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道歉
“差！差！差！” 一连三个“差”字，字字诛心，每一次都让得默汉德的老脸苍白几分，直到最后已经是完全的青白交接，更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凝视着柳青：“你、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这、这怎么可能？” 默汉德没办法不震惊啊！ 这些数据，这些研究成果，还有试验成果无不是黄昏城圣光塔的最高机密，从没有泄露出去。更何况，参与最艰难的三项研究的人员，无不是圣光塔的高层，他们更不可能把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数据和结果泄露出去。 那么…… 柳青能够知道这些，那就更加的离奇和难以置信了。 看着默汉德不断变换的神色，柳青心里暗笑不已，却也不点破。 他为什么会知道？ 其实很简单，这一切都是默汉德自己告诉他的！ 前面有提过柳青发现了柳青炼金法袍上沾染的黄色溶液，以柳青的眼色很轻易分辨出那是炼制“帕罗瑟药剂”失败留下的产物。要知道，柳青作为让炼金之王都惊叹不已的炼金天才，他在炼金术上的造诣和天赋是绝对非人类的。 曾经为难了无数魔法师上万年之久的“帕罗瑟方程式”，在他的手里，只花了区区三个月就完全解析出来。 甚至可以说，柳青对“帕罗瑟方程式”的了解，比之缔造出这个神奇方程式的传奇炼金师“帕罗瑟”还要更加的清楚和明细。正因为这样，柳青只是看了眼默汉德身上的黄色溶液，不但知道了对方在研究“帕罗瑟方程式”，而且，还分析除了默汉德他们研究的进程以及更多详细的数据。 可这些默汉德却不知道…… 他还在思考着柳青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数据和情报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些数据会是柳青根据一滴黄色溶液分析出来的，就算他知道，也绝对不会相信啊。默汉德咬咬牙，凝视着柳青：“年轻的法师，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数据和知识？” 默汉德已经变得和善了许多。 柳青察觉到默汉德的微妙变化，对这个首席炼金师微微高看了一眼。一名真正的炼金师，除了拥有相应的炼金术和知识之外，最重要的是炼金师所必须拥有的底蕴和气度。如果默汉德还是跟刚刚一样蛮不讲理，那柳青会毫不犹豫的搬出凯斯祭祀来解决眼前的麻烦。 可是现在…… 默汉德态度的转变，让他见到了这个傲慢的老头心中对炼金知识的虔诚和向往，心一软，决定点拨一下：“其实很简单，你这件炼金法袍上面沾染的黄色溶液出卖了你。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你们炼制‘帕罗瑟药剂’失败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吧？而且，你们最近一次尝试炼制‘帕罗瑟药剂’，应该是在三个小时之前！” “您说的没错，年轻的法师。” 默汉德点点头，实则内心震惊不已。 三个小时前，他的确刚刚结束了一次帕罗瑟药剂的炼制，只是最终失败告终。默汉德也是因为这次失败有些郁闷，连炼金法袍都没有更换就直接跑到圣光神殿查找资料。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法师竟然仅凭借一滴连自己都没有在意的溶液就判定出这么多的信息。 只是…… 默汉德还是疑惑，纵然能够根据黄色溶液判定自己炼制药剂的时间，可这跟那些数据有关系吗？ 柳青没有让他继续疑惑，淡淡笑道：“‘帕罗瑟药剂’能够帮助大法师完成魔源之塔的奠基，是帮助大法师突破魔导士时凝炼魔源之塔的重要捷径。真正的‘帕罗瑟药剂’炼制成功，应该是呈现小麦色，而不是这样的暗黄色。而出现暗黄色的唯一可能，就是你们用了七彩珊瑚当中和剂，里面的魄炎酸与碧蓝之晶产生排斥反应的产物……” “根据你们所炼制的‘帕罗瑟药剂’，又不难看出你们对七彩珊瑚中魔法元素的周期排列和元素波动的研究也出现了问题。” 柳青侃侃而谈。 声音其实不是很大，但是每一句话落到默汉德的耳中，都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他从没有想过，竟然有人能够凭借一滴炼制失败的溶液就得出这么多的信息，这一刻，这位黄昏城圣光塔的首席炼金师终于是真正的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高傲，对着柳青恭敬的行了一礼：“尊敬的法师阁下，您的智慧让我震惊。希望您能原谅默汉德刚刚的鲁莽！” “默汉德炼金师阁下，我接受你的道歉！” 柳青宠辱不惊，淡淡笑道。 这一份淡然处之，让得默汉德更加感觉他的高深莫测，微微踌躇片刻，问道：“尊敬的法师阁下，不知道您的名字是？” 柳青道：“柳青，柳青·巴鲁斯！” “巴鲁斯？” 默汉德皱了皱眉，总感觉这姓氏有些熟悉，只是他常年待在炼金实验室里，甚少接触外界，一时间还真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可这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什么？他竟然是柳青，巴鲁斯子爵？” “我的老天，之前就听说柳青子爵懂得炼金术，当时以为不过是传言罢了。想不到他竟然能让首席炼金师，疯子默汉德都这么崇敬？看来，他的炼金术造诣也非常高啊！” “上帝他姥姥的，不久前郁金香开业的时候，他才展露出九级法师的实力。现在又表现出这么强大的炼金知识，简直就是个妖孽啊……” 一声声惊叹，在圣光神殿外回荡开来。 默汉德终于想起来柳青·巴鲁斯的身份，眼睛里的神色愈发变得古怪起来。他可是记得，在一年多前，正是自己亲自签署的圣光学院递交的让柳青·巴鲁斯退学的申请啊。他依稀记得，那份申请上是说柳青没有半点成为炼金师的天赋来着，可是现在…… 上帝他姥姥的，该死的圣光学院，如果柳青都没成为炼金师的天赋，那我这首席炼金师算什么？ 默汉德感觉老脸有些燥热。 相比较默汉德的尴尬，洁西卡却是完全愣住了。她与默汉德不同，她时常会听到黄昏城内各种小道消息。如果问她这半个月来黄昏城最炙手可热的人是谁的话，那洁西卡肯定会非常肯定的说“柳青·巴鲁斯”！ 这个神奇的子爵，不但从恶棍哈里斯手里抢走了玫瑰赌坊，甚至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将其经营成了黄昏城最赚钱的销金窟之一。甚至，他还展露出了恐怖的九级法师的实力，据说，他还是一名尊贵的炼金师。 洁西卡一度觉得，只有这样的天之骄子才能配得上自己。 她还瞧瞧跑去郁金香附近转悠过，想要看看那么个传奇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是那几天柳青都在闭关，她没能完成预料中的邂逅，还一度引以为憾。可是现在，洁西卡感觉自己的世界完全崩溃了，朝思暮想奢望见一见唯一能配得上自己的天之骄子， 可结果…… 见是见到了，可自己竟然亲手把他往外推，还在他面前摆出自己的高傲和优越感？ 洁西卡的脸色苍白无比，茫然的情绪充斥着全身心。甚至连柳青和默汉德离开都是没有发现，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空荡荡的魔法旋梯里面只剩下自己一人，其他人竟然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洁西卡贝齿轻轻咬着嘴唇，一股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动着，从出生到现在，她第一次感觉到那么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