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入皇城定边耀武 中和殿肖郎扬威 下
从洛阳北门到达皇宫广场恰好要路过正阳街，肖毅也终于看见了自己一手打造的闭月阁，内中还是人头涌动，二三四层都有不少人在台上打量定边军。恒之不由心道这到底是洛阳，便是黄巾乱起天下大乱此处却还是歌舞升平，却不知今日他所见闭月阁的生意已经差了许多了。放在往常这个时候门前都是长长的队列，不提前三天预约根本进不去。 过了正阳街巍峨的宫城已然在望，宫门城楼之上灵帝在众臣的簇拥之下正在向着定边军的方向看来，只见长街之上四列笔直的队伍正在行进，那些步卒人人左手持枪右手持盾，马上骑士则是一水的长柄大刀！不光步兵的行进动作犹如一人，便是那些战马都保持着极高的一致。 “定边军果然军容雄壮，何爱卿，你看此军能否称得上大汉精锐。”远远的看着定边军行来，灵帝面上亦有欣喜之意，至少这出场令他满意。 “陛下确是目光如炬，这定边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当得起天子赐名。”何进一旁正色道，其言一半是对天子的恭维，还有一半则是对定边军真正的欣赏，对于军伍之事何将军还是熟悉的，定边军战力如何只是听人传说未曾亲见，可就看这行军队列和士卒精神就定是受过极为严格的训练。 灵帝闻言更见欣慰，而此时缓缓行进的定边军却是稍稍加快了速度，不片刻便井井有条的在广场之上排除了整齐之极的九个方阵，那方阵的齐整还在其次，当你居高临下看见这一幕那种视觉震撼是十分强大的！对于士卒的队列cao练肖毅向来抓的极紧，这可不是花架子而是军人作风的养成，连站如松坐如钟动如风都做不到就不是一个高素质的军人！ 待得队列列好，数千人的队伍却是鸦雀无声，只见那白袍银甲手持战斧之将纵马来到队列之前便是一声高喝:“下马！”随之两千多名骑兵与白袍战将都是以一种最为简洁的方式翻身下马，广场上立刻传来“踏”的一声，数千人下马脚步声却只有一个，更是令台上的天子与群臣震惊。 “臣定边军统领扬武校尉肖毅肖恒之参见陛下。”白袍战将右手持斧，左膝单膝跪地口中喊道，这一人之声偌大的广场连同周围近万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而广场的高墙之处还有余音回荡。 “参见陛下！”全体定边军士卒亦是随同校尉以相同的姿势单膝跪地，口中一起发喊是声振长空，参见陛下之声更是回荡不止。 “哈哈哈哈哈，免礼！”灵帝在城头之上与城下的定边军相隔数丈，却也能感受到下方雄壮军容带来的凛冽之气，当下微微一笑挥手喊道。 天子久在深宫内院，便是大喊也没多大声音，可架不住咱们肖校尉耳朵贼啊！没事谁愿意跪着？听到灵帝之言肖毅是立刻起身口中又是大喊出声:“臣谢陛下！”随即就是定边军将士齐声高喊:“谢陛下。” “传令扬武校尉定边军统领肖毅肖恒之中和殿见架。”见肖毅与数千定边军将士皆是抬头仰望，满面肃然，目光之中带着敬意，灵帝不住点头，便让黄门下去传旨，定边军前往东郊军营，肖毅则进皇城参见天子。 黄门令黄琬亲自下城捧着一件崭新的朝服便带肖毅进宫，汉代朝服文官是黑色为主，武官则类似橘红，说起来这还是肖毅今生第一次穿上朝服，不过咱肖大公子健硕的身躯修长的双腿那就是个衣服架子。看的黄琬等一众内臣都是眼中放光，好在是在皇宫之中否则肖毅非发怒不可。 