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西游 第二十章 巫族秘法（２）
获此巫族秘籍之后，金鳞子的心绪就没再安宁过。然而，他却知道这种心境，对于修炼神通，原本是大有阻碍的。根据秘籍所载，要想真正领悟‘寂灭’功法，全在这个‘寂’上。 寂是静中之静，不是一般的安静，需要从心底，由内到外的抑制自己的情绪，使其趋于和谐。本体的和谐一旦走向相对的极限状态时，便是汲取天地突变之能的最佳时机。 对于秘籍上所记载的这一部分，金鳞子有自己的理解。因为天地时刻在变化之中，而突变又是一种极端而迅速的变化形态，如果心不静，或者说没有预先到达‘寂’的境界，又何以捕捉到突变之能。 腾云而行，眨眼工夫，东洋大海便在脚下，金鳞子按落云头，踏在东海边上的礁石之上。 海浪随风起伏不定，时涨时落，高则几十余丈，落则浪花飞溅。可是金鳞子站在礁石之上，所感受的风力却没有催动海浪运动的那般强劲。 为何两股能量不是平衡的？金鳞子是坚信能量守恒定理的。可是这一切？莫非是他的感觉有误，又或者是旧的能量催生了新的能量诞生？ 他情愿相信后者，因为没有哪个理论能彻底解读大自然，也无法解释突变之能。 “这股无形之力，莫非就是秘籍之中所提到的‘天地突变之能’？”想及此处，金鳞子先借助法力压制住了体内窜动的真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要静，安静，直到到达‘寂’的境界。”金鳞子将这个作为最后一道思绪，想完以后，便使自己的脑海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 面前是大海，他就应该到达无海的境界。而巨浪滔天，他就不应该听见浪滔的响动。 然而，他的心里的确已经忘却了自己面朝大海的事实，但是那东海之上却传来一声清脆的海鸥叫声，接着便是轰隆的海浪声………… 那一刻，他不断走向‘寂’的过程，失败了。 心不能静，而耳边有声，更别提到达‘寂’的境界了。 金鳞子知道自己一时还无法到达那样的境界，因此就捻了句口诀，分开水路，径直朝东海龙王的水晶宫去了。 东海水晶宫内，龙王悠闲无事，海藏中的各类生物也是悠然自得地游荡，水族兵将各司其职，呈现出祥和之景。 金鳞子的到来，打破了东海原本的宁静。那守卫在宫外的蟹先锋是认得金鳞子的。一见他来，神情便有些激奋，于是飞报水晶宫，告知了东海龙王。 迎接金鳞子，龙王自有一套礼仪。而对于他这样的大恩人，该是每来一次，礼仪都不能少。因此龙王唤来龙子龙婆龙女，一齐出宫门迎接。 “老龙王，今日见你这海藏中祥和的很，莫非自前些日子后，再无外界滋扰？”金鳞子只觉得自己每一次来，东海皆有事故需要他来料理，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被东海视为大恩人。此时见得东海景象，他欢喜地问了起来。 “上仙请入宫，上坐，听小龙给您慢慢道来。”龙王将金鳞子迎入水晶宫中，各自坐定之后，龙王便再度起身，先向金鳞子作了一揖。 如此礼仪虽不是什么大礼，但却来的突然，叫金鳞子一时无法应对，也受的糊涂。 “嘿，老龙王，所谓无功不受，不受拜。前次帮你，可是受过礼的。今次我不曾与东海有恩，何以见面就如此？” “上仙乃东海大恩人，不论是哪个时辰，哪个地点都要拜谢。更何况却才您所问起小龙，为何东海如此呈现出如此祥和之景。所以小龙理当再度拜谢。 “此话何解，听不大明白。” “上仙对我东海施以援手已不下三次，前几次均为大手笔。试问在我东海周遭，有哪个水域，哪个山头的仙家魔王，不知晓我东海原本是有您这样一个守护神的。既如此，他们断不可轻易来犯，因此东海近来才得以安宁。” “哦，如此说来，倒是我的缘故，才使得各方不敢轻易来滋扰，才最终使得东海有现在之景象的。”