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武技要精挑细选
“非凡哥哥，你站着别动，让我好好看看，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真的冲开了阳脉之海？”这么多年以来，步依虹最开心的一刻无疑是现在，她无法掩饰内心中的喜悦，这股子激动劲，比自己当年成为沧月宗的弟子还高兴。 “哈哈，不好意思，废物要崛起，天也不能欺。”步非凡没有站着不动，而是摆了几个很男人的姿势，得意地笑问：“怎么样？还算对得起‘不非凡’这三个字吧？” “嗯嗯，我就知道非凡哥哥你一定行的。”说着说着，步依虹的眼眶中泛起了泪光。 看她为自己喜极而泣，步非凡笑而不语，心中却感动万分。 步依虹跟步非凡是同一年生的，比步非凡小一个月。 不过，她并不是出身于流沙镇的步氏本家，而是青河沟的步家支脉。虽然不知道两家的血缘已经隔了多少代，但她父亲跟步非凡父亲的关系一向很好。在她三岁那年，父母双双去世，后来，步非凡的父亲便把她接到了流沙镇，一直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着。 从小与步非凡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十岁那年。 步非凡被鉴定为废物，步非凡的父亲步凌天为了寻找良方，踏遍天下，从此一去不复返，至今下落不明。家主与族老们给出的答案是已经身死道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 至于步非凡的母亲，步非凡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在这个家族里，从来没有谁提起过这么一个人，步非凡仿佛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天生爹养。小时候，步非凡曾执着地问过自己的父亲，也问过一些长辈，但一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就像是一个秘密禁区，无人可以窥探。久而久之，步非凡也慢慢地接受了这种神秘的结局，不再究结于母亲的事情。 有时想想，步非凡真的很庆幸身边还有个步依虹。 如果不是她天赋出众，如果不是她十三岁就能成为沧月宗的内门弟子，如果不是她多次在家主和族老们面前替自己说话，今天，步非凡三个字恐怕早就成为了历史，寂灭之后，没人会记得。 这就是真武大陆，实力决定未来命运。 在这个家族里，当你被鉴定为废物之后，所谓的同门亲情，往往只是一种无法仰视的奢侈品。不只是步家如此，流沙河北岸的王家、以及真武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大家族，都是如此，唯武独尊。 “依虹，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家族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是家族大事，是……”步依虹欲言又止，想说被大坏蛋魏忠贤逼婚的事，又怕哥哥不高兴。摇头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回来看看你好不好。现在你终于突破了第二重坤元境，以后都会好起来的，离下一届的家族甄选大赛还有一年时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脱颖而出，到时，如果有机会拜入大宗门的门下，就不用再受那些人欺负了。” “嗯嗯，为了让我的依虹meimei不担心，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努力努力再努力。” 步非凡轻轻一捏她的鼻梁，仿佛什么也不担心。 观察力敏锐的步非凡，早已经看出来，步依虹这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善意的伪装。 她欲言又止，心里一定有什么事，而且，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她不会瞒着自己。 但是，她既然选择了不说，步非凡也不想强求她。料想她应该是可以应付得来，毕竟是沧月宗的内门弟子，身份与地位，都不是家族里的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 俩人闲聊到中午，一起用过饭之后，步依虹去拜见家主，步非凡则去了武笈阁。 按步家的家规，步非凡现在已经达到坤元境，有资格去武笈阁挑选武技。挑选武技，直接影响着未来的命运，将来是用剑还是用刀，是当谦谦君子还是当江湖霸王，就看现在的选择。 武技，从低到高分为元级、变级、涅级，看名字都知道，分别对应武道修为的“三元三变三涅”几个阶段。 步家的武笈阁跟那些大宗门的武笈阁不能相提并论，收藏的武技只有元级和变级，像涅级那种巅峰境界的武技，半本都没有，就是连变级的，也是少之又少。目前，步家也仅有三套变级的武技，由家主亲自掌管，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窥探，名副其实的镇族之宝。 走到武笈阁的门口，步非凡抬头望了一眼那块苍劲有力的金字大招牌，感慨万千。 守在门口的是传功族老，矮矮的，胖胖的，穿着一身流纹青衫，胡须花白，却红光满面，精神气很不错，很慈祥的一个老人。他瞄了步非凡一眼，露了一丝讶异的表情，又捋着花胡子点了点头，欣慰地问道：“是来挑选武技的吧？” 步非凡笑嬉嬉地回道：“族老慧眼，嘿嘿，没想到我这个废物也有机会来这里吧？” 