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遭遇难题
伊春院距离雅安阁并不是太远,中间隔着三四条街道而已,要是步行的话,单行所需的时间最起码也是要花上了一刻多的时间。就是春梅摒弃了小碎步,大步流星的赶往雅安阁,一个来回最低也是要两刻钟的时间。 刘盛本来就没有时间的概念,再加上,由于殷切的盼望着春梅早点儿回来,可谓是度日如年,感觉时间过得只会快,不会慢,恨不得拿一秒钟当作一分钟来度过。很显然,这个敲门的人不是刚离开一刻钟时间的春梅,而是另有其人。 “砰”的一声,刘盛急不可耐的打开了房门一下,挂在脸上笑容突然僵直了,心中转而有七分失望,三分惊讶。 站在门外的却是如刘盛所想,是个女孩子,但却不是他想象之中的春梅,而是赵mama身边的侍奉丫鬟月娥姑娘,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瞳孔。 原本月娥是想先轻敲两下房门,然后,再轻启红唇,通报一声的。可在她刚刚敲完门,随即短短几秒钟的思忖间,还未还得及开口说话,房门就被刘盛从里面快速地打开了,心头不由的一惊,再吃刘盛这么一蹬,条件反射般的就低下了头,左手紧紧的攥着右手,右手也紧紧的攥着左手,话到嘴边,也给硬生生地咽回进肚子里,两边瘦削单薄的肩膀也不听使唤地都动着,羞涩的面红耳赤。 “刘,刘公子,为,为何如此看着月娥?”低垂着头的月娥看到刘盛定定地看着她,洁白如雪的牙齿轻咬着下嘴唇,有些扭捏的吞吞吐吐地嗔怪道。 几天前,刘盛在赵mama房间内,当着春梅和赵mama的面儿,刘盛就有些望穿秋水地盯着月娥看,羞的月娥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好再是看出了几分端倪的赵mama,随手把月娥打发了出去,替月娥解了围。要不然的话,色胆包天的刘盛,还不得直勾勾的盯着月娥看个没完没,让月娥感到无比的羞涩难当, 才过了不到几天,又是和刘盛对面而站,而且不像上次那样,当着其他外人的面儿,还有赵mama为她撑腰。这次,只有她和刘盛两个人,月娥当然不能不在心中暗自旧事重提,也不能不有所警惕和防备。即使让月娥感到很是羞涩,也是要鼓起勇气,对如上次一样紧盯着她的刘盛嗔怪几句,以免发生不测。 即使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毕竟是孤男寡女的对面而立,要是被旁人看到,传扬出去,绝对是一件有伤风化的事情。因为,在那个时代,社会风气是很保守的,尤其是男女之间,从道德上来讲,是授受不亲的。 不像三百多年后的时代,男女都可以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人们也都习以为常。但是在那个时代,这些都是要受到道德准绳谴责的,就连对视一眼,都可能被打上“伤风败俗”的标签。刘盛虽然从小到大,在历史课本上了解过一些明代以后,“程朱理学”就大行其道,极端束缚人们思想的知识。到这个时候,看到眼前一亮的美女,哪里还会想起这些深恶痛绝之的道理呢。 刘盛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却由于阴差阳错的机缘巧合来到了这个时代,可月娥却是生于这个时代,长于这个时代,对于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之事,还是“谈虎色变”的,更不必说被一个俊俏男子的眼珠子紧盯着了。 听到月娥的问话,呆若木鸡般瞪着一双牛眼的刘盛,这才缓过神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油光可鉴的前半个光头,勉强地挤出了几丝笑意,顾左右而言他,打了个哈哈道:“月娥姑娘前来找我可有事否?” 至于刘盛的脑袋上为何要被削减去前面大半个头部的头发,想必无所不知聪明过人的书友们定然是知晓的。清朝入关后,下的那一道政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后,汉人的妆容和服饰都要沿袭清朝满族的传统与风俗了。 经常看到一些书友对于清朝时代男人们留的辫子揪住不放,直到今天,这样的狭隘的民族族主义者还在如此的看待这件事情,就有点儿太小家子气了。想想看,唐太宗李世民有湖人的血统,元朝开国皇帝铁木真是纯正的蒙古人,也鲜有人对此耿耿于怀,为何就非得揪着清朝的小辫子不放呢。 更何况,现在满族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员,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个兄弟姐妹是一家啊!欲知大道必先为史,以史为鉴固然没有错,但也要以发展和开阔的眼光来看待这件已经成为历史的历史,才是我们每一个中华儿女应该有的主人翁的心胸和情怀,同舟共济,继往开来。 话不多言,书归正传。 月娥被刘盛一提醒,便也不再继续扭捏下去,言简意赅地向刘盛通报了赵mama找他商议筹备花魁大赛的事情。 