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西游 第二十一章 解惑（２）
万物生灵，存于天下，活跃于四大部洲者占十之八九。东胜神洲以‘灵’气最盛；北巨芦洲以‘寒’气为盛；南部赡洲以‘浊’气最盛，但西牛贺洲却以‘阴、邪、灵’三气共同糅合，三者相互抵触，相互融合，最终形成和谐的统一体。 可是这种由天而定的和谐，却并不被汲取了天地灵气的神族所满意。而大多数神族都认为，如果条件容许的话，天下就应该只剩下滋养万物的灵气，而不应该有阴毒之气与邪恶之气。 如何才能达成他们的目的？佛家最初选择以度化的方式，以此来制约前两种气息。可是到后来，没能度化成功，却反被其侵蚀，使得西牛贺洲大部被邪恶势力所占据。 西牛贺洲虽是三气并存，但是却属灵气最为强盛，而邪恶势力同样具备汲取天地灵气的本能，这就给执掌三界的天庭统治者带来了潜在的威胁。 实力不断增强，势力越来越大的妖魔，已经和天庭诸神平起平坐，谁也制约不了谁的时候，正义与邪恶也就不复存在，光明与黑暗也就没了交替。 为了避免这样的格局出现，道家采取的是分化与监督，只要地界妖魔一有动静，又或者有联合之势，即刻派天兵剿灭。以求到达各个击破的目的。但与此同时，一直专注于此事的佛家，却还在明地里执行的度化政策，可是暗地里却同样采取了‘灭之’方案，单从这上面看，佛家就显得要虚伪的多了。 此刻，菩萨提起西牛贺洲时，索性就将西牛贺洲的地理人文全数想金鳞子说了一遍。 金鳞子听的仔细，随即问道：“这么说，要寻找至阴至阳的妖魔内丹，要去西牛贺洲了？” 菩萨点头表示默许，不过她却在此时补充了一句说道：“西牛贺洲的妖族，大多是汲取了点天地灵气浑妖，这类妖魔的内丹对于修炼多是有害而不利。可是如果反之的话，那效果也就大不相同了。” “反之？作何解？” “即体内蓄积的全是仙气，但是却汲取了天地之间浑浊之气的妖族。” “这类妖族？世上果然有之。” “有，便是那天上的神兽。佛道之修行仙者，多捕捉天下灵兽，用以仙气或者仙法改变其暴戾之气，那些先天本体依然为妖体的神兽，便是被等同于佛家的‘度化’法的仙法改变了原有的习性，从而使得仙气主导了妖气。” “哦，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这些神兽之中拥有至阴或至阳的妖魔内丹的，岂不是比下界的妖魔几率要大的多？”金鳞子可算是明白了菩萨的用意。 “可以这么说。”菩萨道完这句，便从莲化台上站起身躯，缓缓走出了潮音洞。 金鳞子随即而起，尾随其后也出了洞去。 眼见菩萨不再说话，金鳞子便兀自思绪菩萨却才所言，觉得甚为有理。而菩萨能告诉自己这些，丝毫没有刁难之意，他当真感激。 本想就着此时上前道几句谢语。金鳞子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另外一个念头。 “天那，菩萨指引我去西牛贺洲捉妖炼制阴阳丹，那唐僧一路向西天而去，走的地界不就是西牛贺洲的地界吗？与其说是我金鳞子想练阴阳丹，还不如说是菩萨借机唐僧师徒西行的协助任务交给了自己。” “怪不得菩萨如此礼遇，不见责怪，去反而来帮助我。哼，这天底下就没一个好人。连菩萨也不例外。”金鳞子心里愤恨地想着。 “金鳞子，你在想什么？”菩萨突然说话，打断了金鳞子的思绪。 “没……我没想什么。”金鳞子连忙回答道。 “你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指引你去西牛贺洲吗？是为了照料唐僧师徒西行？这仅仅是其中一个方面。而更为重要的是，西天佛界与天庭已经达成了共识，要对西牛贺洲地界的妖魔，来一个大清洗。” 菩萨这话说的非常突然，金鳞子听起来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西牛贺洲地界的妖魔，不说小妖群体，单就法力强大的妖魔而言，就有庞大数量。