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飞龙姿态，将军之女
皇太后遇刺，满朝震怒，御史台御史大夫白海云上奏，要求彻查此案，但凡有牵连之人，一律拿入天牢，交由大理寺审理。霍神庭与朝臣商议毕，准奏，令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审案。刑部尚书“亓官耕宏”与大理寺卿“闾丘简”领命，迅速掀起了一场缉拿风暴。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董不白，则回到了东宫。邴吉等人早就等候在东宫门口，见到董不白起骑马归来，顿时蜂拥上前，询问安好。 董不白下马拱手道：“有劳各位挂怀，我并没有什么事。大家都吃过午膳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吃吧。”折腾了一个中午，董不白还没有吃上饭，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了。武者维持身体，消耗很大，尤其是董不白这种正在打基础的武者。 邴吉等人前脚到家，后脚就听到宫中有刺杀，直接赶过来，还真没吃。于是众人围成一桌，边吃边谈。 “依照殿下所言，此番刺杀，目的十分明确，就是针对皇太后。而且，杀手似乎并不想伤害殿下，这一点颇为奇怪。”刘秀兵疑道。 邴吉道：“这杀手，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玉液池，显然有人在幕后推动，遮掩了杀手的行迹。整个京兆地区，是大兴城的绝对势力范围，宗门之流根本不敢靠近，可以排除。能有实力做到的，除了朝中几位大臣，以及某些门阀世家之外，就别无他人了。” “而且，刺杀皇太后，不杀皇太子，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对方希望皇太后遇难，而不希望殿下出事。殿下是大胤的根基，对方显然是需要殿下的存在。纵观大胤王朝，除了朝中大臣，恐怕没多少人希望殿下安然无恙。既然如此，对方的目的便呼之欲出了。”莫伟刀分析道。 董不白听了众人分析，淡然道：“看来，有人怕我跟皇太后走得太近，后党为我所用。你们说，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妄为，岂不知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是需要诛九族的！” 许广汉摇头道：“既然对方敢做，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让人联想不到他的头上。甚至，就是联想上了，也不会有任何证据，证明对方策划了这起刺杀。依我看，案子我们就不应该继续搀和了，对方怕什么，我们就越要做什么，才能逼迫对方自己现形。殿下救了皇太后，这正是天赐良机！” “顺其自然吧，挟恩图报，不是我的作风！”董不白埋头吃饭，听了许广汉的话，他也认为这时候，正是夺得皇太后归心的好时机。一旦皇太后倒向自己，后党必然会成为东宫的助力。 不过，这么做就显得太刻意，落了下乘。内心深处，他也不愿意这么利用一个女人，或许这就叫做大男子主义吧。 用完午膳，靠山王进了东宫。本来今次是太子太师张清流过来教学，不过张玉华遇刺，张清流忙着看顾，没有空闲。而太子少师白海云，又要彻查办案，也没时间。因而临时由靠山王过来，督促董不白的武学。 “老夫知道你中午受了惊吓，心神不宁。对于练武来说，将这些外因善加引导，是可以事半功倍的。练武练拳，就是要突破自己的潜能，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受外因干扰。便如大胤王朝的将军们，一个个杀人如麻，仇家无数，为何活的依然滋润？因为他们的武力高绝，仇家对付不了！你不要认为，你贵为皇太子，众人保护你，可以安然无恙，今日的教训，何尝不是一记警钟！人，始终只能靠自己！好了，你也不小了，道理多说无用，练功吧！” 董不白不得不说，靠山王的一番话，说中了他的心事。 守卫森严，几乎苍蝇都飞不进来的皇宫，都能潜入杀手，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以前，董不白好奇苦练一番武功，待到他入宫，山呼海拜，觉得自己身居皇宫，根本无须苦练武功，因而懈怠了武学，《蛮荒巨象劲》始终没多少精进。 刺杀时刻，生死随时发生，董不白才霍然醒悟。