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博弈
在莱昂纳德商会的大厅里，维纶与克莱蒙特都坐在由珍贵木材制成的座椅上，等待着莱昂纳德会长到来。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精美食物，从水果到rou类，都是来自各地的精品。旁边还摆放着散发出香甜气味的果酒，让人由不得品尝一番。 克莱蒙特环顾四周，见旁边的守卫里有许多自己带领的佣兵，回头对身旁的维纶小声说：“你小子，果然有一套！怪不得巴克尔会让你跟来，没有你，我们来这里还没那么顺利！” 维纶做了个手势，示意克莱蒙特不要说话，然后说：“克莱蒙特大人，小心点，这里说不定会有他们的眼线……我们还是先等着看那老头子怎么才能相信我们吧。”虽然以保护自己安全为由，让克莱蒙特的手下进入了商会，可是难说莱昂纳德那老狐狸不会留一手。 克莱蒙特点了点头：“有道理，我们也只好随机应变！” 两人话音刚落，大厅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穿着紫色长袍的华发老人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秃头，他们便是莱昂纳德会长与那个商会管事。不过除此之外，还跟着一队当地的卫兵，他们全副武装，如潮水般涌入大厅，令维纶二人有些紧张不安。 莱昂纳德看到有些紧张的维纶，有些得意地问道：“罗兰大人，不知道这里的饭菜合不合您的口味？” 维纶听到此话刹那间便镇定下来，看来莱昂纳德这老狐狸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只不过是下马威而已。于是他站起来说：“莱昂纳德先生，作为主人的您迟迟不来，我虽然是高贵的巴戴维德家族的成员，但也不好意思抢先进餐，您说是吧？”这些基本的礼仪都是维纶在巴克尔商会的老吉姆那里学到的，老吉姆虽然年老，但他年轻时却是为贵族的仆人，对这些贵族的基本礼仪有过一定的了解。 “嗯，道理如此。不过罗兰大人，请您解释一下，作为巴戴维德家族的少爷，您的双手为什么结着一层厚厚的茧呢？老夫我有些好奇啊！”莱昂纳德在一见到维纶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一点，作为一个大贵族家庭里出来的少年，手上不应该有这种因为干粗活而产生的茧。 维纶听到以后，笑了笑说：“您也知道，巴戴维德家族以武为荣。我也是一直在祖父大人的军中生活，所以吃苦耐劳完全不是问题！” “那最好不过了……”莱昂纳德见维纶如此回答，也没有找出破绽，便点了点头。而一旁坐着的克莱蒙特却看不下去了，他也站起来，盯着眼前这个留着八字胡的紫衣老人，大声喊道：“莱昂纳德先生，您为何要派这么多的兵卒进来？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否则你便是有行刺罗兰少爷的嫌疑！” 莱昂纳德听到此话之后笑了笑，回答道：“这是为了加强这里的戒备……我也是好心好意，怎么会有行刺罗兰大人的想法呢？克莱蒙特大人，说话还是要讲究真凭实据啊！”这个狡猾的老头早就想好了说辞，让克莱蒙特也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还是请莱昂纳德先生赶快入座。我相信莱昂纳德先生是个聪明人，与我们巴戴维德家族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克莱蒙特，你不要多虑了。”维纶见莱昂纳德这老狐狸也是无懈可击，就打算等着他先出招，到时候再一一破解。 “这是自然！等吃饱喝足之后再谈要事也不迟。”随后，莱昂纳德不慌不忙地坐到了主座之上，抓起了盘中的一颗水果吃了起来。维纶看见如此，也抓起一根鸡腿啃食起来。克莱蒙特却不为所动，他担心莱昂纳德在其中下毒，看见维纶还在那里又吃又喝，有些焦虑不安，手一直紧握刀柄，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这小子，刚才还不是挺小心谨慎的么？现在怎么这么大意！”克莱蒙特心想，万一莱昂纳德在饭菜里下毒该怎么办？岂不是只能拼死一搏了？ 莱昂纳德虽然在啃着水果，但他的眼睛却一直观察着席间二人的神态。他发觉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的壮汉一直有些紧张，便起了疑心，询问道：“克莱蒙特大人，如此美食，您为何不吃？从萨马尔到此，一路上可没有其他的城镇了吧？！” “这……”克莱蒙特冷汗直流，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当然不能说害怕下毒这样的话，那样会更加可疑。 