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怀疑对象
乌贵拿起茶壶，一边为岳母斟茶，一边擦了擦快要流出的口水，神经兮兮地说到：“哎？妈。你觉不觉得今天这件事很蹊跷？” 说完，乌贵揉了揉快要炸开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慌，他感觉自己现在的情绪好像变得特别的激动，而且全身都在冒汗。说话间，还感觉有一些恶心想吐。 “怎么个蹊跷法？”史珍香端起茶杯，看了乌贵一眼，问到。 乌贵又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低声说到：“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个韦言邦在我们家住了这么久，一直都是白吃白喝，死皮赖脸地怎么都不走。但是今天大哥出事，他偏偏在事发前找借口要离开，我听说这个韦言邦还是之前焱盟的大佬，不过和现在的新大佬有矛盾，结果能力不行，差点被干掉。这么个背景复杂的人住在我们家，被大哥保护着，你说这会不会是大哥引来杀身之祸的原因啊？” 听乌贵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特别的有道理。 李白芷马上埋怨到：“刚刚警察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现在又说，早干什么去了。说不定那个韦言邦早就跑掉了。” 乌贵安抚了一下妻子的情绪，然后就把自己趴在门缝上听到的内容当成谈资拿出来和众人分享。 “不会的，韦言邦和大哥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海英镇的工厂跟那个荃能制造的大老板见面的。他们现在正在接手荃能制造在咱们这边的分厂的工作。我看那个韦言邦就是想一个人独吞全部收益，才勾结外人杀死了大哥，他那种人都有案底的，跑有什么用。他的目的肯定是为了钱。所以我们就和警方沟通好，明天一起去海英镇抓那个韦言邦就好。” 史珍香不懂什么是荃能制造，但是当她听说自己的儿子还有一个工厂在打理，马上就变得激动起来。 “好，我们明天去堵韦言邦，顺便收回工厂一起打理。” 说完，史珍香再一次回到二楼，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自己一直都看不上眼的孙女，便转身回卧室睡觉去了。 “唉，那个叫李妲蓓的小姑娘真可怜，这么小父亲就去世，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在回警局的路上，李媛忍不住感慨道。 “我看还好吧，他们家里的人看起来都挺关心那个孩子的。” 说着，胖子张拍了拍正在开车的辛野，提出了一个自己刚刚一直都没敢问的问题。 “李云楚是你以前的朋友吗？” “对。”辛野机械性地回答着。 “原来真的是这样，是那个听起来很酷的焱盟吗？” “嗯。” “那他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我看着像是买凶杀人啊。他们家乌压压一大片人出现在案发现场，我的个天，死个人是不是也不用这么急着凑热闹啊。整个现场都被破坏的面目全非，我也真是醉了。” 见辛野没有说话，李媛开口说到：“在医生没有到达之前，他们所有人好像都以为李云楚已经晕过去了，并不认为他是死亡了。” “唉，这就是教育的失败，怎么连死人和活人都分不出来呢，真的是太可怕了。” 对于李媛和胖子张的议论和推测，辛野一直都没有参与讨论。 回到警局，他们收到了乌贵的举报电话，被举报的人当然就是乌贵最想栽赃的韦言邦。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辛野有一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重点怀疑对象的韦言邦，早早来到厂区等待李云楚和汪柏荃的出现。 结果，汪柏荃还没出现，史珍香已经带着女儿和女婿奔赴过来讨要管理权了。 面对史珍香的抓挠和乌贵的唾骂，韦言邦终于在纷杂的哭喊声中听出一些眉目。 李云楚被超能力者杀害了，现在他韦言邦由于在关键时刻玩失踪，成为了最重要的嫌疑对象，现在李云楚的母亲想要拿回本来属于儿子的一切，劝这个曾经的大佬识相一点，趁早卷铺盖卷儿滚蛋。 这个时候，辛野和胖子张也已经到达了海英镇的厂区。 当两个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再一次有幸重逢的时候，所有的尘嚣仿佛都瞬间戛然而止。 “好久不见。”韦言邦眼角的鱼尾纹随着他的微笑，变得更加的明显。 “我以为你……” “死了。”对于这个词，韦言邦表现地一点都不忌讳。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于韦言邦的形容，辛野还是刻意做了一些修饰。 韦言邦静静地看着辛野，点了点头：“你现在比以前要沉稳许多了。” 辛野低下了头，他知道韦言邦的这些话，是在怀念那段热血沸腾的往事。 “李云楚的案子，是你负责吗，辛野警官？”韦言邦没有称呼他以前的名字，这可能是双方能够接受的最好的方式。 向过去告别，云淡风轻。 乌贵站在远处看着辛野和韦言邦侃侃而谈，心里非常忐忑。 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里面，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超能力者。 昨晚发生那件恐怖的事情，和自己具有一样超能力的儿子表现地极为冷静。乌仁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自己是一名超能力者，包括亲生母亲李白芷。 所有具有超能力的孩子基本上不会在刚出生时就表现出遗传基因里面与众不同的特点。 虽然没有一个固定的自我认识的时间，但是青春期是一个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否是超能力者的时间段。当然，也不乏有些发育迟缓的超能力者，会在二三十岁，甚至更大的年纪才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 乌仁不是个特例，去年暑假的时候，他跟随自己的父亲去爬山，单独取水的过程中，不幸遇见了极富攻击性的野猪群，就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爆发了能够控制局部气压的超能力特质。 等到乌贵听到求救声赶到的时候，他只看到了几具七窍流血的野猪尸体。 没有犹豫，乌贵马上掩埋了野猪的尸体。 对于眼前的一切，乌仁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有一点让他印象深刻，那就是掩饰好自己的身份。 这是乌仁能够继续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好好活着的唯一的办法。 虽然很不理解父亲既然有超能力，为什么还要活得那样战战兢兢，但是不想被学校的同学排斥，成为了他可以隐藏的唯一的理由。 因为他看到过一些具有超能力的同学被带走的过程，无论你有什么样的借口和请求，只要被查出来是超能力者，就基本上告别了安逸的学生时光。 不想被周围的小伙伴排斥，这是乌仁闭口不提的坚强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