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梦的篇章
新的课程 这学期课表出来的那天我正在打着游戏，只见小志兴奋的从隔壁跑了回来，满脸喜悦的对我说：“哎，你听说了吗，这学期我们只有三门专业课啊，配上各自的实验课，一学期也不过六门课程，这实在是太爽了啊。”我对他的兴奋不屑一顾，连头都没回，只是哦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上生理学那天天气不错，迎着春天的朝阳，我们一路上欢声笑语，大家脸上似乎都开出了花来。半学期的接触下来，专业里大部分的同学我都已经能叫得出名字了，虽然外班熟络的人不是很多，但相遇时也能互相打个招呼，再不像最初时那样尴尬了。 我跟着战队队友们的脚步一起走进了教室，占据了一个相对靠后的位置，安静的等待任课老师的到来。不一会功夫，一位身形瘦弱、气质极佳的女老师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负责生理学的金老师虽说上了一定年岁，但岁月的痕迹却极少在她俊秀的脸庞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头短发配上时尚得体的服装，让人感觉眼前一亮，瘦弱的身形丝毫抵挡不住外在优雅的气质，双目炯炯有神，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金老师说起话来字正腔圆，极少拖泥带水，言语中时刻透露出严密的思维逻辑和良好的教育背景来。即使对她讲解的内容我还是一头雾水，但这令人如此舒服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就足以抓住我的注意力，不至于让我灵魂外出了。 金老师要求所有人都要及时记课堂笔记，并不时的走下讲台进行反复检查，重点突击的对象自然是坐在教室后排的同学们。面对如此认真负责的老师，大家自然不敢怠慢，只得暂时收起之前的习惯，老老实实的记起了笔记来。 我周围的人再没有了之前的交头接耳，一个个都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来，不停的在书本上写写画画。我自然也被这陌生的氛围所感染，一笔一划的开始认真学习起来。 我在课堂上的全神贯注并没有付诸东流，直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当我翻看曾经的笔记，再对比起复习资料时，我才知道当初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看来付出就有收获这句话，在某些时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说生理课的紧张严肃令我受益匪浅，那么接下来的微生物课真的就令我有些哭笑不得了。我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这两门课本身有什么难易差别，实在是两位老师的性格特点存在着巨大反差，一时之间令我有些难以适应罢了。 主教微生物课程的牛老师实际年龄与金老师相差无几，但二人无论个人形象还是外在气质上都不可同日而语。牛老师微胖的身材，一身朴素的穿着，蓬松的头发打着卷，略显松弛的皮肤显出了一丝老态。牛老师眼神犀利，说起话来语速极快，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轻松消灭一个人说话的欲望，喜怒无常的性格更是令人捉摸不透，这几项神技能加在一起足以秒杀一切牛鬼蛇神了。 牛老师虽然性格与众不同，但在学术地位上着实是数一数二的。课堂上牛老师基本不用PPT展示课件，一个人就可以将所有知识全部串起来，一字一句的进行精辟的讲解。每每讲到动情处，牛老师竟会激动的笑出声来，大家见状无不深感意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渐渐的大家自认为已经摸清了老师的脾气，每当老师笑出声的时候大家同样以笑声做出回应。这一方法最初还颇为奏效，师生间的互动也开始加速，可随后的一幕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有一次牛老师还像往常一样自说自话，大家也开始三三两两的以笑声进行回应。这时候牛老师却突然脸色大变，随后疾风骤雨般的训斥便接踵而来，所有人无不大吃一惊，整个台下瞬间一片安静，教室每一个角落里都回响着牛老师连珠炮似的声音。每个人都低下了头，此时没有人直视老师那瞪得巨大的眼睛，见没有人回应，她的声音慢慢的就停了下来。大家终于舒了一口气，这场暴风雨算是平安度过去了，此时老师竟又一次笑了出来，大家一个个面面相觑，再没有人敢做出任何回应了。 从一开始我就对这学期的课程充满了期待，一方面我接受专业知识的能力较之前有了些许提高，很想在实践中好好检验一下。另一方面，面对着几个性格迥异的任课老师，谁会对未来没有些许期待呢。 尴尬的实验 理论课上过几周之后，与之对应的实验课就以班级为单位陆续拉开了帷幕。比起人数众多的理论课来，实验课不仅耗时长，而且只有一个班级的同学，想搞点小动作自然是难上加难了。 这天周末天气着实不错，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如果没有实验课的安排倒真是一个外出游玩的好时机。