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乾坤镜,真身战魔
白衡不解的看着拾川,拾川却笑着摆摆手走了。 司徒琴昭来到白衡身边,也摸了摸白衡的头。白衡歪着头,看向那早已不见了人影的殿门。 “不明白?”司徒琴昭问道。 白衡老实的点点头,司徒琴昭笑了起来。 “哎,还以为你开窍了呢。” 白衡撇了撇嘴,等着司徒琴昭的解释。 司徒琴昭清了清嗓子,为白衡解释道:“我刚刚一直在旁边,所以我有机会观察拾芳掌门和其他长老。虽然拾芳掌门掩饰的非常好,态度拿捏的也很到位,但我是谁?我可是小诸葛司徒琴昭啊!” 白衡赶紧推了推司徒琴昭,打断了司徒琴昭的自恋:“停停,还小猪呢。” 司徒琴昭讪讪的耸肩,继续道:“其实我一开始也被忽悠住了,可是慢慢我发现,拾芳掌门的态度有些微妙。好像,他一开始就是站在你的立场的,并不会因为你话里的不敬而惊讶而生气。本来我还有些不确定,直到刚刚你那拾川师叔一说,我才明白。” “明白什么?”白衡赶紧追问。 “唔,你师傅估计老早就想废了那门规,派人下山支援。不过一直没有寻到好时机,说服那些老古董。你也看到了,刚刚他们多么顽固气人。”司徒琴昭喘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咳,恰好此时你来了,扑通就是一跪,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接着,你又来了一通义正词严的说辞,在情在理。即便是不同意,也被你说的羞愧,激起了战意。虽然看起来像是他被说服了,同意了你的请愿,实则是他偷偷乐的顺水推舟,达成他的愿望。” 白衡有些不解,问道:“可,若是这样的话,我说的那些话,师傅肯定早就想到了啊,为什么他不说?我想以他掌门的地位,大家是不会敢于反驳的。” 司徒琴昭却抽出折扇,梆梆敲了敲白衡的脑袋。 “错,大错特错!” 白衡揉着额头,外头看向司徒琴昭:“哎呀,轻点,怎么说?” 唰一下打开手中折扇,司徒琴昭背对着白衡,看向那乾坤镜中正在战斗的男子:“因为,有些话,他说出来是大不敬,而你说出来却不会有人觉得怎么样。因为,你还小,这就是你的优势,你可以随心所欲说出心中所想,不会有人责怪,而他不行。” “可若是我没有说服大家,而被诸位长老责怪呢?” “笨蛋啊,你师傅是谁,是掌门啊。你的后台这么硬,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司徒琴昭恨铁不成钢的说,“我怎么就以为你开窍了呢?” 白衡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司徒琴昭转身看向白衡,眼中睿光一闪,他笑着赞赏道:“不过,小白,今天你这一仗真是赢得漂亮!” 白衡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如何,只是傻呵呵的抓了抓脸颊。 白衡仰头看去,乾坤镜中的白衣男子因着黑衣男子的一掌墨莲急急后退,抬手捂住了胸口。白衡忍不住喊了一声:“师叔!” 司徒琴昭抬头看去,只见乾坤镜中司徒琴越后退几步站定立身,一道金色屏障挡在身前。模糊的能够看到司徒琴越张口说了什么,折兰似乎是因为这句话仰头大笑了起来。 然后,司徒琴昭看到他的皇兄,司徒琴越身上的金光猛地爆发,亮的天地间都是金色,亮的乾坤镜前的两人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司徒琴昭只觉得乾坤镜内一片金色之后,司徒琴越倏然不见,只剩折兰顶着那种丑陋的脸,站在镜中。 忽然,司徒琴昭眼尖的看到暮朝塔上的黑龙身上有块石片脱落。然后就是轰隆隆的一片碎石,铺天盖地的从暮朝塔上落下。 “暮朝塔要塌了?”司徒琴昭紧张的问白衡。 白衡拧眉不语,沉住气看接下来发生什么。因为白衡知道,她有秘密武器可以传到暮朝塔下,而在这之前,白衡觉得自己应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紧紧盯着乾坤镜石片漫天,忽然镜面剧烈的震动了起来。两人以为沧澜山发生了什么,忙四处看去,发现并不是沧澜山的震动。 如果不是沧澜山,那么.... 两个人齐齐抬头,猛然发现那镜面之中一条庄重威严的黑龙脱离暮朝塔,凌空而起,直冲天际。 “那,那是什么?”司徒琴昭喃喃问道。 白衡紧锁了眉,沉声回道:“师叔,大概是墨吟的转世,我早该知道。” 司徒琴昭惊在当场,久久不能回神。 白衡看着那黑龙自云间俯冲而下,向着塔下的折兰汹涌奔去,卷起黑龙落下的石片残骸,掀起一片风云色变。 