听完月娥的通报后,刘盛不敢耽搁太久,关上了房门,又月娥在前面带路,刘盛跟在月娥有一米开外的身后,屁颠屁颠地向不远处赵mama的房间行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行到了赵mama的住所前,月娥站在赵mama的房门前,待刘盛大步流星跟上来了后,就顺势打了个“请”的手势,就自行退了下去。 两扇房门都是洞开着的,很显然,赵mama对于找刘盛来商议事情是早有准备的。刘盛站在门外,对此自然也是了然于胸,定了定神,便稍微的整理了一下仪容,抬腿就换做一副彬彬有礼的姿势,迈了进去。 “给赵mama请安。”刘盛看到端坐在正当门的赵mama,在距离她有两米开外的地方,就向前躬身施了一礼,道。 “起来吧,快请坐。”背靠着椅子上的赵mama微微颔首,旋即对着刘盛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回道。 待刘盛坐下后,便率先发问道:“方才,mama您让月娥姑娘寻我过来,听月娥姑娘说,是为了商议筹备花魁大赛之事?” 从刘盛揭榜到现在已经了十几天,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进行花魁大赛。往年举办的花魁大赛都是从众多的报名者当中,挑选出十位佳丽,再从中角逐前三名来,即第一名为该年得花魁(状元),第二名为花榜眼,第三名为花探花。 最让刘盛感到好笑的是,秦素素竟然既是幕后的主事人,又是蝉联了多届的花魁,最后一次是让了伊春院的台柱子桃红姑娘。由此可见,这里面是有暗箱cao作的猫腻的,并不是遵循所谓公平公正公开的“三公”原则。 而且,让刘盛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的是,没有让每一位参赛者亲自展现自身的魅力和才艺,也就是所谓的“海选”,而是,内定的直接内定出十名参赛者进入最后的决赛。刘盛当然是要打破这种不具有观赏性和精彩度的比赛方式。 要是按照往年的赛事流程的话,两个月的筹备时间,早已经是绰绰有余。可是,刘盛呈送给赵mama的方案是从“海选”开始一直“总决赛”,直至圆满落幕,就会需要花费时打量的间,最起码也需要一个月的比赛时间。从现在开始筹备的话,不算太早也不算太迟,可以说是不多不少刚刚好。关键就是要看刘盛的组织和协调能力。 如果是换成往年的比赛形式,再找一个实际cao作经验比较丰富的主事人,当然,三四十天的时间足够可以筹备。可问题是,如今的主事人是个只会纸上谈兵,而几乎没有多少实践经验的刘盛。对于相当于赞助商的赵mama来讲,是必须要尽快地督促他赶紧开工的。 这样对于赵mama有两大好处: 其一,虽然她是付给了刘盛一万两银子的定金,可是,对于刘mama手中伊春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是依然抱有一些幻想的。让刘盛早早的筹备,一旦越到了困难和障碍的话,他吃不了这个苦头,遭不了这个罪,手不了这个压力,担当不了主事人的重任,刘mama手中伊春院手中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得来全不费工夫,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唾手即得。 其二,既然正式聘请了刘盛担当此次花魁大赛的主事人,当然必须要抱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尽快让他进入角色,也有利于工作的开展。别的暂且不说,最起码可以及早发现问题,及时解决问题。而一旦筹备的时间过短,遇到了较大的麻烦和阻力,而开赛在即,万一处理不当,本次花魁大赛有可能就此泡汤。 往年将近十载的花魁大赛都可以如期顺利的进行,并圆满的落下帷幕。而这次如果出现闪失的话,就会严重损害到积累了多年人气的花魁大赛的公信力和影响力。这当然不是赵mama所想看到的糟糕透顶的境况。 “嗯。”赵mama稳如泰山一般的坐在椅子上,蜻蜓点水般微微点点,应了一声,又接着催促道:“如果按照你方案中的计划来讲,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让每一个参赛者一一的展示他们各自的才艺,嗯这就是你所说的“海选”,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的,依老身看来,现在应该是正式筹备的时候。” 听完赵mama所说的话,刘盛便在心中盘算起来,思忖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似乎了比较清晰的思路,便挺直了上身。