此时，维纶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说：“哦！克莱蒙特这几天肚子有些疼，只能吃流食，你看他现在又在忍了！” “是……俺这几天确实有些毛病……”克莱蒙特也顺水推舟，弯下腰抱着肚子，看起来倒是真有那么点意思。 “还不会是心病吧！”莱昂纳德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大汉，有些得意地问道：“罗兰大人，您说呢？” “莱昂纳德先生，这又从何说起呢？”维纶心想，难道这老狐狸觉察到了什么？自己果然还是经验不足，在什么地方有所疏漏。 “罗兰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要你说实话，你们这些人都可以安安全全地从这里出去！”他接着说：“我们商会一直与巴戴维德家族不存在任何联系，我可不相信这时候梅森公爵会想起来与我们合作……说吧！你们这些冒牌货想要干什么？” “呵呵呵……原来莱昂纳德先生是怀疑我的身份，不知道有什么证据呢？”维纶笑了笑，反问道。 站着莱昂纳德身后的秃头管事向前一步解释道：“很简单。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询问了你们来米斯特时跟随着的商队首领，他说你们是从萨马尔城内出发的。据我所知，梅森公爵的大军可没进过萨马尔城，而且早在半个月之前就离开那里了！既然梅森公爵要你们来此与我方交涉，早该来了，何须拖到此时呢？分明就是假冒的！” “大胆！”克莱蒙特一拍桌子，大喝一声：“这就是你们商会的待客之道吗？！”听到这里，那些克莱蒙特带来的佣兵也都拔出武器，与卫兵对峙。 这时，秃头管事瞧了瞧一旁莱昂纳德的脸色，强硬地表态：“当然不是，我们商会当然会细心招待请来的客人，但会不是你们这种冒牌货！” “就是如此，你们还有何话说？罗兰大人？”莱昂纳德的八字胡都翘了起来，他很期待维纶如何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维纶这时却哈哈大笑，他站起来，对主位上坐着的莱昂纳德说道：“我本以为莱昂纳德先生是很睿智的人，没想到原来也是如此糊涂！” “哦？这是从何说起？”莱昂纳德示意手下先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站起来对维纶说：“您还有什么解释，就直说，让我来听听！” “仅仅凭借一个商人的话语，您就怀疑我的身份，恐怕有些不妥！他一定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少爷在这里劝你，可不要因为勿信小人之言，而置商会的发展于不顾！”维纶一看对方拿不出来确凿的证据，只是在凭自己得到的一些情报分析从而得出的结论，瞬间就有了底气，毕竟他自己可是有实打实的证据的。 “那么，您能拿出怎样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呢？”莱昂纳德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但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维纶，心里不断地想，难道这个小鬼真的是巴戴维德家族的继承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梅森公爵之孙的名字，难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子真的是那个被称为“格伦达拉雄狮”的梅森公爵的孙子吗？ “我当然有证据！克莱蒙特，拿剑来！”维纶虽然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但他现在表现出的自信却让人不得不相信，这小子就是巴戴维德家族的继承人！ “是，少爷！”巴戴维德也很配合，从自己背上取下那柄梅森公爵的配剑，递给维纶。维纶接过宝剑，用力举到头顶，展示给莱昂纳德一伙人。 “看吧！这就是我爷爷一直佩戴的宝剑！这是我们家族里最好的铸剑师，为巴戴维德家族打造的宝剑，这样的好剑，世间难以仿造！” “拿来让我瞧瞧！”那个秃头管事将宝剑拿过来，仔细端详起来。剑柄与剑鞘上的材质都是他见过最顶级的材质，剑柄上还镶有一枚纯蓝色宝石，围绕着宝石的纹饰也都是用金丝勾勒出来的！他拔出宝剑，那锋刃反射出窗外的阳光，将整个大厅都囊括在这种光明之中！ “这剑确实是真品！大人，难道他真的是……”那个秃头因为惊讶而说不出话来。 维纶看着震惊不已的二人，笑着说：“怎么样？莱昂纳德先生？您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