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回 请将不如激将效 命里有时终难逃 上
蒙虎，顾名思义便有猛虎之意，也许论身手他比起管亥周仓张牛角等黄巾前四将还要稍逊半筹，可在他眼中那只是匹夫之勇，为将者指挥千军万马决胜疆场才是大勇所在。张燕对他一直都很是器重，他也的确很争气，以往官军的数次进剿都被他化解的极为轻松。 前番黑山军的济南大败他因张燕之命坐守黑山并未参与，事后却是极为后悔，因为在他看来如果自己参与的话说不定肖毅百战百胜的名头就要改写了，此战之败不在肖恒之用兵如神而在黄巾内部并不团结，战略执行的不够彻底！就像眼前的冀州之战一样，他很是想不通大帅以及那么多的黄巾名将会惧肖毅如虎？甚至让他兵不血刃！ 闻听肖毅亲自领军来打安平，蒙虎心中更多的还是兴奋之意，他的心中没有对定点肖郎的恐惧，有的只是想要击败这强大对手的信心！对，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肖毅是强敌，那是无数的战场实际证明的，可安平一战乃是攻坚，肖郎引以为傲的骑兵根本用不上！有的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这一战对肖毅并不公平，因为守城占了太多的便宜！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腰。安平城下的第一战就让他察觉出了定边军的与众不同，不同的攻击阵型，不同的兵种配合，不同的战术衔接，当汉军仅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安平护城河填平之时蒙虎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各位将军对肖郎会如此忌惮或者畏惧！他可不是匹夫之勇而是真正的统军良才，如此大的战役场面汉军的每一个细节都做得极为到位，士气更是无比高昂。 定边军名不虚传，肖郎名至实归，半天时间蒙虎心中便有了这个认识，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但同样尊重事实！十八次杀上城头，给守军带来将近一千的伤亡，单纯从数字上来看也许这个伤亡并不大，可蒙虎知道汉军的损伤也不过就在千人左右！安平的城防比之平原还要坚固，之前他还做了很多精心的准备，便是如此将近一比一的伤亡比还是震撼了他，更何况这还仅仅是汉军第一天的攻击！ 假如让蒙虎知晓城下这支敌军并不是令黄巾闻风丧胆的定边军的话，他的震撼程度怕是至少要增加一倍！同样的震撼鲁旷和陆洋也有，此时他们才对肖毅说过的话深信不疑，如果换了高顺统领的陷阵营，三日之内就可破城！说不得冠军侯之言还是有所保留，看今日的战局西园军是不是三天也能拿下城池？二人对此很有信心。 “仲平，平原城之下的演练你是白练了？填平护城河之时你的弓弩队距离城墙至少远了十五步，盾牌手的间隙也小了一步，散兵阵型冲击慢了五息……”一天战局下来肖毅回营之后第一件事依旧是前往伤兵营看望士卒，解决一些军中医者难以应对的复杂伤情，而回到大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把今日负责指挥攻城的司徒非教训了一顿。 “冠军侯，今日我军首日攻城已然填平安平护城河，又十数次登上城楼，我和陆将军都在阵前得见，司徒校尉指挥有法，三军士卒用命，如此是否太苛？”司徒非还没有回话鲁旷首先出言了，他的性格本就爽直，今日一战已然颇为完美了，肖毅这般是否有些过分？ “鲁将军说的是，兄弟们今日一战都很拼命，当的起大汉精锐之称，正因如此你我身为战将更要精益求精，这攻城战法在洛阳已然有过多次演练，平原城下更有实战，怎么一到临阵还是这般？”看着鲁旷肖毅微微颔首，但再转向司徒非他的神色又变得严厉起来！ 鲁旷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陆洋轻轻拉了一下衣袖，回头见同袍的目光之中微带责备之色，却也反应过来，此战肖毅身为三军总指挥，自己方才的言语是稍稍有些过了，有话也要留待私下说起才是。军中本就是职级森严之所，因此到口的话他也咽了回去。 “将军说的是，是末将疏忽了，愿领责罚。”司徒非闻言身躯一正言道，那语气是十分诚挚，根本没有因为肖毅的态度而有半点的不悦，因为将军在攻城之前和他说过一句话，陷阵营能做到的事情你也可以做到！如今将军之言就是在拿陷阵营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况且所言都是他疏忽的地方，他又岂能再有不服之言？ “仲平，你可知你的一个疏忽就是一个甚至是数十个兄弟的性命？他们面对坚城都能不顾生死的冲击，如此好兵哪里去找？战阵无情慈不掌兵，但肖某麾下即使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更不能因为将领的疏忽白白丢了性命！今日之言你好好想想，若有再犯以后攻城你便是看客。”肖毅的语气并没有太多的缓和，这样的话他在定边军中说过很多次，倘若眼前的司徒非不是可造之材他更懒得费唇舌！ “诺，末将必当铭记于心。”司徒非大声应道，肖毅平时如何带兵他是看在眼中的，正因如此他的话才能让他更加服气。 肖毅闻言摆了摆手：“声音大没用，我要看实际，今日一天下来你且给我说说敌军的弱点在何处？明日你又有何针对性的战术？又准备如何减少我军的伤亡？”顿了一顿又对帐中的那些司马曲长言道：“不要以为没你们什么事，指挥的是司徒校尉，执行的是你们，平常训练时说的就着屎拉了？一个个低着头干什么？骂不得？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一仗要换做是陷阵营，我撤了高顺的将军之职，你们全部降职！”见众人不吭声肖毅又是骂道，甚至还爆了粗口！ 听见陷阵营这三个字，司马曲长们却是眼中一亮，齐齐抬起头来看着肖毅，虽然没有说话但帐中之人却明显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气势！ “呦，还敢冲我瞪眼？有这个力气好好帮司徒校尉想想办法如何破城，明日再有这些疏忽不管是谁一律军法从事。”肖毅说完竟是转身便走，只把司徒非等人留在帐中…… “广平兄，中郎说的不错，恒之治军确有非常之法。”步出营帐之后陆洋便对鲁旷言道，而后者听着帐中传出的检讨战局讨论之声亦是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