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最后的晚餐
四周恢复了原来的景象：大山，浓云，寒风。 况天佑问司徒丽纹：“你怎么还不走？” “我能去哪里？我变成了僵尸，可我不知道怎么过僵尸的生活，我害怕杀人！” “对不起，将你变成了僵尸。我只想做件好事，可没有想到失去了更多。” “况大哥，有失必有得。我相信嫂子和大哥还是会好好生活在一起的。” “这次可能不一样了。” “为什么？！” “以前我和小铃遇到艰险总是相互鼓励、不离不弃，共同克服困难，这一阵子小铃可能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叫我必要的时候将她杀死。” “嫂子不可能这样说的－－－－对不起，况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什么，说出来可能谁也不相信。小铃告诉我，‘我宁愿死在有情人手中，也不愿无情人陪我一辈子！’” “嫂子为什么这样讲呢？” “想减轻我的痛苦！可她怎么知道，失去她我会更加痛苦！” “可怜嫂子一片苦心。” “好了，不讲这些了。你留下来也好，有些事要让你帮忙。” “况大哥，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正在这个时候，怀中的小铃动了动。况天佑赶忙看马小铃，发现马小铃正瞪着大眼盯着他。“小铃，你醒了。” “谁是小铃？”马小铃问道。 “你呀！你是马小铃啊！” “马小铃，我叫马小铃！我有名字了。”醒来的马小铃高兴的说道。 “小铃！你不认识我了吗？” “认识！放我起来。”待况天佑扶起她后，突然她将况天佑猛得推向一边：“你这个恶魔僵尸，别人不认识你，我马家人可认识你。今天我就要除魔卫道！” “嫂子！你怎么－－－－”司徒丽纹叫道。 “你叫谁嫂子！呸，我马家人怎么会跟僵尸扯上关系。待我收拾了这个大的，再收拾你这个小的，好让你们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小铃，你真得忘记了吗？我是你天佑啊！” “找死！臭僵尸竟敢占我的便宜！我叫你死无全尸！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诛邪！”金龙呼啸着奔向况天佑。 况天佑一拳头砸向金龙，使金龙破碎。 “什么？”马小铃吃了一惊：“今天还碰到个历害的！”她拿出一个红绳，七绕八缠，双手将红线编成一个八封形状网，“诛魔仙阵！收妖！”说完将此网向况天佑抛去。那网突然变大，临头向况天佑罩去。 此时，司徒丽纹临空飞上，挥拳顶网。哗啦啦，网和司徒丽纹身上到处闪起电花。司徒丽纹大啸，露出僵尸原样，看样子十分痛苦，并快速坠地。 “是第二代绿珠王级僵尸！乖乖，不应该这么不禁打啊！” 况天佑见状飞步向前，双手抓住大网一下子撕开两半，将司徒丽纹救了出来。 “什么？！这样也不行！”马小铃又拿出几道金符来，道：“我不信烧不死你们。绝七天火！”说完，将灵符扔向况天佑、司徒丽纹他们。那符转眼变成熊熊大火，可随即变成nongnong黑烟，马小铃趁机跑了。 待况天佑、司徒丽纹驱散烟雾，马小铃不知跑哪里去了。“嫂子不见了。” “跟我来！” “哎，还好，跑得快。要不然没命了。” “小铃！” 哎呀，马小铃吓了一大跳：那两个死僵尸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定睛一看，还真是他们。“不知死活的僵尸，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还竟敢送上门来？” “小铃，你真得不记得以前的一切了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驱魔棒！这是马家的传宝，怎么会在你手里？”马小铃吃了一惊。 “这是我们的定情礼物啊！” “定情——呸，你还占我便宜！你这个色狼僵尸！” “这是千情万切的。当年我们结婚时我送你戒指，你送我这个马魔棒，代表着我们正是因为这个驱魔棒不打不相识，后来才生活在一起的。” “哼哼，你骗谁呢我不可能有爱，更不会对僵尸有爱。驱魔棒肯对是你从我们马家人手中夺去的。想来那个马家人已经遇害了，我不会放过你。” “小铃，那看看你手上的戒指，结婚指，你就明白了。” “我怎么会有——”马小铃不说话了，因为她看到了她手上真得有戒指。她仔细端详了起来，看见上面刻有“心”状符号，旁注有“铃”字。不用说，这个“铃”就代表她。她的眼神流露出了迷茫：“怎么会这样？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小铃，你一点都记不起来吗？” “记得什么，我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有的只是憎恶。你是魔，我是道。自古魔道不两立。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小铃，给我一段时间，我会让你记起我们之间的经历。” “时间？魔道从来没有妥协的时刻。” “那好，就在我们决斗之前，让我们任何一人都不要死得不明不白，好不好？” “什么意思？” “我问你心中有疑问吗？” “什么疑问？”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醒来会在我怀中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驱魔棒在我手中吗？