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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世界唯一的你

    第六节世界唯一的你

    一般来说,不管是多么强大的男人,对总是在自己女人身边的男人都难免会有些醋意。

    对于这一点,孙云梦心知肚明,虽然他并不惧怕西蒙,但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触碰这属于每个男人的软肋。因此,他除了工作之外,尽量不在凌梦蝶身边。

    但是,这次刚回到伦敦,从机场回到家还没有两个小时,孙云梦就接到了凌梦蝶的电话,“有没有兴趣出来喝一杯?”

    “现在吗?”凌梦蝶的邀请让孙云梦感到很奇怪,“现在似乎不是工作时间?”

    “难道我是个那么让人讨厌的上司吗?西蒙走了,我一个人带着闷,陪我喝杯酒吧。”凌梦蝶说道。

    “这个……”孙云梦有些迟疑。

    “哎呀,拜托,我不会勾引你的好不好?”凌梦蝶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

    “那……好吧。”孙云梦无奈地苦笑了下,凌梦蝶这次倒是说了真话。

    凌梦蝶在他面前确实是一直有所克制的,他扪心自问,如果凌梦蝶真的使尽全力勾引他的话,他真的没有把握一定可以抵御她的诱惑。

    不久之后,孙云梦来到了凌梦蝶所说的酒吧,这是一个很清静的西餐酒吧,菜单上的价格让人怀疑他们把金子煮成酒在卖。

    “虽然西蒙已经把监视你的人撤走了,但是你也不用这么肆无忌惮吧?”一见到凌梦蝶,孙云梦就不客气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应该稳当些才对。”

    “肆无忌惮?”凌梦蝶仰首笑了笑,“我只是跟你喝杯酒而已,又不是去开房,用说得这么严重吗?”

    孙云梦莫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吧,到底叫我来做什么,我知道你不会真的只想让我跟你喝一杯的。”

    “嗯,你的话真是冷酷啊。”凌梦蝶笑着喝了口酒,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更冷酷的是,被你猜对了。我叫你来。思是想让你跟我一起欣赏一个电视节目地。”

    “电视节目?”孙云梦不解地皱了皱眉,“什么电视节目?”

    “你的手机应该可以上网吧?”凌梦蝶问道。

    “当然。”孙云梦答道。

    “把手机给我。”凌梦蝶说道。

    “给我。”凌梦蝶啧了一声,说道。

    孙云梦想了好生一会,因为防备西蒙和云斐的关系,他的手机里一直弄得很干净,什么东西也没有,凌梦蝶就算拿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用。

    这样想着。孙云梦狐疑地将手机递给了凌梦蝶。

    凌梦蝶接过孙云梦的手机,登入网络之后,输入了一个网址,然后便将手机递回给了孙云梦。

    孙云梦有些奇怪地将手机接了回来,一看。眼眉顿时猛地跳了一下,“苏……荷?”

    原来凌梦蝶所输入的,是一个在线看电视的网站,而在这个网站里现在所播放的。正是上海卫视一个访谈节目地片头。而这个片头里出现的人的照片,正是苏荷。

    “你……”孙云梦警觉地抬起头,看着凌梦蝶。

    “没有任何恶意!”凌梦蝶马上将双手都举了起来,“只是我meimei昨天跟我电话说,苏荷终于难得地接受了访问。我想着你们也都算是相识一场,所以好心叫你来一起欣赏一下,你不要多心。”

    “我想你和我一样清楚,苏荷这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个人理性的程度超过人类的想象。可是苏荷这两个字可以让他疯狂的程度超出人类的想象。”孙云梦言词严厉地对凌梦蝶警告道。

    “唉……早知道不叫你来,好心当做驴肝肺。”凌梦蝶不满地啧了一声,拿起耳机,塞在耳朵上,开始听起苏荷的访问来。

    两个人刚看一会,就一起皱起眉头来,凌梦蝶将耳机取下来,看着孙云梦问道:“不是说段天狼从来没有照过相么?怎么会有相片在苏荷那里?”

