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西游 第二十六章 山中计
红孩儿素来不爱管大人的事，但是牛魔王喜新厌旧，离家之后与玉面狐狸勾搭的事情，他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因此，在狐山妖洞之中盗窃了老狐狸的秘籍之后，他故意让玉面狐狸看见，好追赶自己。直到离那狐山有段距离后，他适才显露出自己故意逃窜的真正意图。实质上是为了将玉面狐狸引出，要专门来报复她。 玉面狐狸法力微小，与红孩儿差不多，都属于妖魔一级的最低阶段，但是处于同一等级，却并不代表攻击力是相当的。玉面狐的攻击力是柔和的，但红孩儿的攻击力却是剧烈的，两者一比拼，结果自然见分晓。 红孩儿旨在为母亲铁扇公主报仇，所以要放火烧死玉面狐狸。两者僵持了片刻之后，玉面狐狸最终败退，只好去向牛魔王奔走呼号。 如此一来，正中牛魔王下怀，他英雄救美，出面调停未果之后，便与红孩儿动起手来。当然，他也旨在制服其而已。 三两个回合之下，牛魔王便制服了红孩儿。却没料到，金鳞子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身边还带着名绝色女子。 “大哥，且住手，有何事谈不妥？” “兄弟，你来的正好，这孩子实在蛮横，烧了人家的洞府，还要打杀人家的性命。” “呵呵，顽童而已，管教一下方可。”金鳞子笑而答道。 可白荷却在一旁搭讪道：“老狐已死，狐群尽散，还留个小狐狸何用？” 白荷的一番话，将牛魔王的注意力全都给吸引了过来。 眼见美色当前，牛魔王两眼发直。玉面狐终究是狐媚之美，可是白荷之美，却如出水之芙蓉，雨后之莲子，超凡脱俗。 “你……” “哦，这位是我的……红颜知己。”金鳞子一时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白荷与自己的关系，迟疑了片刻之后，方才想起用红颜知己这四个字。 牛魔王一阵怪笑，想必是晓得了金鳞子的意思，不由地流露出羡慕之情。 红孩儿正好趁着此时，父亲与金鳞子搭讪之机，挣脱而去。 牛魔王也懒得去搭理他，正兀自欢喜之时，却不忘向金鳞子道谢。毕竟此刻，那玉面狐狸已入牛魔王怀抱，全是金鳞子的功德。 “兄弟，却才有小妖来报，狐山一役，你尽显神通，将老狐擒住并诛灭。而我儿捣乱，终归让我如了愿。大哥我真不知如何感谢你为好。” “大哥，此事还全赖白荷，要不是他带着菩萨的法宝，想必连我也着了那老狐的道，毁在了三昧真火之下。” “怎么？你不是和红孩儿一起的吗？如何独自去承接那厉害无比的三昧真火？”牛魔王不知自家儿子中途顽皮，私自离开，因此才这般问到。 “哼，那红孩儿年幼无知，又岂知战场凶险，只当成儿戏，险些就害了金鳞子的性命，着实该打。”白荷知晓当时金鳞子处境的凶险，因此才在一旁没好气地说道。 牛魔王惊愕之下，忙作揖道谢，被金鳞子拦阻，急忙言道：“大哥，不必如此。其实小弟今此来积雷山寻你，也是有件事情相求。” “有事相求？如何不早早说来。” “此事不急，乃小事一桩，这时提起，也是不迟。”金鳞子不想私下猜测至阴至阳的含义，所以欲向牛魔王追问，待此刻马到成功，全了牛魔王的心愿，金鳞子才开口提起。 “走，不管是大事小事，去摩云洞中饮酒品茶，再慢慢商量。” 牛魔王在前，金鳞子与白荷在后，径直往摩云洞而去。 及至洞口，侍卫奏报之时，牛魔王方才想起，在与红孩儿揪斗之时，那玉面公主早已被自己安排进了摩云洞中。 玉面公主的老爹是被金鳞子所杀，她极有可能已在暗处洞悉，如若被其看到自己与杀父仇人在一起，那不就露馅了，这决不行。 牛魔王想及此处，索性就对金鳞子言道：“兄弟，恐怕我们不能进摩云洞商议了。” “不能进？”金鳞子好生奇怪。 “那玉面公主此刻正在我洞中避难，兄弟有何事求，得去往他洞。”于是，在牛魔王的带领下，金鳞子与白荷便移步去了另外一洞。 反正这积雷山一带大小洞府无数，全尊牛魔王为王，尽听从他的吩咐，让出了洞府，再好生款待一番，是难免的了。 “大哥，实不相瞒。近来我听说世上有一种丹药，名叫阴阳丹，吞食之后，可增千年修为，并炼就无上大法。”金鳞子不提‘寂灭’一事，是怕这牛魔王快人快语，将自己获得巫族秘法之事传扬了出去。 “阴阳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兄弟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可否准确，你当慎重。”牛魔王不知晓阴阳丹，这在金鳞子看来，倒也不足为奇。不过，他接下来要询问的则是阴阳丹所需配置材料的真正含义。 “消息绝对准确。”金鳞子很肯定地说道。“眼下我已获悉了炼制此丹的独门秘方，但是我均前所未闻。大哥乃地界群魔之首，在西牛贺洲混迹了不少年月，知晓的定然比小弟多，故此来问。” “独门秘方？不妨说来听听。” “此秘方又三样东西组成。一为至阴的妖魔内丹，二为至阳的妖魔内丹，三为至邪的神仙骨髓。”金鳞子话语之间微带着点神秘感，那牛魔王听的极为仔细，稍稍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言道：“不论是阴阳或邪恶，说的都是拥有内丹或者骨髓之人的属性。前两者为妖，后者为仙，这是确定的。而‘至阳、至阴、至邪”三说，全在一个‘至’上。” “没错，在这之前，我就曾向观音菩萨求证，菩萨言，西牛贺洲乃万魔栖息之地，定然能够寻觅到前两种妖魔的踪迹，故此来到此处，向大哥打听消息，西牛贺洲究竟有没有符合至阴至阳的妖魔？” “至乃极至、极限的意思。而阳多半代表光明，与火相符，有极限燃烧的意味。阴则代表黑暗，与土、水相符，有黑暗潮湿之意。加上一个‘至’字，也就是说，修炼强大的火系功法，直至凝结成元神的元素全由火构成的妖魔，阴则同之。” 牛魔王解析的极为透彻，就差将寻觅到此类妖魔的路子指引给金鳞子了。 金鳞子听完，不禁大喜，但是被牛魔王这般一说，他却忽然想起了红孩儿。如此看来，这红孩儿越来越象牛魔王口里提到的至阳妖魔了。 不好开口直接询问，金鳞子只好不问，但是牛魔王好似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进而补充说道：“我儿红孩儿生于阳年阳月阳日，又天生不惧火，善于修炼火系功法，本该是至阳子的不二人选，只可惜天生孤脉，虽然可以在火系功法上修得上乘神通，但是却永远也无法蓄积火系元素，进而重塑成元神。可惜，可惜啊！” “这么说，红孩儿决不可能是至阳子了？”金鳞子突然听到这个情况，不免惊动，赶忙追问了一句。 他这一问，倒让牛魔王吃了一惊，因此这也就说明，金鳞子可能提前就知晓了这个情况，而要炼制阴阳丹，无疑也就要杀了红孩儿，取其体内妖丹了。 “不是，绝对不是，要不然和伤你我兄弟的感情了。”牛魔王心有余悸之下，依旧平和地搭讪道。 金鳞子惊喜之余，更多的是失望，毕竟如红孩儿这样的妖类，都不是至阳子的话，那在西牛贺洲也不一定能寻觅到几个。 “至阴至阳至邪？能用的上‘至’这个字来形容的，定然是有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修为，而似这类修为的妖魔，多半都被那三十三重天外的神仙们‘领养’了去，全都关在天宫里边了。我知晓的西牛贺洲绝对没有，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牛魔王与菩萨的话在一定意义上已达成了一致，那就是诸如金鳞子所提到的条件，必须是在那天界的神兽里方才可以寻觅的到，这地界群魔之中，实难有符合这个条件的。 “如此看来，要获得炼制阴阳丹的材料，我还要上天去抢夺了神仙们的神兽，然后一个个慢慢来找寻了？”金鳞子不禁反问了一句。 “那也不一定，为了避免与神仙们正面交锋，你何不将他们先骗到下界来，再一个个地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