一想到这般良辰美景就要被一下午的实验课所取代，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很美丽吧。 即将到来的是微生物实验课，与其它几门实验课稍有不同，微生物实验课和理论课都由牛老师一个人负责，并没有像其它几门课程那样有专门的实验课老师。一想到牛老师的喜怒无常来我的内心就充满了恐惧，心想着自己在理论课上还能跟着大家一起蒙混过关，到了实验课上我这生疏的手法和近乎空白的基础哪里逃得过她犀利的双眼，新一轮的狂风暴雨又要来了。 果然从实验一开始牛老师近乎严苛的要求就让大家措手不及。烧杯要擦拭的没有一点指纹，移取液体的cao作要十分标准，手法不过关者都被她毫不犹豫的要求重做。大家无不被弄得胆战心惊，都盼望着等老师从自己身边走过之后在进行cao作。 正当大家纷纷小心翼翼准备接下来的cao作时，牛老师看了一圈突然变得大怒起来。 “你们班怎么少了一个人呢？班长，班长呢，给我出来。”牛老师愤怒的说道。 王一丹只得挺直了身子，战战兢兢的走到了老师面前。在老师的注视下，王一丹仔细检查了一遍人数，确实是少了一个人。牛老师随即取出了名单，一经核对才发现少的是一个女生。牛老师立刻就变得严肃起来，果断停下了大家的实验，此人不到，大家的实验都做不了了。我们几个坐在后面的男生都显出了顺其自然的表情，大家坐在椅子上静待事情的发展。 只见坐在前面的柳舟突然焦急的站了起来，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看来关键时刻真要靠好室友的帮助啊，比起胖子的坑人来的确有点相形见绌了。 那边柳舟虽然接通了电话，但从她紧张的表情上看似乎没什么进展，难不成这女生为了约会竟然连战斗力满格的牛老师都敢得罪么，这可真是一出好戏了。我们几个男生百无聊赖的坐在后面，没有了繁琐的实验cao作，大家有的玩着手机，有的胡乱吹牛，这一下午的时间要是就这么过去也还不错。 这时柳舟放下了电话转过身表情凝重的向我走来，看着她越走越近，我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更不敢主动上前跟她搭话。 “萧遥，求你件事行么”柳舟突然严肃的对我说道。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助的神情来，一瞬间我的同情心就开始放肆的泛滥起来。结果脑子一热，想都不想就立马答应下来，虽然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事情会求到我。 “是这样的，我们寝室的小菲临时有事来不了了，牛老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听说你的女朋友住在学校里啊，能不能让她来顶替一下呢？” 这个要求虽说不难办到，但面对此时尴尬的局面，牛老师怒气冲冲的样子，谁也不会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稍有不慎我不是把刘悦彤推到了火坑里么，这可令我有些为难了。 见我有些为难，柳舟仍未放弃，还在试图说服我。她的眼神越发的动人，多看上几眼就不禁使我浑身颤抖，面对她近乎恳求的样子，此刻我纵有千般理由也只得被暂时搁置了。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之后，柳舟立刻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又露出了那标志的小虎牙来。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竟有那么一刻为之倾倒，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一会功夫，刘悦彤充满紧张的站在了实验室的门口。柳舟她们几个女生马上就迎了上去，有人给她讲解实验步骤，有人去隔壁办公室找来了牛老师。牛老师一经出现，迎接刘悦彤的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育，其飞奔的语速，犀利的言辞直逼得刘悦彤一阵发懵，除了不停的点头认错之外毫无办法。这时几个女生也纷纷上前求情，牛老师逼人的气势才算被慢慢压了下去。 此刻站在后面的我心情着实是复杂的很，这意料之中的一幕突然上演，直叫我后悔莫及。想想刘悦彤平时就是一个标准的乖孩子，如果不是我她此时哪会受到这般待遇。牛老师的性格脾气不是秘密，我既然明知道等待她的结局是什么，为什么还要把她推下火坑呢，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是为了同学间的互相帮助？ 事已至此，恐怕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了。我只得暂时收起了内疚之情，目送着充满怨气的刘悦彤一步一步离去，这个烂摊子就要由我亲自去收拾了。 反复的愤怒 尴尬的实验课过后，我的必备功课就是去找刘悦彤。我从实验室一路跑到了刘悦彤的寝室，起初她始终是避而不见，奈何我坚定了信念，经过反复的拉锯战她才最终出现。 她带着满脸的怒气冲我走来，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急忙上前拉住她，却得到了她粗暴的反抗。