    孙云梦没有理会凌梦蝶。只是继续专心致志地听着访问。

    凌梦蝶见孙云梦充耳不闻。觉得无趣,便也拿起耳机。继续看了起来。

    上海卫视,名人堂录影现场。

    苏荷听到了凌雪伤地怒骂声,她转过头,看着凌雪伤温和地笑了笑,表示没事。

    然后,她重新转过头,看着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还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紧张神色的卫琳,“你是说相片里那个挂在床头的男人相片吗?”

    “嗯,是的。”卫琳吞了口口水,答道。

    “你搞错了。”苏荷笑了笑,“那不是相片,那是一张画。”

    “画?”卫琳惊讶地睁大眼睛,她拿起相片,重新看了好几眼,“好真啊,简直跟相片一样,不知道这幅相片是谁画地?”

    “是我。”苏荷说道。

    “是你?”卫琳再次吃惊,这次惊得连嘴巴也张大了,“没想到苏小姐的画居然画得这么好?看起来这么惟妙惟肖,简直就跟相片一样。”

    苏荷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想知道,你大概是什么时候画的这幅画?”卫琳问道。

    “我大学毕业的时候画地。”苏荷答道。

    “大学毕业?方便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画这幅画吗?”

    卫琳问到这里,看到苏荷没有说话,又看了看台下脸色极为难看的凌雪伤和龙过海,又说道,“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就不必答了。”

    “没事。”苏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回答。”

    “哦……”苏荷的回答显然出乎卫琳的意料之外。“那么,请回答吧。”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回到上海,在我母亲的店里发现了一张邮寄单。我打开来一看,是一张很久年前地邮寄单,邮寄单是寄给我地母亲的。大概是因为我母亲当时太忙了吧,一直没有时间去领,等到她去领的时候。东西已经退回发邮件的地方了。”

    听到这里,卫琳一头雾水,“这跟那幅画有什么关系吗?”

    “我认得那笔迹,那是他的左手笔迹。”苏荷说道,“我知道,那包裹并不是寄给我母亲的,那包裹应该是给我的。”

    “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寄给你呢?”卫琳奇怪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他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苏荷说道。

    “那你怎么办了呢?”卫琳问道。

    苏荷笑了笑,“很简单啊,我坐飞机去到了发邮件地城市。”

    “是哪座城市?”卫琳问道。

    “伦敦。”苏荷笑道,“我先是找到了那家邮局。邮局地人跟我说,这东西一直没有人来领。后来被一个邮差偷偷拆开包裹,把里面地东西卖掉了。”

    “里面是什么?”

    “一张刻录cd,里面有一首歌。那个邮差卖给了一个建筑工人,卖了一英镑。我后来找到了这个建筑工人。那张cd居然还在,我于是用一百英镑将它买回来了。”苏荷说到这里顿了顿,“听完这句歌之后,我觉得他在我脑海里的样子格外清晰。于是,我就信手拿起笔,画下了这张被你成为相片地画。”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听起来简直就像是灵异故事一样,不过真的很感人。你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卫琳感叹到这里。紧接着又饶有兴趣地问道:“不过我很想知道,那张cd里到底是首什么歌?”

    “。”苏荷答道。

    “世界唯一地你?”卫琳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应该是首老歌吧?”

    “当然。”苏荷点点头,“我们那个时代,又有那首歌不是老歌呢?”

    “可以稍微唱一点来听听吗?”卫琳笑着问道。

    直到这个时候为止,现场的气氛才稍稍有些缓和先来,总算是有了点真正访谈的意思。

    “不要了。”苏荷笑着摇了摇手。“我去卡拉ok。从来都是听众,我唱歌不好听。”

    “没有关系。”卫琳笑道。“只要你肯开口唱,就算是哪怕一句,我们的收视率马上就飙升了。”

    苏荷抿着嘴巴想了一阵,终于点点头,“好吧,不过,留到ending再唱好不好?我现在唱的话,我担心观众换台。”

    “哈哈哈。”卫琳笑着拍了拍手,然后说道,“我一直听传闻说,谈情感是你地禁忌。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很愿意跟观众朋友分享你的情感经历,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大家都有什么误解呢?”

