圈的狼头赤蛤都用凶巴巴的目光盯着圈内的猎物,它们跳跃的频率随着领头狼头赤蛤的咕咕声加快而加快,包围圈在收缩,看样子马上就要群起而攻。 狼头赤蛤生性狡猾,凶残嗜杀,相互配合已经隐约围成了攻击阵形,猎物逃跑的盲点几乎没有,围猎的成功率很高。 陈.云宇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心里非常冷静。 还没等狼头赤蛤群攻,陈.云宇暴喝一声,使出一招劈字诀强攻式横扫千军,竹箫三百六十度扫了一圈,汹涌罡气四散击出。 群蛤没料到猎物会迅雷般先行出击,有的仓促向前蹿起迎击,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 蹿跳起来迎击的狼头赤蛤伤得较重,全都被狂涌的罡劲掀起向后飞,来不及反应的也被劲气所伤,在地下翻滚。 群蛤有的瞎了一只眼睛,更多的伤到躯干,受伤处血rou模糊,嘎嘎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翻滚着调整好重心站起来的狼头赤蛤咕咕高叫着相互呼应,一头接一头的跳跃起来,口中吐出剧毒的青黑色粘稠毒液。 狼头赤蛤的口器构造非常特殊,口中射出的毒液其速如箭,聚能成丝,散可成面,攻击面可大可小,若是聚成丝,眨眼之间就能射出十来丈远,若是散成面,则如一盆水当头泼来,很难躲开。 第一口毒液射来,陈.云宇的身影一阵模糊,脚步踏在离卦位,恰到好处的躲了开去。 毒液射在褐石上四散飞溅,被毒液射中的石头发出嗤嗤声响,带着焦臭气味的黑烟冒了起来。 随着十几口毒液乱杂杂的先后射来,陈.云宇已经纵身一跃,如飞鸟般高高的跳了起来。 他的脚下,毒液乱射乱溅,根本就没有可以躲闪的空间。 好险,若是被一滴毒液沾在身上,陈.云宇可就完了,剧毒会在十几个呼吸之间,使他心率骤增,四肢麻木失去反抗力。 陈.云宇足下云烟升腾,连续在空中踏出几步,身体呈阶梯上升。 一步、两步、三步,陈.云宇飞在高空低头望下,隐隐看到小兽影子在正北边的灌木丛里一闪,心里一阵欣喜。 陈.云宇踏出第四步的时候,身体敏捷的翻了个跟头,正好落在仙鹤的背上。 就在跃上仙鹤背部的刹那,陈.云宇远远的看见小兽的身影一闪而逝。 群蛤看着猎物飞上了天,全都不甘的呱呱乱叫。 从狼头赤蛤的围攻下逃脱,陈.云宇惊魂未定,若不是修为恰好更进一层,一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陈.云宇把浩宇环抱在身前,陈浩宇抱着小猴子,小猴子的脊椎骨锥心的疼,皱着眉吱吱叫唤个不停。 不远的树林上空浓烟冲天而起,火光映得他们的脸色一片通红。 许多凶禽虎视眈眈的绕飞,仙鹤驮着两人一猴,安然从包围圈中飞了出去。 天空中的凶禽忌惮仙鹤的凶威,这一下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冒险袭击。 陈.云宇跃上仙鹤背部前后,隐隐看到小兽的身影闪进了黑暗的灌木丛中,或许看走了眼,他也不确定。 或许他脑海里满是小兽的身影,眼中出现了幻觉。 但是无论如何,他要去北边找找看。 陈.云宇拍了拍仙鹤的长脖子,仙鹤立即折转方向,轻轻的扇了几下翅膀,平平缓缓的向北边滑翔。 方才惨烈的厮杀只是大自然中的一段小插曲,树林里很快又恢复了深夜的宁静,只是远远的火势越来越旺,映红了半边天。 小猴子痛苦的吱吱叫唤声很轻微,陈浩宇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生命力的微弱。 小猴子的生命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陈浩宇把手指探到小猴子的鼻端,发现他的呼吸微弱。 “救……救猴。”陈浩宇很紧张,害怕小猴子死掉。 陈.云宇听到弟弟又要他用宝泉吊住小猴子的一条贱命,心里头不是一般的气恼。 陈.云宇自己的背部还有烧伤,都不舍得用宝泉,想用炒豆一般的普通外伤丹治疗一下就行。 为了一条rou菜小猴子的贱命,又让他浪费宝贵的宝泉,陈.云宇不得不怒。 陈.云宇的嘴巴气鼓鼓的,但是他什么话都不说。 语言已经无法表达他对小猴子的恼怒,掐死小猴子,用掉的宝泉也不会回到瓶子里。 陈.云宇只是用沉默告诉浩宇,让他再浪费哪怕一丁点儿宝泉,那都是不可能的。 陈.云宇老长时间没有做声,陈浩宇明白他不肯救小猴子,哇哇的大哭起来,凄凉的哭声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 可是这一次,不管陈浩宇怎么哭,陈.云宇是铁了心,不理他了。 夜已深,陈.云宇也已经累了,不断的打着哈欠。 仙鹤在湖面上低空滑翔,缓缓的收了翅膀,落在一株榕树旁边。 这株榕树活了有几千年,粗壮的树干直径有八九丈,高有二十来丈,枝繁叶茂。 旁边有一片榕树林,其实这些榕树大多数都是老榕树的分脉,有根系连在一起。 老榕树粗壮的树干下方挖了几个树洞,每个树洞都好像是一个小房子,足够几个人栖息。 几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和普通人在这几个树洞栖息过。 一代代的人来了又走,他们都经不住时间的摧残,死后变成了泥土,老榕树仍然生机勃勃。 老榕树生长在湖岸边上,通往湖边有前人专修的石道。 石道满是岁月的斑驳痕迹,顺着坡度向下,可以走到湖边取水。 陈.云宇抱着弟弟,从仙鹤的背上跳了下来,打着发光筒,走向正对着湖面的一个树洞。 陈浩宇怀抱着奄奄一息的小猴子,哇哇大哭不止。 他哭得久了,声音沙哑而带着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