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仙侠小说 - 懒仙在线阅读 - 第二章 睡王子

第二章 睡王子

    第二章睡王子

    方慕南住在市郊的一套经济型公寓小区内,南六楼第一层。房子不大,只有六十多平米,二室一厅一卫一厨,装修很简单,家具也很简单,显得空间很够宽敞,是近年来比较流行的简约风格。选择这样的风格并不是方慕南多么喜欢,而只是因为他懒。家具太多太复杂的话,收拾起来也比较麻烦,还是简单点的好。

    为了自己所理想的生活,从十八岁起方慕南就开始了谋划。先是利用自己十八年来所攒下的一笔很可观的零用钱,在自己所选定作为将来生活的城市杭州一口气买下了三所住宅。当然,都是按揭首付,他这笔零用钱虽然很可观,但还远远达不到一次性支付的地步。

    然后,将这三套住宅都租了出去。每月收到的租金除了足够支付三套房子每月的分期付款外,还能让他小挣一笔。等到大学毕业不久,他便利用与父亲关系不睦为由从上海的家中搬了出来,赶走了其中一套住宅的房客自己搬了进去,然后靠着每月收取另两套住宅的租金悠闲度日。

    不用辛苦工作,每月坐在家里便有几千块钱的租金入账,实在很符合他这种懒人的要求。这也是他当初买房时就定下的计划,目前来说,实施十分成功。再加上他母亲怕他独自一人在外过的辛苦暗里接济,每月都会私下里为他汇来一笔可观的生活费,他每个月什么都不做轻轻松松便有上万元的收入,小日子过的十分滋润。

    方慕南目前所住的这套房子,是他当年买下时就打算留给自己住的。大学四年中收取的租金以及用各种名目向家里讨要的零花钱大半都用到了这所房子的分期付款上,到他大学毕业时便已完成了这所房子的按揭,房产现已完全属他所有。而另外两套他当初就是打算用来收租金用的,不但比他住的这套面积要大,而且都是中高档住宅。位处市区之内,交通便利,地理条件优越。这几年房价不断上涨,他这两套房子的租金也跟着上调,目前两套房子合起来的租金已达上万元。加上他母亲的暗里接济,他现在的月收入已超过两万元。

    他之所以选择这套面积小、位置又偏远的经济型住宅为自己的住所,则是一向按着他“做人要低调”的原则。况且他一个人住,也用不着太大的地方。再加上他又喜静,所以便选择了相对市区要安静许多的市郊这处住所。

    唐诗语驱车来到方慕南的住宅楼前时,天边的彩虹已然消散。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再加上这里地处郊区,小区里的绿化面积又很多,所以空气很好。她推开车门走下车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望了望西斜的太阳,她用电子锁锁好了车,转身进楼。这座小区内的入楼口处并没有楼道门,她直接便走了进去。

    没有楼道门,这一点也是方慕南选择这里的一个关键。他认为进楼的楼道口设个门很是麻烦,回家开门还得多开一道,按着他的偷懒原则,能省事的时候便要尽量省事。楼层也是一样,只要条件允可,他绝不会选择住一楼以上的楼层。这里的楼层是一楼,也是他选择这里的很关键性一点。

    唐诗语熟门熟路的来到方慕南家门前,伸手按门铃。连按三遍无人应,她便知道那家伙仍在床上发梦。叹了口气,她直接掏出钥匙来开门。有鉴于方慕南经常睡沉时听不见门铃、电话、手机铃声以及敲门声等等,每每让她上门时吃闭门羹,她便借着机会偷偷卸了方慕南的钥匙拿去配了一副。方慕南知道后虽然很是抱怨了一通,但也并没有态度坚决的讨要,或干脆换门锁,等于是默认了她的持有权。

    紧张繁忙的工作与快节奏的生活,每每让唐诗语与方慕南这懒人在一起,来他这里体会下懒散悠闲生活的时候,总是让她感觉很放松与享受。所以,尽管她很难认同方慕南的这种生活态度,工作得闲的时候却是很喜欢来方慕南这里。而且两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要好的朋友,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她也会来找方慕南倾吐。来的次数多了,也让她对这里很熟悉。她熟悉地打开房门,换上拖鞋,径直转向卧室。

    “喵”地一声惊叫,唐诗语刚一走进卧室,方慕南身边蜷卧的那只花猫便突然警觉地跳了起来。然后一下子跳到了方慕南的另一边身旁,瞪着眼缩着身,有些畏缩地看着进门的唐诗语,看上去似乎很怕她的样子。

    事实上,这只四个多月前方慕南在街上捡来收养取名叫“花花”的流浪猫确实很怕唐诗语。原因是唐诗语不喜欢猫这种动物,确切的说,她是不喜欢任何宠物,对于方慕南收养这只猫,她当初很有非议。所以在对待这只猫的时候,她很是冷淡与不温柔。这就导致了这只猫既不喜她,也有些怕她。

    唐诗语淡淡的瞄了眼有些躲着她的花猫,并不理会。她径直上前,一把掀开方慕南身上盖着的薄毛毯,叫道:“懒猪,给我起来!”

