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甘肃支教
两个半小时的飞机soeasy,接下来长到六小时的山路大巴颠得她心肝脾胃都要荡出来了。她这身经百战的导游尚且如此,同行的小青年们更是吐得天翻地覆。就在赵思乐都快要吐的时候,他们终于到底目的地了。 一下车,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子就围了上来。他们的皮肤黝黑黝黑的,牙齿却很白,笑起来时让人很舒心。赵思乐把行李箱拿了出来,一个约莫八岁的小女孩就走了过来,却又不敢靠近。赵思乐从包里拿出几颗糖,小女孩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却仍然不敢上前。赵思乐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将糖放到她手里,捏捏她脸蛋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把糖紧紧拽在手里,努了几下嘴才说道:“古丽拉青。” “古丽拉青,真好听。” 小姑娘腼腆地笑了起来,“jiejie你真漂亮。” “小嘴巴真甜,呐都给你。”赵思乐把口袋里剩下的几颗糖都给了她。 这次支教的带头人是个师院学校毕业的男生,叫徐杨。他一直致力于“教育平等”事业,从高中起就开始参加支教,现在成了“支援西部教育”项目的带头人之一。来的路上,他坐赵思乐旁边,两人还挺聊得来,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晚上分蚊香时他多给了她一圈,可还是抵挡不住蚊子的猛烈攻势。早上醒来时,赵思乐小腿上有七八个包。 这里十分缺水,洗脸刷牙都要去小河沟边。同行有两个女孩子不习惯,就拿矿泉水清洗。徐杨虽然觉得十分浪费,但也不要开口责备,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身。一转身就看到赵思乐安然地蹲在溪边,捧水洗脸,还露出满足的神情,好像她洗的不是飘着虫子和杂草的溪水,而是王母娘娘的瑶池仙露。 徐杨顿时对这个女孩子产生了好感。在大巴上时,起初他觉得她有点内向;可试着聊了几句后,发现她其实很活泼大方。别的人都在抱怨昨晚的蚊子如何如何毒辣,她也一腿包却没听她抱怨半句。现在也是,一点嫌弃的神情都没有。坦白说,当他们在抱怨这里的坏境如何如何差,水如何如何不卫生时,无形中都伤害了村民的自尊,因为他们天天都喝的这水,住的这屋。村民为了欢迎大家到来,把村里面最好的房间都让了出来,他们实在没理由再抱怨。 早餐是土豆糊糊,赵思乐带了瓶老干妈,拌着吃味道还不错。 第一堂课是语文,第二堂课是数学,第三堂课是英文,第四堂课是历史。于是,徐杨的世界观再次被她刷新了。中午吃饭时,徐杨眼疾手快地在她身边坐下,毫不掩饰地夸赞道:“思乐,你哪个学校毕业的?好厉害都不偏科的。” 被刚认识的人叫做“思乐”,赵思乐有些别扭,假意掠掠前额发,笑道:“小学的课程还能凑合讲,中学就不行了。” “谦虚了。”徐杨一脸不相信地笑,“我们下个月有个去福建的,是教中学,到时候你一起吧。” “要工作不忙的话,我一定去。”赵思乐笑道。 徐杨欣喜地点头,扒了几口饭又问道:“你以前来支教过吗?” 赵思乐摇头。徐杨诧异了,说道:“看你这么随遇而安,我还以为你来过呢。” “我是导游啦,适应力比较强。” “是嘛,那不错。你什么时候带团,我也报一个。” “呵呵呵...我只带夕阳团。”
一连五天,只要她一空下来,徐杨准来报道。小团队里都有谣言在传他们好上了,赵思乐尴尬地很却又不能解释,只有努力做到“清者自清”。好不容易,趁徐杨被叫走时她偷偷跑到山坡上静静。正值日落,橙黄色的余晖像是和上了浆糊般又粘又厚地被刷到天上,山川模糊地只剩下轮廓,不繁茂的树林成了剪影。她起身眺望,辽阔的天地让她心驰神往,胸中似有清气在跌宕,随着这起伏的山脉,涤荡掉萦绕在心头的烦忧。 她想起孩子们渴望知识的眼神,想起村民们努力过好生活的眼神,纵使环境恶劣成这般,他们都从未放弃过对未来的期望。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在这贫瘠干涸的土地上繁衍生息,那是对生存的考验,与天地抗争的考验。 与他们相比,自己那些曲折又算什么呢? 不过是一段感情走向了消亡,天地景色并未发生一丝更变。与其将自己困顿在这小情小爱中,倒不如放身于这天地,想想能为他们做什么,能为社会做点什么。这才是一个人生存的意义。那些名人之所以成为大家,正因为他们胸中囊括的是天下,想的是如何为别人解决问题,在为别人为社会的过程中实现自我价值。 她没想过要成为那样的大家,但至少在她工作的领域内,她要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服务。 这次来甘肃,她想到了一种新的旅游方式:驴友探险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