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首现异象
这是一天清晨，白歌坐在实验桌前，手上拿着邓雨死前留下的那封遗书，思绪不断回忆往昔快乐与平凡的生活。 “死亡只是开始”、“丙申年秋见”！ 每每看见这两句话，白歌都像是受到冥冥之中的召唤，哪怕遭受非议，心中揭开这个谜底的信念未曾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白歌喃喃自语“小雨，你比我早发现世界的真相，却为什么选择放弃生命？”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重复过几百几千次，一切谜团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白歌要逐渐找到生命尽头的含义，还要破解时间、空间的奥秘。这些对一个大学生而言似乎太过沉重。 “白歌，看你心情不好，送你个礼物，希望你能开心起来！”苏心悄悄走进实验室，看到独自发呆的白歌说。 “嗯……那个……其实不用送什么东西。”白歌一时缓不过神来，言语有些吃力。 “你一定喜欢！”说完，苏心将一份文字材料拍在桌子上。 “关于批准超自然感官研究所阶段性租用市天文台用做项目研究的批复意见”那份材料上的标题格外显眼，落款“市科技厅”。 苏心看着有些惊喜的白歌说“怎么样？这个礼物够惊喜吧，送你一双千里眼喔！下午我们就过去交接。” “太谢谢你了，苏心。我都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只因为有你，实验才会有今天的成就。” 苏心只是会心一笑，走到实验桌前，开始整理自己的实验报告， 拥有一台大型天文望远镜是众多天文爱好者的终极理想，四人在得到科技厅这样的技术支持后，都显得格外兴奋。 车顺着盘山公路绕行，大约一刻钟时间，停在白云山山顶旁的一处空地上。四人相继下来，一座四层楼高的天文观测站矗立在眼前，白色球状的顶像一个巨大的足球，由几十片六边形拼接而成。 “欢迎你们来海都天文台，我是管理员辛子琪。”天文台门口站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朴素的穿着、清秀的面庞、清亮的声音，姑娘给四人留下非常亲和的印象。 “你好，我们是海都大学超自然感官研究所的，来驻点观察。请多多关照。”下宇看到子琪，第一个冲到前边，将双手递到姑娘面前，想握手致谢。 “喂！我说下宇，你能矜持点吗？”苏心喊了一声，无奈的的看了看白歌。 子琪有些尴尬，因为在她的预想中，超自然感官研究所应该是一批中年大叔，各个道貌岸然，可等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子琪内心还是有些惊喜与好奇，这些打着科院院研究所牌子的竟然是几个大学生。 子琪也有些无奈，自从海外归来，参加工作就被分配到海都天文台，虽说是自己喜欢的工作，但是也常年住在山顶观测站，几乎与外界隔离。也许是惊喜，也许是礼貌，子琪缓缓伸出纤细嫩白的左手，轻轻的捏了捏下宇的指尖。 “我作为历史中文学新秀，这点礼仪儒雅还是有的！”下宇有些得意忘形，一边感受着来自子琪美丽姑娘的温柔小手，一边转过头怡然自得的看着苏心、白歌，颇有一副‘她以后就是我的了！’的架势。 子琪迅速将手抽了回来，白噗噗的瓜子脸上晕出些许红“大家快进来吧！我先带你们参观下天文台。” 林边圆虽说是富家子弟，身边不乏各类漂亮女孩，但是像子琪这样纯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在这个年代，也却鲜有碰到。或许是因为家境太好，美色从来都入不了他的法眼，纨绔却也玩的自在。但这次，看到下宇握到了辛子琪的小手，心中竟泛起一阵无名火，边走变嘟囔“这孙子！现原形了。” 一行人进入天文台，被内部的景象深深吸引。一层是科普参观区，记录了天文台建设的历史及基本的天文、天象知识。二楼是常用的行政区，四间办公室和一个十几人左右的会议厅。三楼是设备层，这里放着各色各样的记录仪器，正中央一台浑天仪赫然矗立在那里，不知是为了烘托天文台的景观还是历史真品。 一行人来到四楼，这一层的空间远远大于其他楼层，圆形的穹顶让视野找不到边际而显得更加开阔。正中央一台巨大的望远镜由复杂的钢铁架构支撑在半空总，四周围着一圈电脑工作台，密密麻麻的各种电缆将整个房间结成一张巨大的网。 “各位小心脚下，这里有很多设备是后期新增加的，所有电缆都在地上。”子琪一边讲解、一边娴熟的躲过所有线缆。 “这个地方好大啊！平时都用来做什么？”