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诱敌
“报!”传令兵匆匆忙忙的跑进北平城郡守府内。 “主公,袁绍命令大将韩猛,带兵三万,作为先锋,如今已经快要逼近北平郡了,请主公定夺!” 袁熙那边的事还未完全解决,现在袁绍就已经掺合了进来。 之前袁绍又是和吕布开战,又是和曹cao开战,这让袁绍身心疲惫,所以对于幽州的消息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加之袁熙故意封锁他勾结鲜卑的事情,所以得这段时间里,袁绍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幽州的事闹得这么大,纸终究包不住火,袁绍还是得到了消息,袁绍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勃然大怒,他袁绍怎么也想不到,想他堂堂四世三公之后,名满天下,却没想到袁熙这个逆子居然做出勾结鲜卑如此荒唐之事,或许这件事以后,他们袁家的名望就要江河日下! 不过此刻的袁绍可考虑不了这么多,幽州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如果他再不出兵,恐怕他袁绍损失的不仅是名望,就连幽州的大片土地都要被陈起夺取。 更重要的是,袁熙此刻还身在战场之中,袁绍作为袁熙的父亲,对于他这个儿子是又爱又恨,在心中纠结良久,最终,袁绍不顾众人的阻拦,拼着他目前的手下皆是疲惫之师,也要去驰援幽州,所以袁绍才派了韩猛,领三万大军突袭幽州。 陈起用手不住的揉搓着太阳xue,陈起现在心中只感觉一阵心烦意乱,之前的一切部署全被打乱,归根结底,还是陈起有些小看袁熙,没想到袁熙居然有如此手段,趁着陈登始料未及之际,直接攻破北平城,打乱了陈起的计划。 “主公,如今幽州的战事已经全面拉开,我们不应该在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北平城现在只不过是一座孤城,我们要想取得这场战争的全面胜利,就必须把袁熙和鲜卑两支大军歼灭,所以说我军若是在此防御袁绍,实乃不智之举!”程昱缓缓说道。 北平城丢了可以再打回来,但此战若是陈起不能歼灭袁绍在幽州的有生力量,那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陈起将来在幽州,还会被袁绍所牵制,所以直接将袁熙手中的势力全部打掉,那才是根本的解决方法。 更何况,陈登如今还生死未卜,若是陈起就待在此处,不去救援,任由陈登被袁熙追杀,陈登或许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陈登为幽州的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于公陈登是陈家的功臣,他陈起不能见死不救,于私,陈登是陈起的大哥,陈起绝不能让他大哥有事。 陈起不再犹豫,直接火下令,放弃整个北平城,一路向东前行,追击袁熙的部队,同时勒令徐晃与诸葛亮,带着他们两部的兵马,也一并向东前行,准备合兵一处。 …… 在辽西郡与辽东郡的交界处,此刻正有一支大规模的部队,正在向东逃窜。 此刻的公孙瓒正在领着部队快前行,而华雄则穿插在部队的四周,不断聚拢士兵,以防士气不断跌落,而在这支部队的中间,有一辆三匹马拉着的马车,正在不断地快前行,陈应一直守在马车旁,寸步不离。 马车中的人不用说,自然就是陈登,以及他的妻儿。 此刻的陈登已处于昏迷状态,或许时不时会清醒一些,但只是片刻之后又要昏厥过去。 虽说在陈起的部队里配置有军医,但是现在的陈登正处于逃命时刻,哪里有一个地方可以给陈登好好疗伤啊!更何况经过军医的初步诊断,陈登被鞠义次中的那一刀,伤口不浅啊!再加上陈登本就患有旧疾,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军医对此也是有心救治,无力回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在马车中,糜莹红肿着双眼,双手抱住陈登,显然才刚刚痛哭了一场,而才满三岁的陈忠,则带呆的坐立在一旁,对于小小年纪的他,却经历了这种事情,被吓慌了神,又不敢哭泣,所以只能坐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四周,不知所措。 当初北平城被攻破,陈应的反应还算快,第一时间就带人保护糜莹和陈忠,直到冲出北平城,与陈登他们汇合,所以陈登的家人才没有落入袁熙的手中。 而就在这时,突闻身后传来一道道马鸣声,陈登的整个部队犹如惊弓之鸟,顿时间乱作一团,他们一路上听到这种声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这种声音响起,随后就会有大股的袁军到来,他们现在本就是疲惫之师,哪里还经得起袁军的打击啊! “不要慌,不要慌,众将士随我迎敌!”华雄一勒马缰,不断的放生安抚士兵的情绪,但是这毫无作用,华雄一狠心,在连杀了几人之后,才使部队的士气稍稍恢复。 “公孙将军,你先带着大公子走,这里我来挡住他们!”华雄对前方的公孙瓒说道。 公孙瓒应允一声,随后指挥部队向前狂奔。 因奔跑剧烈,所以陈登的马车跑得摇摇晃晃,在这个时候,只听糜莹怀中的陈登咳嗽两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还未等糜莹开口,陈登就用着他那虚弱的口气说道:“是不是张郃又带军来突袭了!” 糜莹不敢答话,生怕她一说错什么话,又会让陈登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看着糜莹那惊慌的表情,再加上切身实际的感受,陈登知道现在的情况被他一语命中,陈登也不顾伤势,强行要爬起来,出去指挥战斗。 只是还没等陈登走两步,陈登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他现在的身体太虚弱,虚弱的他,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守在外面的陈应听到马车中有动静,赶紧撩开帘子一看究竟,随后直接一脚踏上马车,好言相劝,希望陈登现在不要乱动,他才是三军的主心骨,并且安慰陈登,说陈起马上就到了,陈起一定有办法击败袁熙的。 