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收听率第一！
刘青的到来充其量也只是给这个饭局添加点佐料，他走以后，乔洛、王芳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酒足饭饱之后才埋单离开了餐厅。 回到自己的出租房，时间已然将近凌晨十二点左右，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乔洛随即打开电脑整理第二天需要播讲的文稿。 与大多数职业不同，乔洛的工作时间往往是昼夜颠倒的，这一点哪怕是身在天海市的时候也是如此。 每天下了节目回到家里，乔洛总会整理当天做节目产生的心得体会，然后再根据当时给出的回答，重新剖析，其目的便是能够找出自己不经意间遗留的错误加以改正，如若不然，仅凭他的那点情感经历又怎么可能在一档这样相对复杂的节目里一做就是两年之久的时间呢。 修改完文稿中不适用于口语表达的词汇，乔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xue，准备回床上休息，刚刚躺下，枕边的手机便骤然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人的名字，乔洛轻笑一声随即摁下了接听键，下一秒听筒里便传来一个女孩子娇柔的声音。 是张锐打来的。 “有没有打扰你休息？”电话那头的张锐嘻嘻笑道，虽然表面上是一句问话，可实际上言语之间却是没有半点担心乔洛会被打扰到的意思。 对于这丫头的种种作为，乔洛早就已经习惯了，毕竟在一起共事了两年，彼此之间的脾气秉性早就了解的十分清楚了。 “少来这套，要是真怕打扰我，为什么还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乔洛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下班不久？难不成刚走了几天，就把你的前同事给忘了？”张锐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 乔洛闻言翻了翻白眼，多大了，这丫头居然还喜欢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对了，你在京都怎么样？说起来你这家伙也够狠心的，消失了这么多天，居然连条短信也不发给我。”张锐的语气不免有些幽怨，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乔洛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又怎么好几次三番的表露自己的心意，那也未免太不矜持了点吧？ 和乔洛的想法不同，张锐当初入职天海市百里挑一电台并非单纯喜欢这份工作，实际上乔洛不知道的是，张锐之所以会成为乔洛的电话编辑是因为一次偶然听到了乔洛主播的节目，于是便被他的声音魅力所吸引了。 那时的乔洛还是一个无比稚嫩的新人，无论业务还是言语能力都远不如现在他优秀，可即便如此，张锐仍旧喜欢了乔洛，而且到达了痴迷的程度。 说来也怪，她与乔洛从未见过面，但竟然根据声音在脑海中模拟出了乔洛的样子，结果让她自己都感觉到十分不可思议的是，当真正见到乔洛的那一刻，发现乔洛不论是从外形还是个人的气质居然都与她脑海中的那个他一般无二，这一点张锐从未对任何人讲述过。 耳听着乔洛那温润如玉的嗓音，多日来牵挂的芳心总算稍安了些许，甩了甩自己白晳美腿上的水珠，张锐就这样窝在沙发里，静静的听着乔洛讲述他自己到京都后的日子。 “今天是第一次播节目，因为是直播所以难免会出现了点口误，也不知道明天的统计数据究竟怎么样，说没压力是假的。”乔洛叹了一口气。 似是感觉到了乔洛心中的烦闷，张锐忙出声为其加油打气道：“直播节目有点口误在所难免，再说你又不是电视主持人，应该不至于那么严谨的，你不是一向对自己的业务能力很自信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才会患得患失。”乔洛无奈的摇了摇头，“别说我了，邢力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 “他敢！”张锐傲娇的哼了哼，要知道如果不是面对的是乔洛，她的性格可是很剽悍的，至少邢力这种人在她这里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自从你走了以后，《午夜情感热线》就接连被听众反馈，你不知道这些天基本上每天都有听众来信或致电，有几次直播的时候，听众居然指名道姓的要求找你，邢力当时别提有多尴尬了，如果不是我及时把电话切了，少不了就是一次直播事故！” “哦？” 听到自己的听众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乔洛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心里竟然升起欣慰的感觉，毕竟自己在那个直播间坐了两年多的时间，对于一个电台主播来说，离开原有的岗位还有人能够记得自己的声音，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最大的幸福了，至少从某些方面上来说他要比那些默默无闻的栏目主播要强的多。 