你不想知道你手上为什么有我送你的结婚戒指？你不想知道我有能力杀死你却没有杀你，而是一直不停地向你做些解释？这些你都不想知道吗？” 马小铃沉默了半刻后说道：“不错，你说得这些我都想知道。好，十分钟时间。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十五分钟，时间太短了。” “足够了。在这里等着我。”况天佑飞逝而去。 马小铃见况天佑离去，拔腿想走。 “你想干什么？”司徒丽纹阻止了她。 “让开，小心我杀了你。”马小铃冷冷的讲。 “况大哥还没有回来，你不能走。” “我才不管什么解释，我想走就走。” “你说话不算数，这不是以前的马小铃。” “你是谁？你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吗？我一直都是这样。你休想跟那个僵尸合伙骗我！我才不相信什么爱情，什么海枯石烂，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现在的你的确让况大哥很伤心，不过，我相信爱能改变你，变回原来的你。” “改变我？休想！”说完粉拳横扫而过，司徒丽纹快速躲闪，没想到力量不能控制自如，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马小铃冷笑：“看来是个雏鸡僵尸，连怎么做僵尸都不懂！”她踢出细嫩的倩腿，司徒丽纹一个转身，没想到翻身而起会站立在地面上，由于惯性，后退了几步才站住脚。 “看你能坚持多久。”马小铃突然有了想抓住僵尸的想法，以此威胁况天佑。她紧跑几步飞起一脚踢向司徒，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准。司徒本能将手一伸，不料抓到了飞致的倩腿脚跟，她赶紧向外一扔，马小铃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稳落在地。若对手是况天佑，估摸马小铃不用打了，因为蓓蕾丝内裤已经完善展现！要么况天佑“馋死”，要么她羞愧自刎。 现在她若无其事一般的搂了搂秀发，轻蔑的讲道：“有进步！”接着挺身而上拳脚相加，如影猛攻，想活捉司徒。 司徒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不对攻中不断调整自己的力量运用，开始有些被动，后来慢慢得应付自如起来，必竟她的速度比马小铃快，力量比她大，潜力大大的有。她有时候可以反击马小铃，但没有干，一方面是临战经验不足，一方面是不愿伤害马小铃。 马小铃可是战斗老玩家了，她感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对方在很快速的成长，可以想像不一会儿她就会成长为一个巨人，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她抽身而退，又拿出一根红线，跟上次如法炮制编成一个网，正欲撒出：“诛魔仙阵——” “住手！”况天佑赶到了。 马小铃连忙收手，喊道：“她想咬我！不得已，我来自卫。” “况大哥，我——” “不用讲了，我都看到了。” “我——”司徒还想解释，被况天佑挥手而止。她很气愤的站在一边，恨恨的看着马小铃。此时的马小铃若无其事，洋洋得意。 “小铃，给你。” “什么东西？” “大战将臣前夕，你的前世马灵儿交给我一盘DV，里面是你自拍自录的往事。” 马小铃打开DV，里面显示出一个女人正在说话——那个女人的样子很像自己。“……马家的女人……直到现在我才敢说，我深深地爱着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就叫况天佑。”马小铃沉默半晌，问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况天佑！” “你就是里面那个女人所说的男人？” “是的。你就是那个女人。这有照片，看看。”况天佑递去一个发黄的照片。 马小铃接过照片，看见上面有几对男女并排在一起，都在微笑，个个都很幸福的样子——当然包括那个很像自己的女人，还有对面的况天佑。“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对这一切都没有印象？那个女人是自己吗？但自己能真切的感到，她对面那个眼睛饱含深情的男人一点感觉没有。我们热恋过了吗？我们曾并肩跟将臣斗过？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改变了吗？难道这一切是骗局？不像，一点不像？”马小铃心里翻江倒海，问况天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中了无情箭，失去了‘情’。” “无情箭，无情箭……”马小铃喃喃自语。 “你胸口的伤痕还在。” 马小铃低头望去，只见一片血迹。“为什么感不到痛？我已经死了吗？” “因为你无情，所以你感不到痛。” “给我一晚上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明天或许给你惊喜。”马小铃说完她拿着DV和照片向远处走去。 司徒想上去拦她，被况天佑阻止。“让她去吧，她想静静的好好想一想。给你，你也饿了吧。” 况天佑递给司徒丽纹一包血。司徒讲道：“刚才我——” “我知道她在说慌话，因为你不知道吸血。吃吧，它可是僵尸的粮食。” “你呢，况大哥？” “我不用以吸血为生了，生吃东西一些植物就可以了。” 