我的手一次次被甩开，但这却没有打消我的决心，我跟在她的后面寸步不离，嘴里不停的向她解释，却得不到她的一句回应。 我渐渐感到心灰意冷，料想自己这次捅的篓子着实不小，就算她再怎么发泄，我也只有默默忍受的份了。见我始终不肯放弃，可能是被我说得烦了，她停下了脚步，圆圆的眼睛斜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仍是一副不肯妥协的样子。 “你真行啊，让我去给你们班的女生上课，亏你想得出来。”她一脸鄙夷的说道。 “这不是事出紧急，救人如救火嘛。”我急忙辩解道。 “你们救火关我什么事啊？” “哎，你帮了她们不就是帮了我嘛，你这么善良的人。” “你少贫嘴，我招谁惹谁了？”她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都是同学嘛，人家有急事求到我了，我不好拒绝啊。”我无辜的说道。 “呸，你不好意思就拿我当挡箭牌啊，那她自己怎么不来上课？” 面对她的反问我着实是有些尴尬，因为此刻我也不知道小菲去了哪里，所以也就不好回答她这个问题了。见我有些难为情，她继续一副乘胜追击。 “怎么，没话了吧，有你这么坑人的么，我好好的在寝室休息，结果被你叫去挨了老师一顿教训，你说我凭什么？”她的语气突然加重了起来。 她的这番言论真正说到了我的心里，瞬间就叫我哑口无言。我索性就放弃了辩解，只是不停的点头认错，期望得到她的原谅。 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回了寝室。我默默的尾随其后，却不曾得到她的片刻眷顾。她走回了寝室，只留下我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原地。 话说这次风波着实费了我好多的时间和精力，这在我们的相处过程中还是极为少见的。当我最终得到她的原谅，并再次牵起她的手一起散步时，一种久违的幸福感瞬间袭来。迎着室外暖暖的春风，花草树木仿佛都变得活泼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这幸福竟是如此短暂，随之而来的就是无休无止的争吵和冷战。 话说那一天中午我们在食堂吃饭，碰巧遇到了我们班的柳舟和小菲几个人，我主动的跟她们打了个招呼。刘悦彤见状回头一看，见是她们几个人，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起来。本来她们示意我马上要走过来向她道谢一番，结果见她板着个脸，一个个就知难而退了。我顿时感觉一阵尴尬，不知该如何解决这突发事件。 刘悦彤倒是简单粗暴，站起身来丢下我直接就转身离去了。我见状急忙追了上去，身后她们几个全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我说你是怎么啦，人家没把你怎么着啊。”我急忙问道。 我这一问竟突然引起了她的愤怒，没想到她突然就发起了飙。 “你少在那装好人，她们是你的同学，又不是我的同学，我不喜欢她们不可以么？” “你这叫什么话，既然帮了人家，现在何必弄成这样呢？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可以么？”我的语气也开始加重。 “你的面子，真是笑话，你有什么面子？”她鄙夷的瞪了我一眼就一个人走了。 此刻我是出离的愤怒，想不到之前温文尔雅的刘悦彤竟然会变得这么尖酸刻薄。我本以为之前那件事已经顺利解决掉了，没想到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翻起旧账来，让我难堪不说，最后这一通数落着实是伤了我的心，直叫我怒气难消。 我站在原地目送她一步步远去，她始终没有回头，只是不停的向前走。我也没有选择追上去，只是一个人在这人流川息的食堂门口独自发呆，我不停的拷问自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冷战 刘悦彤的简单粗暴加上我的冷漠无情，旷日持久的冷战随之而来。我不理解为什么明明已经翻过篇的事情又会令她当着众人的面发作起来，平日里温柔可人的她此刻竟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绝情。被她反复训斥的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如果说第一次的疾风骤雨尚且可以忍受的话，在食堂的那一幕令我当众难堪，出门后又一次对我冷言相向就着实令我难以接受了。这一刻我倔强的本性被毫无保留的激发了出来，我下定决心不再轻易妥协，看看这事情究竟会闹到什么地步。 这两天专业课程依旧排的紧密，实验课理论课轮番来袭，晚自习还是一切如常，白天繁忙的学习生活竟一时之间让我忘了冷战尚未消除这件事。晚上回到了寝室，战队成员不约而同的统一上线，游戏一开，似乎一切烦恼的事情都被抛出脑后了。趁着临睡前那一会，我拿出手机反复的察看，这两天关于她的消息一条也没有更新，我手机的界面在她的电话号码前停留了好久，却始终不敢按下拨号键。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寝室熄灯后大家慢慢睡去，我也就自然而然的放弃了纠结，只得带着些许遗憾进入梦乡。 