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黄雀中

    孔驰此时离石堡并不是很远，约摸有3里路的样子，站在山上，看着石堡被清军轻易打烂，孔驰心中非常愉快。

    清军不会那么顺利的，虽然没有将迫击炮卖给王进，但是手榴弹这玩意可是弄了不少，大约有3000多颗，如果清军密集冲锋!那这场战争就变成了一场大戏了，当然孔驰盼望着清军的死伤越多越好，到时候自己打扫战场也省很大的力气。

    石堡上剩下的两门火炮依然开火，其中一门运气很不错，在连续击发了三发炮弹之后，竟然有一发打到了清军火炮阵地，紧接着这位幸运的白巾军炮手又打了一发，一门清军火炮被打中了。

    在击毁这门火炮后，整个战场就这样诡异地静了下来。清军依然留了一部分步卒在防备着城内的白巾军出城袭击，但大部分人已经开始整队后撤。一群马兵将大炮拖着，又后撤了两百米之后停了下来。

    孔驰在山头上看着，他觉得现在的局面有意思极了。清军显然是被城墙上的火炮吓着了，虽然只有几门，但是也会给清军带来大量的杀伤。

    鄂辉觉得自己大意了，没想到白巾军攻下城之后竟然还剩下几门火炮，虽说自己这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是如果为了剿灭这点人马损失太大就太不划算了。一方面自己的面子上过不去，另一方面就算胜了也保不齐会被上边责罚。还是先规避一些损失，先用大炮把对方的大炮打掉，再压制白巾军步兵，到时候也许一个冲锋就能解决城内的白巾。城内的白巾绝对不多，自己这方人多势众的清军能够玩得起。

    清军将出发阵地向前退到一千米的范围内，大大减少了他们的伤亡，城头上白巾军的火炮因为cao作的问题准头太差，炮弹在地上蹦蹦跳跳的，但是离清军阵势相隔太远，铁弹对他们的威胁大大减小。

    现在县城里都知道了鄂辉率领大军出城歼灭白巾，城中的仕绅还对出发的大军犒劳了一番，若是他们劳而无功，那么对鄂辉的威望将有不可低估的打击。而且，县城里很多人都在看着呢，比如那些隐匿起来的抗清武装，白莲教徒。难道你以为他们都从良了不成？他们这阵子消停了显然是摄于清军势大，暂时避其锋芒而已，一旦清军这两万多大军在石堡城城下受挫，这些人百分百会再度跳出来闹事。

    所以啊，打石堡这仗牵涉甚广，这是一场必胜仗！必须拿下。现在已经确定这是湘南最后一股白巾军了，大部白巾军被斩杀，只要消灭了这股白巾，湖南的局势就真正的平定下来了。而且对盘踞在其他省边界的白巾军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既然看清了这一点，这一仗就要胜的漂亮，王进这股白巾军的火铳打得很远，而且训练有素，只是步兵强攻伤亡应该不小，所以用大炮开路掩护步兵冲锋才是上策。（这就步炮协同啦！）

    而对于这一点，清军上下原本可都是信心满满的，但现在他们真的有点不确定了。这城虽然不大，但是清军才修建不久，对于石堡的防御还是清楚的，不知道朱槐这个蠢货是如何丢弃的。要不是在白巾军事先打开的缺口上轰了一阵，还不知道需要耗费多少时日。

    只是看着城墙上的缺口，显然是威力巨大的大炮轰击造成的。白巾为何不用，还是小心为上。事实上他们在撤退到一千米以外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感到切肤之痛了。当时只有两门火炮发shè一些能对他们造成有效杀伤的实心炮弹，间或夹杂着少量开花爆炸弹。就这样，也伤亡了一百余人，让人心惊不已。

    接下来的小半天双方都进行着炮战，一直到天黑时，清军组织了几千人发动了第一次的进攻，由于天黑大部分都看不见，清军很快就向前突进了数百米，眼看着越来越近，带队的千总鄂顺顿时大喜，指挥着手下的清军像缺口跑去，。结果距离城墙洞还有100米的时候，一阵噼噼啪啪的火枪声音传了出来，领头的清军顿时倒下了一大片，但是天黑看不清楚，后面的清军只有向前冲，结果被前面的死尸绊倒，大多都被当成了靶子。第一个千人队进攻不到一个小时就伤亡了400多号人。