    “喵”的一声,她掀毛毯的同时,方慕南另一旁的花猫先一步察觉,惊叫一声又一把跳了开去。

    方慕南一直有蒙头睡觉的习惯,蒙在头上的毛毯突然被拿开,他睡梦中也感到有些不适,举起胳膊挡在了眼睛上,却并没有醒来。他的另一习惯则是裸睡,他认为裸睡才是最舒服的。此时盖在身上的毯子被掀开,立时便遭曝光,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只穿了个裤衩遮住了重要部位。这还是他知道唐诗语会经常不定时的随时造访,撞破他的好觉,为避免尴尬才稍加遮羞,不然定是寸缕不留。

    虽然好吃懒做,不爱运动,但看起来他的身材却很修长匀称。除了肌rou有些松垮外,全身上下并没有过于臃肿的地方。另外因经常在家不太出去晒太阳,所以皮肤显的有些过白。而且他全身的皮肤都很细腻,白皙嫩滑,实在堪比女孩子的肌肤。

    “还睡!”对于方慕南近乎****的身体,唐诗语却是既未脸红发热,也未心跳加速。这样的情景她见的多了,早已拥有了免疫力。又叫了一声,伸出手去捏住了他鼻子并捂住了他嘴。

    口鼻被堵,方慕南立时不能呼吸,只片刻就立即被憋醒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唐诗语的手,紧呼吸了几口气,叫道:“你谋杀呀!”

    “醒来了!”唐诗语微微一笑,并不在乎他乱扣罪名。

    方慕南恨恨瞪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又拉过毯子盖上,半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叹气道:“大小姐,拜托你每次唤醒我的时候能不能用些比较温柔的方法!”

    “比如呢?”唐诗语依旧笑道。

    方慕南笑道:“比如像某童话故事里王子唤醒睡美人的方法!”

    “做梦去吧你!”唐诗语给了他一记白眼,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枕头便砸了过去。

    ……

    “好了!”闹了一会儿,方慕南抓住枕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睡觉了!”他说着话又张嘴打了个哈欠。

    “明天就是五一了,准备怎么过?”唐诗语坐直了身子,不答反问道。

    “明天就是五一了吗?”方慕南伸手抓了抓他鸟窝似的一蓬乱发,表情显得很是迷茫。看样子,他似乎懒惰到连确切的日期都不去记了。又或者是,不小心给忘了。

    唐诗语是知道这家伙经常的昼伏夜出,常把时间搞混的。但在这两个皆有可能的天秤上,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倾向于哪个。似乎懒惰的可能性很大,又似乎时间搞混记不清的可能性也很大。

    方慕南有些讪讪地笑了笑,拿起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并顺便看了下时间。日期:四月三十日;时间:下午四时十三分。他将手机放到枕头边,向着唐诗语懒洋洋笑道:“节假日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的,我每天都是节假日,还像平常那样过呗!”

    唐诗语笑道:“这么说你就是没什么事情了,那不如跟我一起去旅游吧?”

    “旅游?”方慕南又抓了抓头发,迟疑了下问道:“去哪儿?”

    唐诗语道:“华山。”

    “华山?”方慕南不解道:“干吗要跑那么远,杭州风景就很美的,最多去千岛湖转转也就是了!”

    唐诗语笑道:“没去过的地方才新鲜好玩吗,杭州附近这些景点我早就看够了。”

    “那也没必要跑那么远吧!”方慕南咕哝了句,叹道:“你也知道的,自从这个黄金周出台后,全国的人都赶着在这黄金周扎堆儿旅游,怎么今年你也兴起凑这热闹了?我是不太想去的,人太多就没意思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不如错过这黄金周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儿我再陪你去吧?”

    “你有的是时间,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我就是想赶这黄金周去趟华山旅游,怎么了?”唐诗语微“哼”了一声,面色沉了下来道:“直说吧,你陪不陪我去?”

    对于去华山,方慕南是无可无不可的。只是对这黄金周扎堆儿旅游,他嫌有些人多麻烦。不过见到唐诗语有些面色不善,他却也不想因这点小事惹她不快,笑了笑便答应道:“好,既然是你唐大小姐想去,那我就舍命陪淑女了!”心里自我安慰道:“华山我还真没去过,就跟着去见识见识吧,也顺便亲身参与体验下这黄金周出游的架势!……唔,传说中的华山派驻地,不知道会不会也让我来个奇遇什么的?”

    他正自陷入胡乱无限暇想中时,唐诗语的一张俏脸上已是立马多云转晴,笑道:“这才乖吗!”

    方慕南无语地翻了翻眼皮,瞧到自己的花猫很有些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里,冲着它招了招手。花花见状,瞧了眼唐诗语,便立即跳上了床卧在了他身旁,拿头蹭着他手背。

    方慕南爱怜地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向着唐诗语道:“你不要每次来都吓它,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大个人干吗老跟只猫一般见识!”

    “谁吓它了,是它自己怕我,****什么事?”唐诗语很是不满地忿然道,顺便狠狠地瞪了那只花猫一眼。那花猫似乎真个被她吓着了,很配合地就是一个哆嗦。

    “瞧,你这不是正在吓它吗!”方慕南立即抓她个现形。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这只猫简直就跟你一个德性!”唐诗语突然冒了这么莫名的一句,起身道:“马上起床穿衣,然后陪我去逛街吃饭,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说罢,转身而出。

    方慕南在后叫道:“我都答应陪你去华山了,给我个时间睡觉吧!”

    “这是对你的惩罚。”唐诗语的声音从外面客厅传来。

    “什么惩罚?”方慕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没想到刚才那么大雷声也没惊醒你……”唐诗语按响了外面的电话录音。

    对于一个喜欢睡觉的人最好的惩罚是什么?

    无疑,就是在他想睡觉的时候偏偏不让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