互相询问了一下对方的近况，聊了约有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乔洛这边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有张锐这样一个女孩时时刻刻关心着自己，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乔洛吃过午饭便早早的来到了电台，今天是收听率结果统计的日子，换而言之他播讲的《乔洛故事系列之鬼吹灯》也到了验证结果的时候。 怀着忐忑的心一路来到了电台的会议室，由于是晚间节目，所以乔洛等几位夜间主播来的都相对比较晚一些，乔洛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就连昨天跟乔洛喝过酒的台长孙镇云恰好也在众人之中。 “人差不多齐了，可以开始了。”台长孙镇云隐晦的冲乔洛点了点头，随即在乔洛疑惑不已的目光下出声宣布道。 “目前我们电台全天各时段的栏目总共有十二个，分别集中在早晚出行高峰时段的栏目则有六个，也就是说，其余六档栏目的时段从大数据上来说是并不理想的。”王芳起身来到会议室墙壁挂着的投影仪前，点开PPT，简明扼要的讲述着。 对于王芳的这番话现场诸多栏目主播都没有任何异议，因为电台这项工作，收听的主要人群还是以道路上的司机为主，其次便是中老年人，而相对年轻化的群众则是电视和网络的服务人群，这是趋势，哪怕任何电台从业人员不愿承认也改变不了。 “各位黄金时段的主播，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怎样把一个听众基数如此巨大的节目做到无人问津的？”王芳满面寒霜，一身紧致的女士套装使得王芳整个人的女权气息十分浓郁，被她点到名的六档早晚黄金时段的主播纷纷低下头颅一声不吭。 “不说话？可以。”王芳呵呵一笑，随即拿出一张打印好的表格，大声念道：“《今日早高峰》全城收听率0.1%，全市电台栏目收听率第一，别误会，我说的是倒数第一。周鹏，我需要一个解释。” “噗……”乔洛刚刚喝下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神马情况？倒数第一？一档在出行早高峰播出的节目哪怕不是位列第一，可也不至于排在倒数吧？难道交通台的主播真有这么次？ “我知道了，制片。”一个头几乎就要迈进裤裆里的男人弱弱应了一句，正式王芳点名的周鹏。 “《娱乐脱口秀》曾经是我们台的收听冠军，并且第一这个位子从来都没有人能够撼动。王明，恭喜你，是你让我相信了奇迹！会议结束后，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王芳动作不停，接下来的时间里，一个接一个的点名，让乔洛都自叹不如的是，这女人在工作当中完全不讲究情面。 纯粹是那种丁是丁卯是卯的个性，看看被这女人数落的那几位，脸上写满了内疚，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连乔洛这个外人看上去都不禁暗自咂舌，心里暗自感叹一句：“这女人惹不得！”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个节目的名字，这是一档刚刚开播了一晚的新节目，名字叫做《乔洛故事》。作为后起之秀，《乔洛故事》一经播出便以黑马的姿态领先你们在座的某些人，根据数据统计显示，《乔洛故事》的收听率突破了百分之一，这个成绩哪怕是在京都所有电台栏目中也是中游的水平，而至于我们电台内部，则更不用说，铁打的正数第一名。” 王芳将‘正数’这两个字咬的很重，说这话时候，目光有意的扫了一眼周鹏和王明二人，周鹏和王明见此情形老脸不自觉一红，当即又一次模仿起来野鸡，脑袋深深的埋进了脖子里。 “乔洛，你来说说吧。你的节目既不是好的时段，也没有长时间的听众积累，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成绩你给大家讲讲。”在乔洛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王芳已然将话题扯到了乔洛的身上。 一时间，所有目光全都汇聚在乔洛的身上，原本安安静静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乔洛只觉得一阵尴尬袭来，心中无奈的同时，也只好站起身来对着会议桌两边的众人善意笑了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场所有主播全被王芳打击了一次，而在这种情况下一味被拔高的乔洛显然就有些众矢之的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