    鄂辉看着进攻不利，已经对从缺口进攻不报太大的希望。最后还是采取了蚁附攻城的办法，有调拨了5000步兵攻城，让鄂顺带着部队撤回，炮兵对着缺口猛轰掩护步兵攻城。

    结果城墙上突然密密麻麻出现了大量的白巾枪手和刀手，清军刚跑到城下便遭到了猛烈的阻击，只有小部分攻上了城墙。

    但是此时鄂辉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好又派了数千人对其他方向进攻，当这部分清军赶到城下一百多米时，一阵沉闷的炮声响起。带队的千总还在嘲笑对方不懂夜战，晚上放炮有效果吗！

    只是突然头顶燃起了一阵火光，接着这位千总感觉就像被数柄大锤砸到胸口，身体像块破布被爆炸的气浪吹出去十几米。这部分清军被突如其来的炮打的晕头转向，原本组织的攻势很快就垮了下来。

    就算一部分冲到了城墙根下面的清军也来不及攻城就被一连窜的爆炸打的死伤狼藉，恐惧顿时在请军中蔓延，幸存者慌忙的朝自家营地撤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接战了一夜的双方清点伤亡，结果清军的损失让鄂辉差点抹脖子自杀，只是一晚的时间，清军在进攻中就损失了8000多人，逃回的清军也是士气低落，不堪再战。

    而白巾军这边伤亡近半，手榴弹和没良心炮的炮弹也基本告绝，剩下的人人带伤，连王进本人都受了轻伤，看着缺口和各处城墙下密密麻麻的尸首，王进此时也难免心虚，要是没有手榴弹，昨天晚上多半也就守不住了。

    只是现在还能守住吗？清军虽然也伤亡近半，但是还是有15000多人，自己这边就剩下了500多残兵，而且子弹等消耗更大，看来只有撤出城墙，在城内据守了。

    鄂顺跑到帅帐，看着哥哥鄂辉一脸的疲惫神色，知道大哥是为了损失太大而心中烦躁，鄂顺想了一会儿，便开口劝道“大哥何必如此，那白巾军此时也是强弩之末，昨晚虽然咱们损失不小，主要还是吃了对方武器的亏。但是依照今早的火力判断，对方的火药，炮弹几乎耗尽，正是我等歼灭这伙白巾军的大好时机，大哥千万不要妇人之仁，当一鼓作气，拿下此堡。前后只用了两天，虽然死伤的多一些，但是功大于过，朝廷还是会嘉奖你的。”

    鄂辉一听自家兄弟的话，顿时开朗起来，对啊，消灭这伙白巾军，此地已经没有了成建制的白莲武装，就凭这大功，死些人也不算什么。

    鄂辉决定不要俘虏，朱槐在此城内经营了近一年，应该还有些财富，对着手下的军头们许偌，谁先攻进石堡，可得石堡内财富五成，逆贼火器也分一半。

    顿时这些军头便高兴的不得了，钱财他们想要，但是更想要的还是白巾的火器，威力大，射速快，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只要有了这批火器，以后打仗的时候要轻松许多。立功的机会也大大增加。

    在一片呵斥声中，清军缓缓地开始了今天第一波的进攻，清军看来决心非常坚定。这一波一千人扛着攻城梯，顶着盾牌小跑着冲向了南门，很快在剩下的手榴弹和没良心炮的打几下溃退了下来。

    这一波人从两侧溃退下去后，第二波千余人立刻上前。他们的装备与前面一模一样，这次他们坚持的时间稍长了一些，但成果比之前一波要打了很多。白巾军的火力明显减弱，少部分登上了城墙，连缺口处也被清军占领。

    鄂辉顿时大喜，也不顾地面上到处散落的尸体，“儿郎们，逆贼坚持不住了，杀呀。”

    此时清军大部都嗷嗷的冲进了石堡，只是等待他们的真的是一帆风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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