陈登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无力地靠在马车上,陈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现在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鞠义给他的那一刀,虽说不是直接致命,但也给陈登留下了莫大的伤害,若是不能及时得到好的救治,估计他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在向前奔行了半个时辰之后,公孙瓒见后面没有追兵追来,于是下令驻军一处小树林,在那里调整休息。 陈登让陈应把他扶下马车,本来一开始陈应是不愿意的,想到现在陈登的身体弱不禁风,若是陈登真出了个什么岔子,估计就算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陈起砍,到最后,陈登甚至搬出了军法,陈应才感觉陈登这是来真的,只好应着陈登的要求,将其扶下马车。 陈登下车之后,向公孙瓒了解了一下这几日的军情,陈登听完后忍不住连连摇头,他终究还是小看了袁熙,大意之下折了他的道,并且如今的袁熙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杀陈登,一路上,袁熙直接从北平城追至于此,看他的样子,就是要杀了陈登才能安心一般。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华雄带军返回,华雄本来带了五千兵马,去拖住后面的张郃,但怎奈张郃实在厉害,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带头冲锋,都能算得上是当时的一流武将,华雄差点都死在他的手上,华雄带出去五千兵马,现在却只带回了几百残兵败将。 陈登吩咐陈应拿出地图,将其摊开在地,陈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地图,目前他们已经进入了辽东郡,但与此同时,袁熙也已达到了辽东郡的边境,如今的辽东郡已经算是兵马空虚,能派上战场的,也就只有如今陈登这身边的两万人马,陈登如果不想个办法摆脱袁熙,那就会被袁熙一直追着打。 “若我猜的没错,二弟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北平城,当他了解北平城的动向后,也一定会带兵东进,也就说如今二弟正带着兵马,就在袁熙他们身后!”陈登一边分析一边说道,时不时嘴中传出一两声剧烈的咳嗽。 不过陈登现在根本不顾这些,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如今袁熙军队前面后面都有我军的人马,若是我和二弟同时开攻,能里应外合,中心开花,让袁熙尾难顾,甚至一次性歼灭袁熙的这几万兵马都不成问题!”
“大人,不可啊!”华雄听完之后第一个站出来拱手反对道:“如今你已是有伤在身,更不亦四处奔波,若是大人的确想完成你的计划,属下倒有一计,我们分兵两路,一路继续向东前行,以此来迷惑袁熙的双眼,一路折向辽东郡下面绕去,待袁熙的兵马走过之后,回去与主公的部队会合!” 华雄的这个计划虽然有可行性,但是华雄的话中也说明,要来一路人马来引诱袁熙,也就是说,用来引诱袁熙的那种人马,很有可能有死无生。 陈登在幽州广施仁政,不想让别人替他去死,所以断然否决了这个建议。 然而陈登有这种想法,他手下的三员大将却不一定有这样的想法,华雄公孙瓒陈应齐齐向陈登单膝跪地,请求陈登就按这个方法执行,让他们三人中的其中一人,独领一支兵马,诱惑袁熙的部队。 陈登直接严词拒绝,坚持要自己领兵,就算为陈家死了又何妨?可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每耽误一分钟都很有可能被袁熙的部队追上来,所以陈登的三个手下,也是言辞强烈。 “你们,你们!”见华雄三人已经有些不听号令,陈登气得嘴角直哆嗦,陈登只感觉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寒风一吹,陈登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随后倒地昏厥。 陈应眼疾手快的将陈登接住,随后吩咐侍卫把陈登送上车去,不能再让陈登受一点风寒。 办完了这一切之后,陈应走到华雄和公孙瓒两人的面前,对他们二人拱手说道:“二位将军,请你们坐一路上,务必要保证我家大公子的安全,至于说引诱袁熙的这个任务,还是交给我来完成吧!” 说完,陈应直接对二人笑了笑,笑中带着些许凄凉,随后霍然转身,直接点兵三千,带着一样没人形坐的马车,向东行进。 华雄公孙瓒两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两人谁的心中都不是滋味,人如果能活着,谁又想去死呢,陈应的武艺不及华雄和公孙瓒二人,若是让华雄和公孙瓒两人中的一人去执行这个任务,或许凭借他们的武艺,还有些可能是出一条缺口,从而逃回来,但是陈应的武艺不行,或许陈应这一去,真的是再也回不来了。 虽说陈应和华雄公孙瓒比武艺不是对手,但陈应对陈家的忠心,却是天地可鉴。 陈应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原因也很简单,陈应心中清楚,不管是统领全军还是带兵冲锋,他都不如华雄和公孙瓒二人,虽然他可以靠着他是陈家人的身份,强令华雄和公孙瓒去执行这个任务,而他可以保护着陈登回去。 但是保护陈登回途的路上,一样是艰险无比,万一出了一点什么意外,又将是一场恶战,所以留在陈登身边保护陈登的人,必须手中有些本事,陈应知道自己不行,留下只能拖后腿,所以最终选择了引诱敌军这一条路。 华雄和公孙瓒二人感慨不已,陈应虽然武艺平平,但绝对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既然陈应已经作出决定,他们二人也无从改变,现在能做的事,就只有按照陈应最后的想法,就算是拼死,也要保护陈登,安全到达陈起那里。 当袁熙带大军赶至时,华雄早就带着陈登跑得没影了,按照地面上留下的马蹄印,和车轮的痕迹,袁熙第一时间就判断陈登继续向东逃窜,袁熙也没多想,继续带兵向东追杀陈登。 虽说华雄的计划暂时性的骗过了袁熙,但正如陈应所预料的那样,陈登他们之后所要走的路,一样的不太平,此时华雄公孙瓒就遇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