“确实如mama您所言,‘海选’据我估计,大概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再加上选出十名参赛者进入决赛,一场淘汰一名参赛者的话,也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这加起来,至少也要一个月时间。”刘盛在思忖了片刻偶,接着赵mama的话茬,按照他自己的思路,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 “你分析的和老身我心中所想基本符合,可我要问你的是,接下来,你打算如何着手?”赵mama依然不为所动,面不改色地询问说。 让赵mama这么一问,这下可把胸无城府的刘盛问住了,他刚才还分析的头头是道,现在突然感觉面前的空气有些稀薄,喘了几口粗气,倍感窘迫不堪。暗自叫苦不迭道:我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动动嘴皮子还可以,动手cao作能力本来就不是最为文科生的强项。看来,具体的实际cao作,只有看秦素素的了。 “我现在一时半会儿,确实也拿不出来一个具体细致的cao作方案来。要不,容我一天的思考时间,明日下午再答复给mama,您看可好?”刘盛窘迫之情溢于言表,闪烁之词恐怕是糊弄不了赵mama,就只有硬着头皮,实话实话地坦白道。 当刘盛自己把“明日”儿二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就显得不怎么自信。以前,无论是做作业,还是默写外语单词,都是今日事今日毕,几乎没有过拖延时间的情况。不由地让他想起了一句曾经激励过自己的话——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除了这句每个读过书的学生都几乎人尽皆知的话,还有就是是他高三时的班主任,经常挂在嘴边,站在三尺见方的讲台上,跟全班同学慷慨激昂地讲的一句话——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 想到这里,刘盛不由的在心里颤抖了几下,暗下决心道:明日即使秦素素那边没有润色好方案的话,我也一定要绞尽脑汁地想出计策来。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扬眉吐气,不能只想着依靠别人,要想不受制于人,还是要靠自己。 端坐在椅子上的赵mama,看着窘迫不已的刘盛,暗自思忖道:只要给他一点儿压力,让他感受得到就行了。依我看,就他现在这个状态,一两天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够拿出个较为完善的筹备方案来。 刚想到这里,突然,脑子里鬼使神差般的浮现出秦素素的身影,赵mama有些不服气地在心中暗骂道: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对我的地位虎视眈眈的臭丫头呢,真是气人。难道我离开了她的帮衬,就办不成事了不成?不过,她想暗中帮助这个臭小子,就由她去好了,老娘我就大发慈悲,多给他们点儿时间。反正,我一直都是花魁大赛的主评委,只要坏不了两娘的好事,随便他们怎么折腾都行。 “依mama我看,一日的时间太少了,不如我给你三日的时间,一定要拿出一个详细的筹备方案来。”赵mama虽然放宽了日期的限制,多给了刘盛两日的时间,可是,她所说的话透着一股命令式的语气。 既然,刘mama都如此的大发慈悲,刘盛当然是喜不自信的笑纳,便没有再多做推辞,万一赵mama再变了卦,就争取不到充裕的时间与秦素素商议了,赶紧连连称是。 不过,世间有一个颠覆不破的真理,那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赵mama虽然多给了刘盛两天的时间,却是让伊春院的桃红姑娘蝉联花魁状元,并且,还频频暗示,赶紧对外宣布评委会成员,最重要是的确保刘mama主评委的地位。 面对赵mama看似无情无理,却又合情合理的要求,要是换作秦素素的话,肯定会满口答应的。可是,刘盛一心想打造清代版的“超级女声”之类的选秀节目,不谙世事的他,当然一时半会儿也是接受不了“内定”。 别的内定一下还可以,比如进个十强之类的,还可以通融一下,说得过去。赵mama要求刘盛内定的是花魁状元。再加上,刘盛已经信誓旦旦的答应过秦素素,要她来做主评委,当然不能背信弃义。 在赵mama不容置喙的重压之下,刘盛只有强颜欢笑,不断地转移话题,搞的赵mama也没有了多大兴致。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如不说。可是,这是关乎赵mama在大赛中的地位,当然要向刘盛再三声明。 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的光景,两人彼此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刘盛就起身告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