要对其进行清洗，这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办到的事情。 想当初，三清联合设下五雷法的禁制，目的只在协调天庭与地界群魔。可是今时，为何要进行清洗？ “金鳞子，告诉你也无妨。这次的大清洗，是佛界为了度过第三大劫难所做的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这么说，西牛贺洲的群魔，还不是对佛界最具威胁性的了。是什么？佛界到底要干什么？”菩萨说话的语气虽然极为自然，但是眉宇之间所显露出来的神情却极为焦虑。 良久她也没有回答金鳞子的提问，而他却在瞬间好似思绪到了什么：“道家诸神占据天庭，表情与佛界修好，但是内地里暗斗甚重。妖界又何其之大之乱。佛界不惧怕妖界的势力，那一定是忌惮于天庭。” “西天灵山的根基在于西牛贺洲，因此我佛界的根本也在西牛贺洲。自东向西延伸，连绵二十八万里，皆是净土，却被众多妖魔侵入。终有一天，庞大的妖群会渗透到西天佛界。到那时，佛界就会失去现有的力量，不仅会被妖界侵入，还极有可能受到正义之师的排挤。” 观音菩萨说的极为清细，可金鳞子却听的尤为真切。 “原来这佛界虽然尊大，但是比之天庭，实力悬殊，虽然暂时处于和谐，但却生怕妖邪侵入，以抵消了佛界现有的实力，而最终落后于天庭。”想到了这个层面，金鳞子却才将个人的修为看的极淡。而菩萨要其清洗西牛贺洲地界强大妖魔的用意，却是来源于这个目的。 “妖界固然强盛，但却分而不聚，佛组为何任意其蔓延发展，而不早前就各个击破，瓦解他们的势力，以除今日之祸呢？更何况眼下佛界昌盛，何不索性就直接围剿，将一些势力强大的妖魔一并铲除？” 自身修为是一回事，佛界的安危又是另外一回事。金鳞子问及此处，原因无他，只是不愿意自己在寻觅阴阳丹的过程中，还间接地沦为了他人的奴仆。 “我佛慈悲，这是佛存在之本源，失去了慈悲之心，佛即不在，既然存与形式，也是徒然。因此佛宁可自灭之，却永不能失去慈悲之心。” “所以才借金蝉子西天取经，传播大乘教义之机，借助孙悟空这等强大妖仙之手，将西天路上的妖魔做一次大清洗，好为佛界度劫提前做好准备？这是不是有点过于虚伪，又过于劳师动众了？”菩萨身为佛界之人，自然为佛界说话，可是金鳞子却本着一颗常人之心，将佛界此等大事看成是一件非常荒唐的手段。 “金鳞子，你不入我佛门，也无须刻意替佛界办事，但是你要牢记一点，要修成巫族秘法，你必须得去做这件事。”菩萨稍稍迟疑了片刻，而后又言道：“没人胁迫你，也没人能逼迫的了你。而我，却才已经给你指了条明路，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菩萨此次请金鳞子来，定然是知晓了金鳞子已得到了巫族秘法，想告知他一些关于修炼的注意事项。但是无意之中却窥探到秘法所记之功法，即吞食阴阳丹，竟然与佛界的此次度劫有相通之术。因此，菩萨借机说辞，相约金鳞子参与度劫。 但更为重要的还是，菩萨向金鳞子提出的建议之中，居然有一条，涉及到天庭之中的神兽。神兽者具备至阳或至阴的内丹之几率，要比普通妖魔高上十几倍。 如金鳞子这样一个喜欢快速修成功法，并且喜欢走捷径的人来说，选择天庭神兽下手无疑是最好，也是最直接容易得到阴阳丹的捷径。 所以，菩萨断定金鳞子会因此而采取必要的行动。 果不其然，金鳞子在离开听完了菩萨的建议之后，刚一离开落伽山，就开始思绪起来如何将菩萨所提之建议付之实施。 西牛贺洲云集着天下妖魔的十之八九，但却极难遇见至阴至阳的妖魔。这就要求金鳞子必须去天界寻求。 诺大的天庭，有多少神仙，又有多少神兽？该从哪个下手呢？又该从哪里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