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姐夫说去找项老板,而把程老板骗到旅馆里跟我下棋。程老板心思没放在棋上,所以一输再输。 我说:“不下了。” 程老板说:“那就随便聊聊吧。” 我说:“程老板,如果我说了我不该说的,你会介意吗?” 程老板用眼睛盯了我一下,说:“说吧。” “如果这一次你和姐夫合作的不愉快,下次还有得做吗?” 程老板忍不住大笑起来:“就算这一次跟你姐夫合作愉快,下次还有得做?” 我说:“当然。” 程老板说:“你帮着你姐夫来蒙我?” 我说:“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程老板说:“跟你一个孩子家,我不妨直说,你姐夫三天两头往姓项的那边跑,我就看出他就没把心放我这里了。” 我说:“你大度一点,大家好聚好散呀。” 程老板说:“你姐夫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只给他一点警告而已。” 我想起姐在电话叫姐夫偷偷带我脱身的事,我不知道要不要给程老板一些提示,因为在我看来,这样一走,既不道德也不光彩。 姐夫出去好些时间了,程老板坐不住了,走出门,却又回来。 “我们再下一盘棋。”他说。 我兴趣索然,但为了让他定心,只好陪着他下。这一次,他出棋好狠,步步逼我防守。 我说:“程老板,你逼人太甚呀。” 程老板突然停止下棋,看着我说:“你说话还有点拐弯抹角的。” 我说:“我只论棋而已。” 程老板正又待说什么,姐夫从外面回来了。程老板立即起身。 姐夫说:“我刚才把收货的事跟项老板说了,他没有松口,我估计你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特地请你和项老板到悦宾餐馆一聚,以释前嫌,如何?” 程老板一拂袖,说:“这些年,他挖我墙角,都让我快没生意可做了,我会跟他坐到一块?” 姐夫说:“我都叫了车子在下面等你了。” “你别再烦我。”程老板说着气冲冲地下楼去。 姐夫用眼神示意我收拾紧要的东西,然后去追程老板。计程车就停在旅馆的门口,姐夫故意打开半扇车门,请程老板进去。 程老板看也不看车内一眼,说:“要去,你们自已去。” 姐夫催我上了车,就迅速叫计程车司机把车开到某路口。然后再搭长途汽车来到另一个城市的火车站。也就是说,这时我们已经成功地摆脱了程老板的盯控。没想到姐夫还有这么一点诡计,故意叫程老板上车,使程老板的放松了警惕,他不上车就正好中计,使我们在他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我说:“你就不怕程老板在这地方找你?” 姐夫说:“在甘谷,我们可能死定了,但离开那,他就鞭长莫及了。” 我说:“做生意讲诚信,你们还有合同书,我们这样走掉了,是不是不负责任?” 姐夫瞪我一眼:“有什么责任不责任的?合同只是一张纸!” 我说:“亏就亏,收了这车货,光明正大的走人,不是更好么?” 姐夫说:“钱不是你的,你不心痛,所以说话才这么轻巧。你知不知,是程老板沾了大便宜。他替我们低价收的土豆,货在落他手里,转手就可以卖上高价。” 我说:“那我们为什么要偷偷地走?这样走的也不光彩。” 姐夫说:“你知道个屁!他寻心要算计我们,我们走与不走,他都会狮子口大开,项老板告诉我,他都快到破产的边缘,所以想狠狠地敲我们一杠,如果我们不走,正合他意,那就不知是什么死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