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立帝,迁都】
安顿好了张邦昌的身后事,赵构面容一板,缓缓站起身,对着眼下这些位各路军统帅级人物郑重其事地说道:“各位,赵构不才,见我泱泱大宋即将就此沉沦,赵氏山河昌盛不复,构心中着实堪忧;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故此,当着众位将军大人,赵构斗胆直言——本王心存光复我大宋之志,愿代父亲兄长秉承天恩,救万民于水火、壮山河于宇内!” 赵构这句话出口,文子逸便暗暗仔细打量着每一个在座的将军、大人,出于周全考虑,文子逸第一官职不在最高,资历不在最长,所以更不能贸然出言应和,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是谁做一回助推器,都有可能被其他人所猜忌,不怕一万,只恐万一,到那时万一起到一个反作用,那可真的就是偷鸡不成反蚀米,被别人说成是奉承阿谀,巴结之类的话,自己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这会儿还必须出来一位唱这段戏的仁兄来,而且,这个人一定要有很高的威望和信誉度!文子逸环绕四顾,李纲与韩世忠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但谁都看读出,这二位跟文子逸相同,目的都是找一个第一说话人,指望他们是不可能了,这两位将军虽然深明大义,但却与相州刘浩、杜充军不怎么合得来。 文子逸转头看向了刘浩、杜充;但是,这二位的表现就更加明显,那副随波逐流的模样简直就好像在诏告天下:“我们俩中立!” 其余的大臣一个个都一副谦恭的样子,文子逸真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今天出了毛病还是那些没被带走的旧臣城府太深,居然瞟到眼睛发疼也没猜出这些老家伙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烦恼啊,苦困啊,这些词儿统统都袭上了文子逸的心头,“难不成还要自己做这个炮筒?”文子逸咬咬牙,正要起身做一次助推器,却看到宗泽已经先自己一步起身躬拜道:“殿下所言甚是,老臣宗泽早有这种想法,只是担心殿下会出言谢绝,但此时此景,老臣也就可以放心的近言了!” 宗泽说着离座缓步来到大殿中央,继续说道:“殿下是先太上皇第九子,万金之躯、皇室子孙,理应有责担负皇家事宜,更何况现今金人跋扈而去,我大宋皇室被金狗洗劫一空,颜面更是尽失,举国上下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此时此刻,康王果真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定能大大地鼓舞士气、鼓舞百姓,让我大宋有光复有望!康王殿下自立为君,老臣自当鞠躬尽瘁,尽心辅佐!” 宗泽一袭慷慨激昂的话就像一支河旁的钓竿,撩拔起了李纲、韩世忠、梁红玉等人的激情,“时候到了!”宗泽话音刚落,文子逸便立即站起身:“文子逸与叔父同心,誓死拥戴殿下!” 李纲与韩世忠也是振奋不已,纷纷出列说道:“李纲、韩世忠誓死拥戴殿下!” 刘浩宇杜充面面相觑,看了好一会儿,形势毋庸置疑了,这二位才一副铁骨铮铮地躬身道:“刘浩、杜充誓死拥戴殿下!” “微臣誓死追随殿下!”“........”剩下的一杆老臣一见其他人已经通过,康王赵构又确实合乎情理,也就都不敢有质疑,统统起身施礼叩拜,这样一来,赵构的心事既定,有些似乎简单的事做起来会很麻烦,但有些看似复杂的事真正做起来却是再简单不过。 就像文子逸所想的一样,大宋此时是砧板上的鱼rou,被金人无情地刮了又刮,这样的耻辱过后,国人立刻就清醒了许多。但是,即便如此,还是需要一个人主动站出来领导,否则就算再强大,也不过是一群华丽丽的乌合之众。 恰恰就在这时,赵构挺身而出了,无计可施的所有大臣根本容不得任何一位同僚反对,有谁敢反对?倒不是因为赵构有多大的资本,而是这阻碍国家光复的事根本没人敢去做,即便是一个权宦,也是在太平盛世的前提下才有得捞;皇帝是一个封建国家的支柱,大宋山河延绵千里,若是没有一个君主产生,那和北方游牧民族有什么区别? 既然人选定夺无疑,那些文子逸怕被误解的阿谀角色便都挺身而出:首当其冲便是那班没什么资历,甚至连金人都懒得掳走的迂腐旧臣,其次忠jian夹杂的连自己到底是清是浊的将官,这之中当然就包括杜充、刘浩等人。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定下了,但是还有一件相对更加棘手的事情需要去处理,那就是定都的问题。 “本王既然称帝,便要需要一段时间来调养生息,待到军士cao练娴熟、粮草丰盈之后,才有本钱去图报仇机会!