族老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步家上下最不看好的一个人，今天能站到这里，确实出乎意料之外。放眼整个步氏家族，传承了五百多年，被鉴定为废物之后还能起死回生的，不多，十根手指都可以数过来，但他步非凡是其中一个。 传功族老就喜欢这种不屈不饶的晚辈。 他很是关照地提醒步非凡：“你不用自贬身价，是龙还是虫，现在无人可以判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虽然你的起步比人家晚，但只要肯努力，未来一年，还是有机会绽放光芒。” “那是必需的。”尽管是第一次跟对方面对面交流，步非凡却装得像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勾肩搭背地问道：“传功族老，你可是我最敬重的前辈啊，有没有金玉良言，指点指点？” “武道——唯斗志不可破，如果没有斗志，就算给你一本涅级武技，将来也难成大器。”族老拍拍他的肩膀，流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显然很喜欢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又道：“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心强则强，心弱则弱，真正的好东西，你已经拥有。进去吧，从自己的特点出发，适合练什么，就选什么，求精不求杂。” “嗯嗯，多谢族老指点。” 步非凡把族老的这番话划入了“废话”的行列，不过心里还是蛮爽的，最少，这个胖老头肯定了自己的斗志，也算难能可贵吧。这要是换在以前，自己只要往人群中一站，那都是被嘲笑的极品。 有时，能被人肯定，那也是一种财富。 步非凡进入武笈阁，放眼扫去，里面有好几排书架，各种各样的武技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空冥剑法，落月剑法，天行剑……” 这一排好像全是剑法，剑，号称君子剑，以优柔、灵巧、迅捷著称。一套剑法耍下来，如行云追风，如溪水延绵，追求姿势和速度，修练时对心境的要求很高。 步非凡没想过当一个虚伪的谦谦君子，也不喜欢花样繁杂的剑法，果断放弃，到另一排书架重选。 “奇形刀法、猎魔狂刀，追影九刀残……” 这边的刀法也有上百种之多，但能入步非凡法眼的就这三套。 奇形刀法讲究的是巧劲，以诡异手法出其不意地制胜，缺少霸气，不太适合。 猎魔狂刀则以刚猛为主，一招一式，刀刀生风，有劈山断水之势。 猎魔狂刀若是跟追影九刀残相比，那一份狠辣无情的霸气都不相上下，但在速度上和技巧上，猎魔狂刀明显要输给后者。杀气凛然的追影九刀残一出，有斩尽杀绝的王者气息，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追求的都是巅峰。 不过，仔细看介绍，这套追影九刀残的修练难度也要高得多，上面明确写着：“此为残谱，但残而不废，天资低下者，匆碰！”更奇怪的是，这里的所有刀法都注明了是元级武技，唯独这套追影九刀残，级别处打着一个红色的问号，不明所以。 谨慎地考虑片刻，就凭那句“天资低下者，匆碰！”步非凡果断选了追影九刀残，因为神秘，所以猎奇。 对于武技，要不就不练，要练就练最狠的、最辣的，否则，那无异于浪费时间。 在实战中，如果对战双方的元气修为境界都差不多，最后决定胜负的因素，往往取决于武技的好坏。有时，一套精绝的武技，甚至能令人越级战胜更高修为境界的对手。 决定之后，步非凡又选了一套身法之类的武技，叫《白鹤穿云》，看名字就知道，修练到像白鹤一样穿行于云中，不仅可以轻身，也追求速度，正好配合对速度有一定要求的追影九刀残。 步非凡就拿着这两套功法去传功族老那里登记。 “咦？你居然选择了追影九刀残？”传功族老讶异地望了步非凡一眼，撇着八字眉提醒：“你的眼力不错，这套追影九刀残，原本是一套变级的武技，但因为是残本，没有第九刀，所以才划为元级，确切地说，它现在是介于元级和变级之间的武技。不过，武技越高，修练的难度也越大，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你以往没有任何基础，若试图一步登天，往往落得一事无成的下场，是否需要再考虑一下？现在重选还来得及。” “族老，你真是个好人……”步非凡笑眯眯地望着他，又拿出那本白鹤穿云，问道：“你帮我看看，这两套功法配合，有没有什么问题。” “嗯，以速补速，天衣无缝，但是……你真的不要再考虑么？追影九刀残真的很难练到大成，我不妨告诉你，年轻一辈中，四强之一的步非雷，他去年挑的就是这一套，到现在，也才练成第三刀而已。” 听到这句话，步非凡不由为这一愣。 族老透露的这个信息，对步非凡来说，很重要。因为步非雷是步非银的亲哥哥，这次，步非银被断了一条右臂，他那个做哥哥的，会不会为弟弟出头？现在还真的不好说。保守一点，就算他现在不出手，明年在甄选大赛上遇到他，那也是个强敌。 步非雷与步非云齐名，都是四强之一，不能轻视，正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寻思至此，步非凡毅然决定：“族老，谢谢了，不用考虑，我就练这个，追影九刀残！” “唉~~~”传功族老无奈摇头。 踏上武道，斗志必不可少，但也忌讳眼高手低。有信心是好事，若是好高骛远，最终往往会落得惨败的下场，以往不知有多少人满怀信心地去修练追影九刀残，可最后，白白浪费光阴，追悔莫及。 登记完之后，族老本着尽职的态度，又慎重地告诫道：“臭小子，以你现在的年纪，就剩明年那一次翻身的机会，唯一一次！千万别浪费时间。切记，一个月后，如果没有任何进展，赶紧回来找我换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