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始定心计客相邀
且说苏文辞了吴大牛。径往陈府尹内衙而去。陈府尹闻苏文前来便早早的迎了上前又于厅事上了香茶两人吃了一盏那陈府尹心道:这苏文如今也做到了通判是个正六品的官儿虽说是我下属但有监察之责倒也怠慢不得如今这杭州城内雷雨隐隐便只欠的那一阵风吹云来了。虽是明哲保身这几头都不能得罪了只做个糊涂官就是。因又寻思:只怕那芙蓉姑娘那处不好交待。一时心念转了几遍便笑道:“我如今托了大你我亲切叫你一声世兄弟如今世兄弟新婚期过这杭州府衙内外事等还要靠着你来打点整理。你是不知便是些微绿豆大小的事情。但闻鼓响也得坐堂幸得如今繁华盛世倒也事物不多太平日子倒是有的。” 苏文点头道:“承蒙看顾如今也便是为了这其中一事而来。想来前些时日那无赖张三诬告了我因回避嫌疑下官便回避了又有世兄青天悬镜还了我一个清白之身也算是脱了干系但其中许多关窍还疑惑的紧因此便禀的大人得知明日一早我便要提审这张三却不知可行不可行?” 陈府尹闻得此言脸上显尴尬神色讪笑道:“却是不巧的紧这天杀得泼才做得的事却不知如何被上官知晓那京城刑部下了文书方才不足两个时辰那刑部一名法直官并五六差吏便从那监里将人犯带走上京了。” 苏文心中暗暗心惊寻思:这陈府尹断不会遮掩。若是还监在牢里我定然会知晓。若真个押解上京倒也是件尴尬事却要如何应对?只是从京城往杭州来回便是快马也得数日为何那京城便得知如此之快?那京城里楚王便是一个莫非是那赵頫已然疑到这张三了?一念至此苏文便笑道:“如此也好将此事交与刑部倒也省却了我等心思。也了个好清闲。”因又问:“却走官路还是水路?” 那陈府尹笑道:“自然是官路那京城催逼的紧水路迟缓急切之间要迟好几日才能够到。” 苏文见事不成便无心再坐又与那陈府尹闲话了一回便告辞去了。待出得门去苏文一径儿往军营去了寻了吴大牛使他去寻焦猛。吴大牛见苏文神色肃然。也不敢多问自顾寻了那焦猛而来。那焦猛与军帐中见了苏文纳头行礼。苏文扶住肃然道:“如今有一事却要你去双虎山寨寻你那寨主只管叫他在附近通往京城官道上埋伏人手只等一个法直官并七八差吏押解那张三路过时将人抢了就走。须不得伤人命。”因又道:“我还有事交待与你且附耳过来。”那焦猛附耳过去苏文便如此这般又叮嘱了一些事情。 焦猛答应一声早有吴大牛牵过一匹大马过来。焦猛接过拱手施礼一跃上马飞也似的朝那双虎山去了。 吴大牛眼见得那焦猛去的远了便笑道:“哥哥何事这般谨慎?” 苏文叹道:“富贵可求则求此番也是天意虽有些曲折却也还有回旋余地。尽人事罢了!”吴大牛大笑道:“此一番富贵便在眼前哥哥此言差矣。富贵岂是天注定?单凭本领来取。如今便是叫那皇帝小儿取了也须不得照看到些小百姓。哥哥难不成忘记这衙门规矩?便是如陈府尹这般也是个有理无钱莫进来的主如此之财我等取之何碍?” 苏文摇头笑道:“你这厮切莫如此高声作势此事你我兄弟知之便可。若是事有不歇便是个杀头抄家的重罪。” 吴大牛气愤愤道:“哥哥恁地不爽快此事已然做了便做个彻底莫不是还恋着这官府的差事?便是不做这鸟官。我等拥哥哥上双虎山做个寨主天不管地不受也强似到处作揖打躬恁地受人闲气。自这蔡巡检掌理宁海军事克扣军晌虚报吃空哥哥整顿得好军队生生叫此人吃得怨声四起。人心不平又如何行的军打得仗?” 苏文道:“若真如你所言这般利落倒也罢了如今三弟落草为王也是情非得已若真到了容不得我等那般境地少不得也要学得三弟一般。只是如今我等不是这般时机便不思这般事。休得再啰唣了过得今日三弟那处便有消息过来我等只管安心等候就是!” 苏文辞了吴大牛便自回府。还不及前门便听得那中厅里传来女子欢声。不由诧异寻思:这却是谁?如此这般肆无忌惮倒不像那薇娘也不似那翠儿更与苏小小不若。便疑惑上前厅探视却见那张薇娘上左边坐了右手边下处是那翠儿并苏小小左右边下处便是一妖娆女子轻罗小扇粉面含春几人说的入巷至兴头。那女子便用那小罗扇掩了樱桃儿般的小嘴大笑起来虽又小罗扇遮着也看的出几分泼辣性情。 苏文摇头此人便是那万花楼芙蓉姑娘。