受到别人的保护，始终是外强中干，只有自己内外兼修，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因而，今日练武，练得格外认真。 象意三招，第一招大象护犊已经突破，现在需要练习的，是第二招“小象孺慕”、第三招“自葬象坑”。领悟了第一招，董不白稍加练习，就自然而然的领悟了后面两招。小象孺慕，是将小象对大象的依恋之情融入拳中，和大象护犊恰好一对。 自葬象坑，则是对生死的一种豁达。传说大象临死时，就会回到某个地方，然后静静等死。在那里，无数的大象死去，称为象坑。既是对生死的看淡，也是落叶归根的体现。 “嘿，哈！” 董不白一拳快过一拳，入宫之后每日药膳不断，淤积在体内的药力，好似也随着拳脚开始沸腾起来。火热席卷，四肢百骸噼里啪啦的响起来，似乎身体开始了蜕变。 蓦然！那日在秦岭中，飞龙的吼声浮现脑海。 董不白好似睁开眼看世界的盘古，猛然喊一声“吒”！ 咔嚓！咔嚓！咔嚓！ 骨骼爆响，炒豆子一般！双目光芒闪烁，轻轻挥出一拳，轨迹奥妙。 如同一头大象，又似一只飞翔的飞龙。 龙马武者的第三个阶段，飞龙姿态，终于成功晋级了。力气暴增十倍不止，五感更是敏锐。一只蝴蝶从面前飞过，董不白食指轻弹，顿时将蝴蝶击成粉末，随风碎散。 “好！武学首重一个‘悟’，悟性好练武就会不差。来一个守卫，与太子殿下过过招。”靠山王开怀大笑。 能戍卫东宫，最低都是泥牛级别的武者。董不白自然不是守卫的对手，但是对打的过程，渐渐将象音、象形、象意九招融会贯通，使出来也颇有姿态。在守卫防水的情况下，对打的虎虎生风。 转眼就已经是晚上，洗个澡，董不白又精神抖擞起来。靠山王、邴吉等人都各自回去，偌大一个东宫，只有些太监、宫女，显得冷冷清清。董不白便叫上左右二卫，准备去长乐宫看望皇太后。 宫殿之外，不仅是八部禁卫，还有一队大内侍卫。为首的侍卫躬身一礼，道：“奉统领指令，一等侍卫二十人，特来护卫太子殿下安全。” 一等侍卫皆是神游高手，一下子派出二十名神游高手，崔仁海的确有心。董不白颔首道：“既然崔统领好意，你们从今天起，平日戍卫东宫四周，有事跟我出行，嗯，但是要受左卫中郎将焦长河将军辖制，如何？” “臣等遵命！” 当下，左右二卫开道，二十名一等侍卫护身，还要算上决定一同跟随的冥老。众人浩荡开向长乐宫。 进了长乐宫，张星星告知，皇太后已然苏醒过来。来到皇太后的寝榻前，便见张玉华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正与床边的一位少女说着话。 “儿臣见过皇太后，皇太后万安！”董不白照着礼仪别扭的打招呼。他的岁数并不比张玉华小几岁，但是却要自称儿臣，的确别扭。面对东方弗陵那个痴傻货还好，面对俏生生的皇太后…… “不败，你来了。”张玉华浅浅一笑，“今日多亏了不败，舍身相救，否则我便要命丧刺客之手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旁边的少女，长得貌似天仙，体态妖娆，一身绫罗绸缎，显得高贵不可攀。一张水嫩的脸蛋上，两只汪汪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董不白。董不白也偷眼瞥了两下，心里暗赞，老天爷把世间的宠爱都给个这位少女。 还好，他的心理年龄也快有三十岁了，很好的掩饰了内心的垂涎欲滴。 少女忽然出声道：“你就是皇太子，东方不败？”语气之中，说不出的倨傲，仿佛高高在上的俯瞰着董不白。 董不白皱眉道：“你是何人？”脸上稍稍不快，自他封为皇太子起，王公大臣也要拱拱手再说话，何时有人如此无礼。 若大一个皇宫，除了皇太后之外，并无任何女眷。皆因光武帝驾崩前，害怕嫔妃作乱，全部都杀了。昭帝体弱多病，只迎娶了光武帝指定的张玉华。东方弗陵刚入宫就傻了，还没来得及纳妃子。 光武帝子嗣不旺，儿子只有九个，女儿更是只有三个。其中一个和亲，嫁给了吐蕃国王。另一个则嫁给了已故烈侯卫仲卿，受巫蛊之祸，早已烟消云散。最后一个南阳公主，嫁给当时的户部尚书，结果却与小吏通jian，为户部尚书活活打死，最终户部尚书也被诛了九族。 可以说，董不白的大兴城亲戚中，只有东方无畏、东方弗陵，外加皇太后了。 这少女既然不是皇室女眷，见董不白不行礼，反而倨傲，自然惹董不白不快。 少女不知道看没看出董不白的不快，昂着头回道：“家父乃是当朝大将军！” 霍神庭？难怪有如此倨傲的女儿！ 董不白微微眯眼，淡然道：“原来是大将军的千金，天色这么晚了，你不回去，逗留宫中，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