    “怎么说呢?”苏荷沉吟一声,“可以算是误解,也可以算不是误解吧。一直以来,我确实不喜欢跟大家谈关于感情的问题。但是,这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感情不可以谈,而是因为我担心我讲起来会露出软弱的样子,让他替我担心忧愁。”

    “他?”卫琳似乎马上抓到了问题地重点,“这个他是谁?”

    “还能有谁?”苏荷笑了起来,“当然是我男朋友啊。”

    “男朋友?你有男朋友?”卫琳的表情夸张到扭曲起来,“这可是可以上娱乐头条的新闻,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当然。”苏荷肯定地答道,“我从来就没跟跟他分手过啊。”

    “但是……”卫琳摊开手,“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男朋友,也没有人发现你跟你男朋友逛街,吃饭,看电影。难道你的保密措施真的做得这么好?天啊,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你可以去国安局当局长了,你知道每天有多少狗仔队跟你吗?”

    “我们有七年没见了。”苏荷说道。

    “嗯?”卫琳的表情有点僵硬,“你们七年没见?”

    苏荷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她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

    “等一下。”卫琳伸手打住,然后问道,“如果你们有七年没有见,你怎么知道他还在关注你?你有没有想过,他很可能已经交了别的女朋友,甚至已经结了婚?”

    “不可能。”苏荷摇头。坚定地说道,“他没有这个能力。”

    “没有这个能力?你地意思是?”卫琳有点晕了。

    “有的人一辈子可以爱很多人,但是有的人天生缺乏爱的能力。他们全身上下所有的爱欲加起来,只够他们爱一个人,而碰巧的是,我跟他都是这样的人。”苏荷笑道。

    “你那么确定?”卫琳直瞪瞪地看着苏荷,问道。

    “我这辈子只有这一件事情是百分百确定地。”苏荷大方地回视卫琳,答道。

    这回轮到卫琳摇头了。“真是不可思议,听起来就像是童话一样。但是,既然你们如此相爱,那又为什么要分开呢?是因为生活所迫吗?”

    “不是。”苏荷摇头,“应该是他有一件不得不去做地事吧。”

    “可以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什么吗?到底是什么值得放下如此珍贵的感情?”卫琳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我只知道这件事情他必须去做。”苏荷答道。

    “就算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带你一起去呢?”说到这里,卫琳又问道。

    “我们那时候都在读大学,他是突然辍学离开地。我想他是不愿意打乱我的正常生活吧。”苏荷答道。

    卫琳问道:“那时候是大几?”

    “大一。”苏荷答道。

    “然后你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但是你认为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你的消息?”

    “对。”苏荷点头道。

    “所以,你不谈感情,就是担心记者写你多难过,多可怜之类的,让他担心,是这样吗?”卫琳又问道。

    “嗯。”苏荷答道。

    “那还是回到刚才的问题?现在为什么突然可以谈了?”

    “在过去的七年来,我一直想在向自己。也向他证明一件事。我并不是一个懦弱无能地女人,我并不是一个只懂得以泪洗面的女人,我可以变得像别人一样坚强,一样干练。我可以成为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而不是拖累他的人。”苏荷说到这里,似乎显得有些激动,“我一直在努力,而我觉得很高兴的是。我现在确实做到了。我虽然还是每天在想他。但是我已经可以控制自己地情绪,我已经可以照顾自己。我甚至于还可以做点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我觉得很骄傲,我没有让自己失望。”

    “苏小姐……”卫琳迟疑了一下,但是仍然说道,“你看上去情绪好像有点冲动?”

    苏荷苦笑了一下,“确实。”

    “你似乎对这个男孩子还是有点心结?”

