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儒雅俊逸汉家郎 娇俏精灵乌桓女 上
大汉光和五年，公元一八二年十月，卢植率领的边军取得悬河原大捷之后又与蹋顿亲率的乌桓骑军对峙与五马原。汉军谨慎求战，乌桓一心防守，于是乎便是两难进取，蹋顿首先求和，接到天子诏书之后卢中郎果然采取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策略，即使回京他也定要将战事处理妥当！ 五马原上的汉军大寨与乌桓军寨相隔二十里，此时在双方营寨中央却是竖起了一长条临时搭建的帐篷，便是两军谈判的所在。 到了十月二十八一早汉军大帐之中一干将领都是全身披挂盔明甲亮，谈判场上亦不能损了大汉荣光。若是放在之前多半会由文官出面，但此次并不具备条件，而卢中郎精通军事又是名士之称，足当此任。 经过中郎和一干将领的商议，汉军出席的为主帅卢植，副帅刘勇，校尉方悦游刚，还要加上此时一身儒衫在众人之中显得极为显眼的五军暂代骑兵司马肖毅！虽然官职不高可肖毅的学识与口才得到了全军上下一致的赞赏，假如说武艺还有典韦可以分庭抗礼但文事边军之中便可许为第一，还有一点极为关键，吴林狂风悬河三战之后，肖毅在乌桓军中亦是有着天大的名声和极强的震慑力，蹋顿提及都称肖郎而不名！ 高大的身形，健硕的躯体，俊郎的面容，从容的气势，加上一袭月白色做工考究剪裁合体的儒衫，将肖毅衬托的是越发风度翩翩，英伟不凡。剑鞘斜挂腰间则是文质彬彬之中舔了一份锐气，恒之此次同往可不仅仅要唇枪舌剑的，还得担负起护卫主帅的职责，有他和典韦再加上严綱亲领一千白马义从在三百步之外见机行事，一众将校的安全便能得到确保。 “潘校尉，这平常在军中看惯了还不太觉得，如今忽然打扮起来还是恒之英俊啊，看那模样不知哪家女子有这个福气。”一军校尉伏明满脸赞赏典韦打量了片刻之后才对身旁的潘凤言道。 “说的是，这要是不说出去谁相信恒之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帅首级，明明就是一个白面书生嘛。”四军校尉张平也来凑趣。 “那是，你不看看恒之是谁的公子，肖公当年在洛阳也是我大汉一等一的美男子了，而且这小子还厉害，你让他脱了衣衫身上黄铜似得，唯独这张脸怎么晒都不变色。”潘凤闻言傲然道，肖毅越是光彩他便越是开怀。 校尉这里都在议论，士卒之中就更多了，五军骑兵兄弟也是如潘凤一般一脸的傲然，那可是我们司马！其中又以十三队及新兵十六什为最，他们是和肖毅相处时间最长的，苦练实战一起挨过感情更是极深。这个时候就很少有人回去在意肖毅腰间长剑的异样了，那剑把亦是与众不同。 让肖毅参加卢中郎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辩才无碍，武艺出众，异族畏之，还要加上一口流利的乌桓话，卢植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去。不过肖毅的职级在这个场合显得太低，临时提拔又违了他的本意，因此才让他穿儒衫。至于腰间悬挂的剑鞘别人是宝剑肖毅则是一根双截棍，那是他步行短打的不二利器，说起这剑鞘都还是连夜加工特别打造的。 眼看过了辰正众人便就起行，严綱领白马义从张辽率本部人马护送至距离营帐三百步之处齐齐停下，卢植肖毅等八人越众而出，肖毅最前，典韦则寸步不离卢中郎左右。而此时那一边三百步外亦是乌桓骑军齐齐列阵，按照双方的约定今日早到的应是蹋顿一方。 