下宇连忙接话。 “嗯，现在海都市没有承接重要的天文任务，所以基本上是给有需要的科研组织提供技术支持，但是已经好久没有团队过来了。”子琪说完，走到正中央那台电脑面前，打开键盘盖，按下红色的开机按钮。 嗡嗡…… 整个穹顶都缓缓动起来，两边圆形的铝合金穹幕缓缓打开，中央巨大的白色天文望远镜犹如破壳而出的蝴蝶，将镜头远远伸出穹顶之外。 刹那间，整个四层都变得通透起来，自然光亮从四面照射进来，整个平台完全暴露于自然之中。 “这个天文台最大的不同就是全息全景，铝合金穹顶打开后四周是一体成型的圆形玻璃幕墙，不仅方便望远镜细致观察星空，而且rou眼也能领略夜晚繁星的震撼。有时候加夜班，我就在这静静看着每一个星星，生命一下子就被拉进浩瀚无垠的宇宙中去了！”子琪仿佛陶醉在星空的海洋中。 四人只恨此刻是白昼，阳光第一次显得这么碍眼，让此刻的天文台只能看到蓝蓝的天空。 “你们准备观察哪个星系？我可以提前给你锁定，望远镜可以24小时跟踪拍摄。”子琪问道。 “我们要观察整个天际，没有固定的目标，星空中每一个点、每一片都是我们观察的对象。”白歌略有深意的说。 “哦？没有具象目标，那……”子琪有些疑惑。 苏心补充说“因为我们的研究课题是超自然感官，这与自然环境，天文条件息息相关，而我们则重点要去观察天象，细致观察星空中每颗恒星的变化，包括他们的形态、轨道、组合甚至是颜色。” 子琪还是有些迷惑，很难理解苏心口中的天象究竟只是哪种类别。 下宇一屁股坐在电脑台前的椅子上，“真舒服！子琪，我来给你说，他们都太含蓄。我们在研究人类死后的灵魂，研究世界的多层空间，而这些需要首先找到灵魂去了哪？多层空间在哪交汇。经过证实，目前只有天文异象这一条线索相对靠谱，其实也就是古人所述的二十八星宿。举个例子吧，史书记载诸葛亮临死前看到自己命星不稳，即将陨落，从而推出自己的寿命将终，这就是星象的潜在功能。” “你们在研究灵魂？”子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么说吧，你一个人在天文台加班的时候，也许觉得自己很孤独。但事实远非如此，你身边站满了‘人’，充满了有意识的物体，我们称之为万物有灵。是不是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很热闹？”下宇笑了笑，用通俗却令人反感的言语解释道。 子琪听言，顿觉一阵寒意。 “是这样的，我们要研究的课题或许已经远远超越当今科学所能理解的范畴。但是在没有发明电之前，我们就能说电不存在吗？从地心说到日心说，再到今天宇宙大爆炸，十一维空间的弦论。人类的理论水平在不断进步，认知也在不断刷新。这就是我们要做的，前提是用客观、科学的手段，破解目前世界的不科学。”白歌看子琪有些被吓到了，补充说到。 “大概可以理解了吧……”子琪语气有些柔弱，也许和她天生温柔的性格有关。 “你观察这么久，近日有没有看到星空有什么变化？”苏心想岔开话题，避免这些信息对子琪产生过渡刺激。 “变化？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异象吧……嗯……西侧天空，154°角，如果按照传统文化星宿划分就是参宿，和南侧天空47°角，即翼宿相卯！这在我观测记录中尚属首次。”子琪努力回忆近期自己看到的星空变化。 “相卯？”白歌敏锐的嗅到了些许变化。 “就是两星从视觉上重叠在一起，用望远镜来看，应该是两个星系运行轨道和太阳系位置恰好在一条直线上。”子琪打开桌旁的星象记录翻阅着。 “找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效果！”白歌有些兴奋，急忙从背包中拿出那卷残破的《虎雀玄龙》。 白歌两手捧着书，放在天文观测监控台上，急忙翻开数页，停留在一张杂乱的星位图上。 “这是‘参藏翼显’，根据古代巫觋的习惯，这天在西南地区将会有神明出现，属性为雷！” 苏心上前，看着纷杂的图“那方位呢？西南的空间范围太大。” “你忘了你曾祖父的研究成果了吗？用星象去定位城市，用城市得出大致距离与比例，我们就能知道，这次天文现象大概影响了哪个片区。这次，我们就再去核实一次！”白歌环顾四人。 “这个现象要持续半月有余，大约还有10天左右，两星就分开了。”子琪补充道。 “林胖子，这么短时间，就看你了。准备行李、设备、安排计划。我和苏心今晚在天文台亲眼观测一次，下宇搜集有关参宿和翼宿的资料。如果没有意外，我们明日出发，找到这个‘雷’灵！”四人摩拳擦掌斗志盎然，站在一旁的子琪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