    “对。”苏荷答道。

    “可以说说是什么吗?”卫琳问道。

    苏荷垂下头想了一阵,然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镜头,说道:“我知道你在看电视……”

    苏荷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我二十五年的人生中,我最不可原谅的事情,唯有这一件——你当初为什么不带我走?你为什么就要这么看不起我?难道你认为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幸福和感动吗?刚好相反,你只让我觉得耻辱和痛苦,从所未有地耻辱和痛苦……”

    苏荷还想说些什么,她的情绪似乎再度走向一个高峰,不过她拼命的抑制,甚至不断地发出高频率低振幅的颤抖。

    最后,她咬了咬牙齿,硬生生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吞了下去,“我现在可以问心无愧地跟你说,你也许这辈子什么错都没有犯过。但是现在,你必须得承认,在这件事上。你大错特错了,我用七年的时间证明了一切……”

    苏荷说完,将头转了过来,她很想对卫琳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倒反而是一滴guntang的泪水,无法自抑地冲出眼眶。

    “对不起。”苏荷伸手接住自己地泪水。抱歉地说道。

    “男人啊……”卫琳感慨地长叹一声,伸手扶着苏荷,“其实,你又何苦呢?”

    苏荷伸手揉了揉眼睛,约莫三五秒后,她终于再次克制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苦涩地笑容,“这都是天意……是不是要ending了?”

    “是啊。果然是主持人,节奏把握得真好。”卫琳附和地说道。

    “那我是不是还要唱?”苏荷笑着问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卫琳笑道。

    “我……好吧。”苏荷再次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是你,第一眼我就认出来。这是命运最美的安排……是我,让你过长的等待,我们只要现在深爱,幸福就来……恨我来不及参于你的过去。抱歉让你等待……我愿意付出一切交换,我灵魂的另一半……这个世界唯一地你,是我拥有地奇迹……对我说地一字一句,都是我们地秘密……紧紧拥抱唯一的你,无可救药的坚定……就是世界与我为敌,我也愿意,我什么都愿意……过去所有的悲哀,都只是寻觅我唯一。勇敢真爱……照亮了漆黑的夜晚,寻找了一次一辈子,再不分开……就算让我伤尽天理,我什么都愿意为你,紧紧拥抱唯一的你,无可救药的坚定……就是世界与我为敌,我也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随着苏荷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颤抖地。并不那么出色。但是绝对用情至深的歌声,名人堂终于步入尾声。这期节目创造了名人堂的收视记录,同时也大规模地拉抬了苏荷的人气。

    随着苏荷的歌声,电视机前无数地观众肴然泪下。

    而和这些观众一起肴然泪下的,还有身在南非的那个被称为宋先生的年轻华人。

    他原本惯于冷漠地神情在这个时候已经哭得完全变形,鼻涕和眼泪混成一团,弄得他的脸上一片模糊不清。

    当痛苦了好一阵之后,他愤然地一脚踹翻身边的桌子,“凌梦蝶,是她,就是她。只有她才会想用这种手段来试探。我敢肯定,这个主持人一定受了她的胁迫。混蛋……混蛋……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而在上海的现场,柳梦山默默地坐在现场的角落里,仿佛入定的老僧一般,在现场哭成一片的人群中,显得格外不搭调。

    伦敦,凌梦蝶看到最后,不禁也有些唏嘘。

    然而,就在她刚把耳机取下来地时候,她就看到她的手机上突然来了一个短信。而奇怪的是,这个短信的发送号码竟然是零。

    凌梦蝶愣了一下,然后还是打开了这个短信。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排排明显是充满愤怒的排比句——“你竟敢用这种可耻的手段来对我发动挑衅?

    你以为我会对你存有半分怜惜吗?你以为我是软弱无力的婴儿吗?你以为你竟然可以这样肆意凌辱我吗?你以为我真的可以完全理智地控制自己地行为吗?你以为你可以比足利赖光地躯体和灵魂更能承受痛苦吗?这已经是第二次,这也必须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今晚这种事情发生,我的所有计划都将因你而改变!我不会再提醒你第二次。”

    看完这个短信之后,凌梦蝶仿佛突然被雷电击中一般,悚然而惊,冷汗直流,身子也情不自禁地大幅度地抖了一下。

    孙云梦这时候刚从采访中醒悟过来,他擦了擦湿润地眼角,问道:“你怎么了?”

    凌梦蝶用尽全力,才终于挤出一个生涩的笑容,“哦,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