金鳞子多次出手搭救东海，有惊天之能，威慑作用何其大也。再加上东海辐射范围甚广，又有谁人不知呢？ “事实本就是如此。” “好了，好了。老龙王，此来，我是特地来请教你的。”金鳞子赶紧奔主题而去，欲谈及秘籍之事。 “请教？不敢不敢，上仙只吩咐就是了。” “我近来得到……”金鳞子正欲说出自己从鱼灵子身上得到了那本天庭遗落的神秘功法，但是一想起，这东海龙王原本与那玉皇大帝是通气的，因此打住不说，转而问道：“你有万载之寿命，比我不止多上十倍，该是对这天地人三大界以及四大部洲的事情知之甚多甚广。如此我有一困惑，想求得真解。” “上仙需要解惑，小龙自当协助。”东海龙王甚为恭敬，坐在正殿之中，一直视金鳞子为主，而自己为从。 金鳞子对这些礼仪虽不适应，倒也懒得去调理，于是问道：“你可知道，大凡妖魔内丹，是有属性类别之分的吗？” 东海龙王稍稍思绪了片刻，随后才答道：“妖魔内丹乃妖类元神之载体，全部妖力蓄积之本元。可小龙从来都只听到过妖魔分三教九流，而从未听说过妖丹还有属性类别的？” “这么说，妖魔内丹应该都是一个类型的了，不分类别？”金鳞子反问道。 “是这么说的。”龙王说的有些不肯定，金鳞子料定他未下结论。果不其然，那老龙又接着言道：“如果上仙非要将妖丹分门别类的话，可由妖魔本身的类别来划分。如此一说，那妖丹倒是有属性类别了。” “哦，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知天下妖族，体内之妖丹如若要分门别类的话，该有多少类别，又是哪些类别吗？”金鳞子问的话难免宽泛，叫东海龙王无从回答。 他思之再三，虽然心理没个答案，但是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二。 “妖魔修炼的层次不同，妖丹蓄积的妖力不同，这就可按照妖力等级来划分。而妖有天妖地妖，有血rou炼就成妖，也有草木修炼成妖，这就可按各个属性来划分。” 似如此说，东海龙王倒说不出个头来，索性就一言锁定道：“依照如此方法分下去，该是几十种分法。每一种之中又可以再度细分。然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金鳞子打断了龙王的话，继续问道：“我就直说了吧，你可知道何谓‘至阴妖丹’？何谓‘至阳妖丹’？” 听到金鳞子提及此处，那东海龙王的表情已给了他答案。 “请恕小龙愚昧，从未听说过这类妖丹。但是小龙估计，至阴也好，至阳也罢，说的应该不是妖丹的属性，应该是妖魔本身的属性，属至阳或者至阴。” 东海龙王所言的正是金鳞子心中所想，而他接下来要问的却是最为关键的。 “似这等妖丹，究竟能在什么地方寻的到？” “四大部洲，妖类数以亿计。但既然是至阴至阳，那最起码也是妖仙以上等级的实力，并不是所有妖类都能具备的。” “也就是说，寻找这类妖丹，只需寻找法力强大的妖魔，只有从他们的身上才能获得至阴至阳的妖丹。”金鳞子插话说道。 “应该是这个道理，不过小龙对此认识肤浅，不便再与上仙提点。您向来与观音菩萨交好，她神通广大，所知者定然比小龙更多多广，何不就此问题向其询问，也许能问出了所以然来。”东海龙王不能帮助金鳞子解决问题，因此他想到了菩萨。 提到观音菩萨，金鳞子倒有了主意，只是他这么一问及，万一被菩萨知晓了秘籍的事，那就不妙了。所以，若要真去向菩萨索问，他还需三思而后行。 不过，从东海龙王这里，他总算是得到了点对阴阳丹的认识。所谓至阴至阳，说的乃是妖魔自身的属性，而与妖丹本身无关。 可是什么样的妖魔才能称的上是至阴或至阳的妖魔呢？法力强大的妖魔自然是备选之列，但是金鳞子确信，这不是唯一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