苏文正要避开那张薇娘眼快早望见了正探头窥视的苏文便笑道:“郎君来了?如何不来说话?今日到了一位妙人却不可错过了。” 翠儿虽见了苏文欣喜却因苏文从前也与那芙蓉有过交往心中曾吃过酸味因此也不出声留他苏小小因知这芙蓉心性甚深亦不敢轻易留的苏文与她相见因此便不动声色。 苏文见张薇娘出言想留这只得回身笑道:“却是来的不巧你们姐妹说话闺阁之事我又如何得知?岂不闻:‘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这一来没得便要扰了你们的兴致。” 那芙蓉闻言笑道:“谁说我等女子便只言闺阁之事?苏大人如今也是朝廷的大员杭州的父母怎地要小瞧了我等女子?且不说与你一道而来的穆桂英不是那巾帼英雄乎?” 苏文寻思:此女子倒也有些见识若在后世倒也是个女权主义者。方要会心一笑却又寻思她的身份便有些堵心只得笑道:“却是我说的差了也罢如今我便得闻尔等轶事趣闻也搏一笑。”便径直进去捡了那张薇娘右边椅子坐了。 芙蓉却又摇头道:“大人此言又差矣!” 苏文奇道:“为何有差了?”再看张薇娘并翠儿、小小等皆抿嘴儿笑。 芙蓉抬眼白了苏文一眼却是个风情暗渡的神色儿因笑便道:“方才我等还议论着你为小小妹子写得好词。又为薇娘jiejie写得好诗好文先前的风流才情儿如今一径儿也不见了便是做了官了也俗了不曾?方才薇娘jiejie还念叨可惜呢。” 苏文闻言笑道:“我道何事不过便是写诗弄文的事。我是个行军打仗的将军那些sao人情绪偶尔为之便可若真个日日吟诗、时时赋词倒显得我不过附庸风雅而已。休提休提!”
那张薇娘闻得此言微微有些失望。心下却自我宽慰道:如今官人做了朝廷的官自然诸事检点行不得那些浪子浮性了。 芙蓉又笑道:“也罢算你有理。方才我等也议论了一回那张三的事故那汉如何要诬告与你?平白无故想来也甚无理由。我等商议了半日也百思不得其解。” 翠儿便急道:“郎君可曾猜出缘由?”那张薇娘并小小也俱望过来。 苏文摇头道:“不知那厮自有衙门审理决断如今也算是还了我清白只是为何如此也不必深究何必事事皆有因?” 那四女脸上俱有失望之态。那芙蓉便笑道:“也是大人心胸宽广倒是个与我相近的脾性。”因又道:“今日倒是叨扰了半晌改日我再请大人如何?” 苏文看了那芙蓉一眼便点头笑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罢。” 那芙蓉微微点头。两人又约好了时日那芙蓉方才作辞而别。早有那绿衣小婢侯在外头扶了芙蓉上了马车那小婢也进去放下帘子与芙蓉不忿道:“小姐如何便这般放下身段与此人周旋?却也不值。” 芙蓉摇头沉吟道:“今日虽是来叙话也不是要试探与他只是约个时日好相见。有些话三人六面不好言语倒是两人相对才好说得。”因笑道:“若不是到他府上若不是旁敲侧击也是邀请不到他的。”言毕闭目微微而笑似寐。 待芙蓉告辞翠儿便摇头道:“郎君如何就答应了她?难不成便真个要去那万花楼里?” 小小闻言便笑道:“那芙蓉不过是个艺ji行为举止倒是洁身自好也无甚不妥之处官人也不是个浮夸浪荡子但且宽心就是。” 那翠儿便才省得小小的身份不觉有些面皮尴尬因笑道:“却是我多心了也罢郎君只管去就是我也曾听得着芙蓉乃是去岁品花榜头名诗词书画无一不通倒也与你有些话儿。” 张薇娘听得那翠儿满嘴酸意不禁笑道:“啊呀厅里可有盛醋的坛子?” 翠儿不明就里对着张薇娘笑道:“jiejie眼神也忒差了厅里如何放醋?” 张薇娘便抿嘴儿笑道:“那倒也是只是这呼吸之间怎地酸溜溜的却不是泼了醋么?”小小也听得抿了嘴儿只笑。 那翠儿一寻思便知道是张薇娘编排自己的不禁扑上去要抓张薇娘道:“我就知道你是编派我的也不像是个做主母的大娘罢了罢了真真都是疯了我也不和你们玩了。”说罢便甩手就走。张薇娘只是吃吃而笑对那目瞪口呆的苏文笑道:“别慌这小妮子也只是一时玩笑那得真就生气了?时常我等姐妹也这般玩笑来着。”见苏文兀自不信便笑道:“却是个迂腐子小小妹子走罢!”拉走苏小小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