这边穿戴整齐随黄琬到了中和殿参见天子，灵帝一番抚慰之后便问起边疆征战之事，肖毅也是据实作答，原本就是曲折有致的战事再经恒之的口才加以渲染便更是生动，那种惨烈的战阵气氛简直活灵活现，天子听得是津津有味，有时还会出言为大汉士卒的英勇叫好…… “听卿之言，边军士卒果然勇武过人，只是卿言多是各人之功，于己却是不提，这谦虚抑己不错，可少年人亦要有少年人的豪气，当仁不让才是。”肖毅一番话说完灵帝欣然道，却原来言及汉军之胜恒之所言都是中郎将军统帅有方，同袍坚强，说起自己总是一笔带过，是毫不居功。 “臣谢陛下教诲，只是臣这扬武校尉之号定边军之称皆乃天子金口玉言亲赐，与臣与三军将士便是无上荣光，虽万金亦不及也！臣等奋勇杀敌乃是本分岂敢因此居功？每逢战时臣都会和兄弟们说，我定边军是陛下亲赐，我等在边疆作战陛下都在洛阳看着了，由此便浑身都是力量，士气亦格外高昂，此皆陛下之威也。”肖毅闻言一躬身正色言道。 “好，恒之果然不失朕望！”灵帝闻言更为欣喜，尤其是那金口玉言四字亦是别致，看着眼前的肖毅越来越顺眼，连称呼都换上了表字。殿上群臣则是表现不一，似杨彪，王允，袁隗这些老臣心中更不免有些莞尔，肖元公正刚直两袖清风，未料肖毅这小子一份口才也是相当了得。 “朕闻听恒之掌中一把紫金双刃斧重达八十三斤，每每冲阵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日有机恒之还要给朕展示一番。”片刻之后灵帝又再言道。 “陛下有言，臣无有不尊。”肖毅慨然言道。 “陛下，要肖校尉展示又何必等到他日，这中和殿前铜鼎重有七百余斤，寻常五六壮汉方可抬之，肖校尉号称万人敌，想来定可举之！”此时却是灵帝身旁内臣出言，众人一看正是常侍张让，却原来方才肖毅说起军中之事时眼光与殿上众臣都有交流，却唯独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哦，恒之可愿一试？”对张让赵忠天子是以阿父称之的，自然十分信任，不过那铜鼎十分沉重他对肖毅亦是喜爱，这才先行问之。 这边王允闻言就要说话，却是被袁隗轻轻拉住，要看肖毅如何应对。 “陛下，这位大人是？”肖毅闻言看了一眼张让问道。 “朕身边常侍张让。”灵帝笑道。 “哦……”肖毅脱了个长音，就在人人以为他要和张让说话之时肖毅却是转头对天子言道:“陛下有命臣不敢不尊，只是这鼎却定不能举之。” “嗯，恒之此言何意？”灵帝问话之时却是稍稍沉下了脸。 “陛下，此鼎在中和殿之前乃是镇压江山社稷气运之物，臣不敢动之。”肖毅一句话灵帝与众人这才了然，鼎乃重器岂能轻动？不少人更是眼光看向了张让，你让肖毅举鼎又是居心何在？ “陛下要看却是容易，臣观殿前石狮之重绝不在铜鼎之下，若是陛下不以臣鲁莽，臣便举之！”看着张让要出言解释肖毅却抢在了前面。其实以恒之的立场而言并不愿与内臣交恶，可他肖元之子的身份却是不得不如此为之，要知道在他身上是天生打上清流一派的烙印的。 “哦，好，那恒之便举来与朕一观。”灵帝闻言笑容再现，这肖毅不是不听话而是仔细，那石狮八百多斤一个，确是比铜鼎更重。 “陛下，容臣更衣。”肖毅说完见天子微微点头便先去侧殿换下朝服，将长衫下摆往腰间一塞就到了石狮之前，当下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下蹲，双手抓住石狮之脚口中吐气开声，“起”！在众人一片惊讶的目光之中那石狮就被肖毅高高举起，随之竟还是舞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