司徒猛吸了一口血：“况大哥，真香。” “这可是为我那个千金小姐准备的精美食物，她不在了，你就先用了吧。” “对不起，况大哥，我jiejie她——” “不要说了，她是她，你是你。记住，你以后千万不要咬人！他们被你咬后都会变成僵尸的。想喝血，医院的血库是个好地方。” “知道了，况大哥。况大哥，嫂子会想起以前的事吗？” 况天佑深深地的叹了一口气：“听天由命吧！无情箭必竟不是一般的武器，它给小铃的伤害你也看到了。丽纹，我求你办一件事。” “况大哥，什么事让我做尽管说吧。” “将来有一天，我让你杀死我，一定要下得了手。” “况大哥，你说什么呢？” “丽纹，我说得是真的。到时候请你一定做到。今日我将你变成了僵尸，希望下辈子能把还上这笔债。” “况大哥，为什么要杀死你了？” “到时候你终会明白的。晚了，你休息会。” “我一点都不困。” “我想静静的守望着小铃。” “好，那我先去休息了。”司徒丽纹席地而卧，很快闭上了眼睛。 天亮了，红阳薄雾晶萤的露水，完美的日出景象。 “况大哥，早。” “你早，醒了。” “你俩早啊，一夜没睡吧？”马小铃的声音传来。 “你心中有了答案？”司徒丽纹问道。 “嗯，还说不上，有了会告诉你们。我饿了，麻烦你们找些吃的来。” “好，一会儿就来。”况天佑消失。 “又剩我们俩了。”马小铃微笑着讲。 “你又想耍什么伎俩？” “别紧张。趁着他不在，我有些话要问你。” “你想什么？有话尽快说。” “你跟他什么关系？” “这很重要吗？” “请回答问题，节约时间。” “一般的朋友关系。” “不对吧？她在你面前生一堆火取暧，我可都没享到这个福。” 司徒丽纹这才发现自己身旁有一堆火烧过的痕迹。一丝感动涌上心头。“你受了别人的恩惠却不愿谈起，人品也太不好了吧？”她感动之后笑谈到。 “什么意思？” “那边的火烟还没有灭了。”马小铃顺眼望去，一缕青烟直上。 呵呵呵，马小铃轻微的笑了起来，司徒丽纹也笑了起来，最后两美女都开怀笑了起来。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马小铃道。 “是啊。”司徒丽纹道。 “我叫小铃，你呢？” “司徒丽纹。” “司徒小姐，你为什么不恨把你变成僵尸的人，他－－－－”马小铃指向远处，意指况天佑。 “他是为了救我命才迫不得已这样做的。” “你喜欢他？”马小铃盯着司徒问。 “是。”司徒睁开靓眼迎上，坚定的讲道。 “如果我真是先前他的情人，我现在这样你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爱他拥抱他？” “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是他唯一的爱人。” “嗯，”马不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爱一个人是不是很痛苦的事？” “至少世上你还是很幸福的。” “可惜，我享受不了，因为我感觉不到。你幸福吗？” “幸福，因为心中有个牵挂。” “是他？” “对。” “真是奇妙的感觉。” “你拥有过。” “也许。”马小铃看了看司徒丽纹答道。 话到此时，一道身影一闪，况天佑出现了。他带来了香喷喷的饭菜。“饿坏了吗？” “怎么只有一份？对了，想起来你们是僵尸，只吸血不吃饭。”马小铃美滋滋的吃了起来。“不行，你们看着我吃饭，我不习惯。你们也要吃东西。” “我不饿。”司徒答道。 “好，陪你吃饭。”况天佑张开双臂，张开的双手猛得握成一个拳头，所有草上的露水都缓缓升起，随着他的双臂在身前形成环状姿势，水逐渐汇聚成一个大水球。况天佑张开大嘴，水球变成水柱射入口中，一会儿水球消失了。“看，我吃完了。” “成仙了，以露水为生，历害！”马小铃低着头猛吃了起来：“还不错，你这个僵尸运气真好，带来了我都喜欢吃的东西，否则我才不吃了，给你好看。” “我带来的就是平日你最爱吃的东西。” “噢，是吗？”马小铃停了停筷子：“见鬼！”又若无其事的猛吃了起来，吃相不是很雅观。过了一会儿吃完了，她转身离开：“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晚上肯定会给你答复。” 司徒丽纹有点不大相信，想上前拦住马小铃，被况天佑制止了：“是时候了。” “你有没有信心？” “不知道。” 中午是如此，马小铃吃得很开心，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吃完就走…… 晚上是如此，马小铃吃得很开心，吃完就走，但步伐有些沉重…… 皓月当空，山风吹起。“况大哥，山上有些冷啊！”司徒丽纹搓了搓手臂道。 “晚上山上风大。我把火调大些。”况天佑拨弄着火堆。 “你怎么不在嫂子那里呆会儿呢？” “她想一个人呆在那个地方。” “人人都想有个结果。”话语意味深长。 “嗯。”况天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司徒丽纹没有再说话，放眼朝向马小铃的方向望去，像在是寻找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在火光的映衬中，一点黑影朝这边走过来。它在逐渐变大，一团黑影，一道靓景，原来是马小铃。况天佑、司徒丽纹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因为这一时刻起，或激情澎湃，或遗憾万年，将来对他们来讲都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