白衡拉起司徒琴昭,急急奔向殿门外。 “去哪?”司徒琴昭问道。 “安排好你,我马上就赶过去!”白衡如下生风,拉着司徒琴昭在沧澜山飞梭。 白衡推开了一扇小院的小门,直直推开了房门。那正在收拾东西的拾川被白衡唬了一跳。 “小浅,发生什么事了?”拾川知道,白衡如此表情,定是出了大事。 “拾川师叔,若是有人御剑赶往华都,请将琴捎上。”白衡说着将司徒琴昭推到了拾川身前。 二人简单打了个招呼,拾川点点头,看向白衡,问道:“那你呢?” “现在就走。” 不待拾川再问,白衡身上冰蓝一闪,冰蓝色的印记浮现在额头,一点粉色如烟缭绕于碧凤蝶羽翼之间。白衡的闭着眼,双手在不停变化,掌心的桃花乍然绽放出轻纱一般的粉色。白衡的身体被融进了粉色之中,乍然不见。 “这,这是?”拾川震惊的看着白衡消失,那粉色也慢慢不见。 司徒琴昭声音沉沉:“那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双生咒。” 拾川回过神,看向司徒琴昭:“多久能到?” “据说有些误差,一刻钟左右。” 拾川点点头,看向那与拾越格外相似的容貌有些恍惚:太像了,有些分不出谁是谁。 “咳,那个,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浅那么急忙忙的走了?”拾川忽然想起了白衡的异样,遂问道。 “皇兄rou身不见,一条黑龙在天替他战斗,白衡觉得皇兄是转世的墨吟神君。”司徒琴昭简单回道。 拾川乍然听了这话猛地一惊,冲出了房间,想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拾川道长你去哪里?”司徒琴昭紧随其后。 拾川跑得连呼带喘:“急事,找拾芳掌门。” 司徒琴昭见他跑得太慢,不由道:“我跑得快些,不如我带你去吧?” 拾川也不推辞,指了一个方向:“那里,快!” “得罪了。”司徒琴昭一把揪起拾川,向着那个方向急驰而去。 虽然有些上不来气,但是拾川还是情愿被司徒琴昭这么拎着。因为,实在是太省力了。 两人到了目的地,司徒琴昭赶紧松开了拾川的衣领。拾川来不及喘口气,一边要死不活的往里使劲跑,一边气若游丝的使劲喊:“掌门师兄,快,快出来啊,出大事了!” 拾芳也不知是怎么听到了拾川微弱的喊声,快步走了出来,见到拾川这副快要仙游的样子,震惊的扶住了他:“师弟,你怎么了?” 说着用力的摇了摇拾川。 住、住手啊。 拾川被摇的魂都要散了,可却喊不出来。司徒琴昭见状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前,劝道:“掌门先不要摇了,拾川道长还活着。” 闻言,拾芳停下了。拾川终于得以喘了口气,鲜活了过来,紧紧揪住拾芳的衣袖:“师兄,坏了,拾越动了真身了?” “何出此言?真身是何意?师弟你说清楚!”拾芳猛然一听面上一惊,厉声问道。 “师兄,你听我说。”拾川在司徒琴昭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深深的吸足了气,道:“是这样师兄,前些日子我卜卦算出拾越本是天神墨吟神君转世,而北尹华都暮朝塔上的黑龙正是他下凡之前被留下镇压塔下魔魂的真身,刚刚明浅和这位司徒琴昭在乾坤镜中看到了拾越强行破了封印动了塔上真身,以龙形与魔尊斗法,我看着委实不妙,所以特来通报。” “如何不妙?”拾芳赶紧问道。 “问题出在两方面,一方面拾越与这龙身少说也有几百年没有接触过了,此刻贸然形神合一,虽然威力惊人,但是恐怕身体契合度会差些,会不如人身那样敏捷,容易受伤,是在危险。”拾川喘了口气,接着道:“另一方面,我昨天推算出拾越最近恐有大劫,并且是凶卦中的凶卦,是血光之灾。而这卦象所示,拾越最最忌讳的就是月光塔下,之前我还不懂,现在我明白了。此时此刻北尹华都正是银月如钩,拾越正在塔下。天不时地不利,大大的不妙啊!” 司徒琴昭闻言惊心:“拾川道长,这凶卦最坏最坏会怎么样?” “薨。” 司徒琴昭踉跄着跌坐在地。 “拾芳师兄,快想办法啊!”拾川焦急的看向拾芳。 拾芳定了定神,站起身:“为今之计,只有快马加鞭的赶去华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支援拾越。” 司徒琴昭猛地站起身,看向拾芳,古琴低沉:“拾芳掌门,请务必带我一同前去。” 拾芳点点头,转身快步走进了殿门,拾川也跟着小跑了进去。 司徒琴昭站在原地,握紧拳,抿着嘴。 哥哥,你一定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