白天的学习生活紧张依旧，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我总是习惯在陌生的人群中寻找着她的踪迹，结果却一次次无功而返。书上说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打破这种僵局最好的办法就是使自己忙碌起来。 我开始试着给自己找些事做，却总是发现无事可做。课余的时间几个男生都会躲到厕所里抽上几根烟，我对此毫无兴趣。女生们喜欢聚在一起聊聊八卦，我又难以插上话。此刻我才慢慢的发现，在学校的时候我的课余生活里除了刘悦彤居然是一片空白。想到此处我不禁要嘘唏一番了，之前还能趁着休息的时候跑回曾经的寝室里叙叙旧，可渐渐的我就发现自己竟与他们产生了无法言说的代沟。我曾经想努力逃离的漩涡，实在是不想再次把自己重新置于其中。 我不时的翻看手机，希望不要错过任何重要的消息，结果除了屏保照片之外一无所获。看来刘悦彤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我冷战到底了，我该如何应对，又该怎么找回失去的尊严呢。晚上早早结束了游戏，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小志在用着我的电脑看视频，并不时的发来一阵笑声。我再不像之前那样充满兴趣，只是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这时QQ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我急忙打开手机，原来是班级群里柳舟发了一条消息，这不痛不痒的消息自然没什么实际价值，我也就懒得回了。 柳舟？我的脑海里迅速闪过许多关于她的画面来，看着手机上这发亮的头像，一瞬间我竟鬼使神差般的给她发了一个消息。 “你好，在么？” “在啊，这么客气干什么啊，有什么事么？”她迅速的回道。 “啊，没什么事，我有些心情不好，找你聊聊天呗。” “心情不好？不会是女朋友生气了还没好吧。” 我吃了一惊，我的心思居然瞬间就被她猜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的问道。 “哈哈，这不难猜啊，你忘了啊，前几天不是在食堂看见你们了嘛，当时她就生气啦。” “唉，是啊，到现在都没好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无耐的回道。 “哎呀，你真是太粗心大意了，连她为什么生气都没搞清楚呢吧。” “啊，你有什么高见啊？” “高见倒是谈不上，我猜她一定是有些吃醋了。你想啊，当时找她来替我班女生上课，在食堂你还那么热情的跟人打招呼，你让女朋友怎么想啊？” 她这一番话瞬间令我茅塞顿开，我说怎么明明都是过去的事了，怎么她就是揪着不放呢，原来是这个原因。想来这不算复杂的原因竟困扰了我好些天，看来在恋爱中智商急剧下降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啊。 随后柳舟又耐心的交给了我具体的破解之法，我如获至宝，瞬间就觉得自信满满，一片光明未来就在远方等待着我。第二天趁着课余的时间我果断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刘悦彤的号码，在接通的一霎那，不待她开口，我就将柳舟交给我的破解之法一股脑的倒给了她。我连呼带喘的说完了之后，她好像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始终是一片沉默。我有些焦急了，心想着这番言论论点明确，论据充足，再加上我的口若悬河，断然是不会出错的，怎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我的台词全部背诵完毕，接下来冷场该做些什么我确是一无所知，只得不停得用哼哈的语句来追问她。正当我尴尬无比之时，她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知道大事已成的我瞬间就轻松了下来。她没有对我的这番道歉言论发表什么意见，却关心起出处来。我自然不能出卖柳舟了，只是承认是自己点灯熬油想出来的，她在感动之余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冷战危机看似安全度过，但我依稀感觉到了一些不安的因素。此刻我和刘悦彤之间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坦诚相待，彼此真实的想法也总是像隔着一层薄纱一样，看似简单透明，却怎么也捅不破，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危险的信号。相反，此刻柳舟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却逐渐高大起来，聪明贤惠而又善解人意，气质优雅而又知书达礼，想来他的不堪男友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居然能找到如此这般难得的女子，真是让我羡慕的五体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