但是这汴京城对本王来说却是一块伤心地!本王的家人被掳掠殆尽,本王祖上江山被金人铁骑践踏的体无完肤,想及至此,本王只会更加悲痛,所以,本王想迁都别处,远离这片伤心地,各位将军可否同意本王之见?” 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朝堂顿时就变成了一锅泛着汽泡的开水。 “陛下,汴京是我大宋根基命脉,当日太祖皇帝自陈桥驿启事一统天下,便将都城设立在这黄河一带龙脉之中,若是此时将都城移到别处,恐怕会寒了先祖在天之灵的心呐!”宗泽总老大人听到商议迁都,立刻就出列阻拦道。 杜充一见,连忙说道:“宗大人,守旧不然是好的,但是这道堡垒的脆弱程度大人不会是没有见过吧?殿下所言甚是,要想振兴,就要革新一切!就要重头开始!” 宗大人闻言脸色骤变道:“笑话,杜充,旧都龙脉所在是太祖所定,后世子孙怎能擅自改动,汴京失守,主要原因是我大宋军队久不cao练,军心纷乱所致!莫不是杜大人也想做做郭京之流,妖言蛊惑新皇不成?” 杜充被宗泽气的脸色惨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一旁刘浩见状连忙上前安抚道:“宗老大人莫要动怒,殿下之言并非没有道理,这旧都累遭掳掠,实在是处伤心地,自古以来新君立位都要另谋新都,为的就是暂时忘却前耻,以此来调养心神,壮大国力之后才能重振河山,既然殿下想要迁都,那我等为臣者就要死心维护,待他日将两位圣上得还中原,再迁回旧都不迟!” 赵构闻言连连称是,宗泽看向文子逸,文子逸示意地点了点头,宗泽老大人恋惜故土,见状长叹一声,良久才躬身拜道:“殿下,既然非要迁都,老臣也不做拒绝,但只求殿下能答应老臣一件事!” 赵构点头应允道:“宗老请讲!” “老臣身为东京留守,便有责任守护旧都,此次新都迁去,老臣恳求圣上能够恩准老臣继续守卫旧都!”宗泽此话一出,赵构不禁愕然,文子逸见状也起身说道:“殿下,叔父说的有理,这旧都居于黄河岸边,安危也是不可小觑,子逸愿与叔父一起镇守旧都,为殿下分忧!”
“文大人、宗大人,你们二位这是做什么?”赵构有些惊色地问道。 文子逸躬身回道:“殿下心安,我与叔父并无他意,只是念及殿下新皇登基,必须要有人为新都打理好门户,这才出列请命!” 赵构看这意思,这二位叔侄大概是真的心意已决,便挥手苦笑道:“好吧,两位都是有功之臣,有这样的请求本王也不好推绝!” “谢殿下!”文子逸拜谢完毕,转身看向了宗泽,两叔侄相视笑了一下,回坐到了座位之上。 赵构眉头深锁,若有所思地沉吟道:“新都,新都,这新都该定在何处?” 底下早已有人起身说道:“殿下,我等观之,金人战火波及之处,唯苏杭一带相对平静,新都既然需要静调,就必须寻一处清幽之所,到那时与旧都交相呼应,成为唇齿之势,岂不更加周全!” 赵构顺眼望去,这位正是之前那位宰相右仆射唐恪,紧接着,又有几位相互应和着走了出来,与唐恪交相呼应着规劝赵构。 “说的轻敲,苏杭之地,这苏杭之地地大物博,仅仅之间就有数座郡县,这到底定在哪?总不能让本王跟你们亲自去报蒙侦查吧?”赵构又是一番苦笑道:“好了,今天就一轮到这儿吧!各位达人暂且退去,cao办一下迁都事宜,三日后再次商议,本王定要一举敲定!”......... 所有人退出了大殿,文子逸与宗泽并肩而走,出了午门,便看到城门口贴出了大理寺告示:“吴拜、王时雍等罪臣为虎作伥,颠覆我大宋威严,经大理寺三位正卿定夺,伪楚政权知枢密院事王时雍等人一并斩首示众;牵连小吏一概革职查办,轻者贬为庶民、重者拘押发配!” 文子逸尽自己的能力喃喃地翻译着白纸告示上的古文字,就在这时,宗泽示意了一下文子逸,文子逸顺眼望去,就看见告示之下赫然跪着一个身着青灰袍服的男子,不知为何,那名男子看上去心事重重,而且面色惨白,几个守门将士正没好气地试图劝走男子,但男子却仍然跪拜不语。 文子逸见状呵笑一声,顿时就来了兴致,与宗泽一同走上前去,守门将士一见连忙施礼叩拜,宗泽笑吟吟地挥手问道:“不必多礼,几位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人有所不知,这人名叫耿世延,是先皇年间的进士,金人破城之后,怂恿张太宰并继位为帝,这人因为有些才干被金人留下,但耿大人却没有按照金人的意思为虎作伥,甚至连降三级!现在东京光复,罪魁祸首皆已伏法,本来没耿大人什么事儿,但这儿会儿却不知发的什么疯,硬是赖在这里等着朝廷处置他!”那名守门将军苦不堪言地回报道。 文子逸闻言不觉有些好笑,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人,不往好的地方想,偏偏要上赶着等着别人处置自己?这位仁兄不是脑筋错了位,就是读书读傻了。 (PS:今天就到这里,头疼还在继续,真是让人忍无可忍!各位朋友,独欢期待你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