到了帐门肖毅右掌一竖当先翻身下马入帐，主帅的安全是要得到确保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昂首阔步走入大帐便见对面案几之后乌桓众人已经在座了，除了蹋顿单于之外还有万骑长檀必温，图葛虎，赤忽部落大统领赤忽儿等等，人数倒是与约定之中相符。 见汉军有人进帐，乌桓一方也是起身相迎，不过一个个看向肖毅的目光之中却是透着肃杀凶恶之气！如此的谈判乌桓和大汉以前不是没有过，蹋顿便言那些文臣和武将不同，我们越凶气势越足他们就会示弱，但也不能太过分，一众都觉单于之言有理，见一个儒生进帐立刻就发挥起来。 蹋顿单于的经验不能说没有道理，这些乌桓战将久经战阵杀人如麻，如此齐齐为之一般的文臣的确吃不消。可肖毅是一般人吗，迎着对方的目光他身躯一停便更为凶恶的回看过去，一时也不喊卢植及众人进帐，就你们这几块料还想给本公子下马威？败军之将逞什么能？ “肖郎？”肖毅如此一回应乌桓众将这才看清来人是谁，图葛虎是脱口而出，原本凶恶的眼光亦立刻收敛起来，虽然换了一身儒衫风度翩翩，可肖毅的面容乌桓众将岂能不识？对方双眼一瞪那是气势惊人，而他们在肖郎面前有什么自傲之处？论武勇此人简直无敌，竟还是这般俊俏！ 乌桓众将眼中凶光消散，剩下就是肖毅和蹋顿单于四目对视了，却是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弱了气势。恒之一副好整以暇，心中暗道你跟公子我玩谁是木头人？差的远了。却原来肖毅后世高位截瘫，寻常无事是经常自己和自己玩的，就算一两个小时不眨眼也绝不碍事。 “嗯，未想到肖郎今日亦来，却不知卢中郎何在。”片刻之后果然是蹋顿撑不住了，干咳一声之后问道。 “中郎便在帐外。”肖毅笑道，心道小样公子玩不死你。 “那还不清中郎进帐，我等便可开始。”蹋顿正色言道。 “哦？开始，单于，肖某先进帐来乃是为中郎添茶倒水，既然双方坐下相谈便不是战阵厮杀，他们这一个个横眉立目凶神恶煞是什么意思，本公子自幼体弱受不得惊吓，如此无礼之举也该给我道歉才是。”蹋顿口中命令的语气让肖毅心中不爽，当下也是冷然回道。 “你，肖郎不要欺人太甚，否则我等便走你可担待不起。”蹋顿闻言双眉一竖怒道，而图葛虎檀必温等人则是有点目瞪口呆，你还体弱？受了惊吓？你要是体弱我乌桓还有强壮的吗？惊吓，是你吓我们好吗？好好的换什么衣服，要是戎装谁给你横眉立目啊？ “哦？”肖毅应了一声便靠近蹋顿，那边亲卫立刻紧张起来，剑都拔出一半，可肖毅却是视若不见，微笑着小声言道:“那好啊，单于知道我大汉军功最重，毅这三战就升了司马了，再打下去弄个将军也不在话下啊，中郎也是，好好的谈什么啊？单于要走肖毅恭送。” 蹋顿闻言就是一愣，看肖毅一脸期待的样子绝不似做伪，亦是言之有理，跟这小子还不能以常理待之，当下冷哼一声道:“肖郎所言不无道理，你等此举颇为无礼，合该道歉。” 乌桓众将闻言心里这个冤啊，明明是单于你让我们如此，现在倒成了我等不是，可此时还能说什么，又见肖毅眼光看来，只得抱拳一笑。 “哎，这才是相谈的样子，多笑笑，不过这位你还是别笑了，更吓人。”肖毅见状笑道，那万骑长檀必温不笑还好，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好了，可以请中郎了吧？”这要换个人调笑自己檀必温可不是好惹的，但遇见肖毅只能自认倒霉，此时蹋顿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肖毅闻言这才行到帐门之旁肃立，口中高声喊道:“有请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