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立后封妃(一)
道光咸丰同治三朝嫔妃陆陆续续的都到了,今个大家伙都是喜气洋洋的,倒也不是这样的合宫听戏是难得的机会,只是因为今个大家边上多了许多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让人赏心悦目之余不免得更加觉得自己年轻了起来,最年轻的一批也就是英宗皇帝的后宫们了,只是过了十六年,昔日的如花美颜也染上了风霜,如今看着这些人,不免生出后浪推前浪之感。他他拉氏的姐妹花一起跟着瑜贵妃住,两个人低眉顺眼的坐在瑜贵妃的后头,年纪大些的那位美丽少女只是时不时的抬起头打量着左近,转过头一不小心就见到了丽皇贵太妃身后的静芬,静芬今个打扮的和以前的简朴不同,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绸缎旗袍,上面淡淡的绣着深绿色的兰草花样,头上挽着发髻,放着大旗头,气头上的偏方是用的纯银,一应的首饰都是用的纯银,那纯银打的十分亮丽,且又用紫色的碧玺石镶嵌其中,故此看上去整个人虽然清新淡雅,却也不素净,太素净的首饰是不适宜在尊上者前面出现的,脸上精心着意画了妆容,嘴唇鲜红,她正在挥着团扇,和前头的丽皇贵太妃在说着什么,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转过眼,看到了他他拉氏的眼神,静芬冷漠的看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朝着他他拉氏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不再理会。 他他拉氏倒是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过头来,目不斜视的看着前头,行李砰砰砰乱跳,“meimei你这是怎么了?”边上的jiejie察觉到了meimei的不对劲,“没事儿,”他他拉氏摇了摇头,“没事儿!jiejie您放心。” 不一会,光绪皇帝就陪着皇太后到了,两个人在宝座坐下,太后笑盈盈的看着各人后面的那些秀女们,一扫而过,只觉得个个漂亮,极为赏心悦目,“今个园子里多了这么多人,倒是咱们的福气了,”她对着身边的云皇贵太妃笑道,太妃点头含笑称是,她的下首坐的是瑛贵妃,“瑛贵妃,惠庆公主呢?” 瑛贵妃回道,“惠庆公主前些日子去骑马,受了风寒,这几天还不得好呢,故此不敢前来,怕病气带过来。” “叫太医了吗?”太后关切的问,“这事儿怎么不早些来禀告我呢。” “已经传了太医了,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只要清清静静的休养几天,别乱跑乱跳就是了,故此没有来禀告老佛爷。” “那就罢了,”太后说道,“她这么爱热闹,今个这样热闹的场面她没得见,也是活该。” 大家说笑了一会,升平署的太监就上来请安献戏折子,太后知道头一出必然是要自己点的,她随意的翻了翻戏牌,头一个就是,“就这出吧,”太后摆摆手,“叫他们也都点一点,今个大家都尽兴着。” “是。” 叙述蜀老将黄忠,当曹cao攻打西蜀重镇葭萌关时,发挥老当益壮精神,向诸葛亮讨令拒敌,打退敌将张郃,乘胜攻占曹军屯粮的天荡山,后又再接再厉地用计斩了曹军大将夏侯渊,夺取了曹军大本营所在的定军山。这戏是老生戏,最注意唱功了,皇帝虽然不太懂戏,但是也知道这一出是好戏,“谭老板的定军山,是最好不过了。” “是啊,”太后点点头,“咱们就好好听着吧。” 这一出戏是极为热闹的,如此打打杀杀过了好一会,黄忠得到了一份书信,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且住!老夫正在无计可施,夏侯渊这封书信来得是刚刚凑巧。明日午时三刻,与他走马换将;先叫他放回我国先行陈式,然后再放他侄儿夏侯尚。老夫习就百步穿杨,将他侄儿射死,那夏侯渊必不干休,领兵追我;那时老夫杀一阵、败一阵、杀一阵、败一阵。败至在旷野荒郊,用拖刀之计,将他斩在马下。夏侯渊哪,夏侯渊!你不来便罢,你若来时,中了老夫拖刀之计也。” 随即唱了一段西皮快板)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助我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三军叫,大小儿郎听根苗: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进退俱要听令号,违令难免吃一刀。三军与爷归营号!”最后一句又换成了西皮散板,这个时候黄忠的情绪从激昂换成了沉思,“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宫里头的人听戏是不鼓掌的,饶是如此,大家伙还是眉飞色舞,极为高兴,谭老板的老黄忠可真是难得极了,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好嗓子,的确是好啊!” 后头那就热闹了,什么孙悟空大闹天宫,三打白骨精,或者是借东风,西厢记拷红等等,都是极为精彩的折子戏,这都无需一一赘述了,再过了一会,又演了一出的“游园”,杜丽娘款款的从后台走了出来,见到时候差不多了,丽皇贵太妃转过头看了静芬一眼,静芬点点头,拿着扇子站了起来,微微一福,转身离开了赏心台。 皇帝是不太喜欢看这些一个人唱的戏,只觉得闷,所以这个时候他也趁机站了起来,对着边上的慈禧太后说道,“亲爸爸,儿子且去更衣。” 告了假,皇帝也转身,从楼梯上噔噔瞪的走了下来,他的额头上都是细汗,一边拿过了庞德禄手里的帕子,一边抹汗,“井水拿来了吗?快给朕洗把脸,可真是热死了。” “万岁爷,龙体可不能用井水刺激着,这容易伤风。” “怕什么,”皇帝笑骂道,“朕的身子好着呢,洗把脸又有什么打紧。” 后头的第二进院子,是专供帝后们更衣补妆的地方,皇帝走下楼梯,朝着后头走去,过了门槛,就到了东边的一个圆拱门,那里头就专门是给皇帝更衣的,这原本应该没有人在的,但是皇帝惊讶发现这里头居然还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