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听你的
辛野将整个后背都依靠在椅背上，他审视着眼前这个少年，轻声说到：“乌仁，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超能力者的？” 乌仁皱了下眉头，气急败坏地问到：“这和现在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你问我这样一个问题干什么？” 辛野再一次跟乌仁确认是不是想尽快找到杀害乌贵的凶手，如果是，那么就需要乌仁配合自己回答相关的问题。 乌仁想了想，告诉辛野，大概是在去年的暑假时间，他突然发现自己具有减少局部地区的氧气含量，并且同时填充氮气的超能力。 当时不明所以的乌仁陷入极度恐慌。那段时间，只有同样具有超能力的父亲乌贵陪伴着他进入一个超能力者自我认知的初级阶段。 “所以，树林里面被发现的野猪，是你们父子杀害的吗？” “我不是要故意伤害它们，那个时候纯粹是为了自我防卫。”乌仁着急地解释道。 辛野点点头，他站起来为乌仁续上了一杯温水。 乌仁拿起杯子，喝了几口，刚刚口干舌燥的感觉明显得到了不小的缓解。 “乌仁，我想听你说一句真实的回答，可以吗？” 看到辛野语重心长的样子，乌仁有一些慌张。 “你想知道什么？” 辛野叹了口气，说到：“我想知道，除了乌贵他自己和受害者李云楚之外，你是不是第一个知道他是杀人凶手的人？” “这重要吗？”乌仁很想回避这个问题。 “嗯，这个非常重要。” 乌仁低下头，默默地翻动着手指。他不确定，现在自己说出一个实情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等着自己。但是现在如果一直隐瞒实情，可能就无法得到眼前这个警探的信任。那样的话，就更不会有人帮助自己查出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来了。 经过很激烈的思想斗争，乌仁还是承认了自己确实是第一个知道父亲就是杀死李云楚的凶手。 “那你的母亲李白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乌仁想了想，他觉得应该就是自己被叫去警局接受调查的那天吧。李白芷救子心切，所以才会跑到警局去招供。 “那既然你父亲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不在自己儿子被抓后，第一时间站出来认罪，却要把自己的老婆踢出来顶罪呢？” 面对这样的提问，乌仁也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很好的解释，可能自己的父亲太过于追求自己热爱的歌唱事业了吧，乌仁猜测。 听到这样的解释，辛野突然感觉眼前这个男孩虽然被父母教育的有一些心里问题，但是在袒护双亲的事情上，倒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抓李妲蓓？”见辛野准备离开，乌仁急切地询问到。 辛野很坦诚地告诉乌仁，李妲蓓在案发的这个过程中一直处于管家机器人的监控视线范围内，稍后他也会对其进行问话，但是辛野还是建议乌仁再多多回想一下，从李云楚去世开始，家里面都接触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情，一些不经意的细节，很可能都是破案的关键。 看着辛野离开，乌仁感觉心中泛起了许多莫名的惆怅。 对于袁友辽来说，乌贵的死，绝对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话题新闻。 看见辛野从询问室里面走出来，袁友辽直接冲了上来。 “怎么样？乌贵是不是真的死了？” 面对袁友辽的提问，辛野先是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轻轻点点头。 见辛野的举动像是不想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件事情，袁友辽马上意识到这次辛野特意把自己叫来的原因了。 这个时候，范盟也出现在袁友辽的视野范围内。 “他们回来了吗？”辛野关切地问道。 范盟点点头，告诉辛野，一行人已经被安排去了安保措施更加严密的休息室。 袁友辽看了辛野一眼，迫不及待地问到：“你们这次叫我来，应该不是单纯就是要我听你们给各方人员的安排问题吧。” 辛野摇摇头，却并未多言。 见辛野笑而不语，袁友辽首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应该也不是要我报道关于乌贵去世的事情。” 范盟看了看辛野，语气很迷茫地问到：“今天的安保措施很严格的，你这个大记者是怎么进来的？” 袁友辽扫了辛野一眼，说是辛野刻意给自己打电话，通知他过来的。 “你不是说要尽量保密吗？刚刚连灭火的消防人员都跟管控基地签署了保密协议，你为什么要放袁友辽进来？” 范盟的质问明显刺痛了袁友辽脆弱的自尊心，他瞪了这位老朋友一眼，假装生气地说到：“哎？范盟，你什么意思啊？无论怎么说咱们两个人还合作过，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 “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特殊，对于这两次引起纵火案的杀人凶手，我们是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不也是迫不得已才搞严格封锁，逐级排查嘛。” 见袁友辽还想开口挤兑范盟，辛野适时地止住了这种无谓的猜忌和争吵。 “是这样的。” 听见辛野终于开始透露计划，袁友辽马上安静下来。 “我现在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明天你在报纸上先刊登出乌贵被大火烧伤，现在正在管控基地的重症监护室接受急救的新闻，顺便再向社会发起一个十万元悬赏的征集线索的启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先不要把乌贵的尸体运出管控基地，与此同时，咱们在重症监护治疗病房里面，单独为这个“乌贵”准备一套治疗的方案和设备。” 听到辛野的计划，袁友辽笑了。因为从他看到辛野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现在自己马上又要配合辛野演出一场好戏。 “可是，现在事出突然。万一凶手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肯定已经在那场刚刚发生的大火中杀死乌贵了怎么办？” 辛野笑了笑，他告诉范盟，刚刚乌仁的一席话提醒了自己一件事情，那就是乌贵和乌仁的超能力可以在局部范围内控制空气中氧气的含量。 熊熊烈火再厉害，正常环境下，如果没有氧气，全是被替换填充的惰性气体，它就没有办法燃烧。 那也就是说明，乌贵还是拥有可以被救出来的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