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没多久,姐夫也从镇上回来,一付疲疲沓沓的样子。王成富看见了,故意迎上去,话里带讽里说:“周老板,好心情啊。” 姐夫说:“说什么心情不心情的,若有好心情,用不着跑到街上去,就在这院里唱山歌了。” “这就奇怪了,周老板怎就没有好心情呢?你家小文这几天风光无限,当姐夫的理当高兴才是。” “别胡扯了,他是他,我是我,如果没有他,我的山歌早就唱开了。” “估计你的山歌再唱不出来了,说不定过几天哭的份都有。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自己不做就算了,偏为他人做嫁衣裳,那只有哭丧的份。” 好些日子以来,姐夫都没跟王成富说话了,今日里他的话很中听,句句说在心坎上,顿觉得他这人还不错,以前错怪了他。但他今天的话又很有意味,姐夫就急着想问个究竟。 王成富说:“你周老板是个聪明人,还弄不明白?用不着我挑明白了吧。” 姐夫越逗越急:“王老板有话就直说,别藏藏掖掖的。” “那不算我挑拨你们的关系,是你要我说的哟。” “不算不算,如果算的话,你拿根绳子拴我的脖子,牵小狗似的遛达去。” “你说你小舅子傻冒似的,其实他比猴都精,拿你的钱下注,赌赢了,好处是他的,赌输了,翻白眼的就是你。” 姐夫心里早就是这么想,但由王成富的口再说出来,他更心惊胆跳的。 “会输吗?” “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事情明摆在那里。” 姐夫心里一直恼恨着平白无故掏钱让我收了几车皮货,听王成富这么说,内心的无名之火又窜了上来,
再站这儿说话姐夫更心痛不己,便离开王成富,火急火燎地来找我。 看见姐夫转身而去的背影,王成富故意大声喊:“周老板,下回上街了,一块叫上我哟。” 姐夫头也不回:“要去你一个人去,他妈的我的心情都烂成牛屎了。” 姐夫和王成富的话我全听了。我虽然呆在小房里,但院子也只有这么大,何况王成富有意等着看戏呢。 姐夫没进小屋来,立在门外拉着嗓门大声嚷:“小兔仔子,打电话给你姐,告诉她,我今天上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