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阴影笼罩的小镇
楚晨曦现在身处的位置是俄罗斯丘利曼附近的一座小镇。 这座小镇坐落于斯塔诺夫山脉脚下，靠着矿石开采业而兴盛一时。但随着可开采的矿脉越来越少，小镇的规模也在不断缩小。现如今，再度恢复宁静的小镇正试图以旅游资源重新挽回人气，但业绩始终不理想。冷清的街道上，几个不知是没有及时拆除还是特意保留的旧路牌正默默地诉说着过去的繁荣。 然而最近，恶梦降临在了这个美丽宁静的小镇上。 最初的征兆是家畜失踪。 单纯的家畜失踪并没有引起镇民们的足够重视，可是之后一位镇民无意间在某个山谷底部发现了失踪家畜的尸体，而且诡异的是所有尸体的头顶都被开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洞，细看之下，这些家畜的脑壳内空空如也，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脑浆一样。 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发现不由得让镇民们提高警惕，可惜这并不能阻挡灾难的脚步。 牺牲者出现了。 第一个失踪者的尸体在附近一座废弃矿洞的洞口被发现，并且死法与那些家畜相同。 这个失踪者是刚与一位小伙订婚的年轻少女。悲愤欲绝的小伙子以及少女的父亲联起手来，他们鼓动了镇里一位老猎人和几位大胆的壮汉，与前来调查的几位警察组成搜查队，打算揪出这个残忍的凶手。 但这却成为了一桩惨剧的导火索。一行人在进入那个废弃矿洞之后惨遭不测，除了那个老猎人死里逃生外其他人都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老猎人因为惊吓过度发了疯，成天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嘴里不时呢喃着“怪物~怪物~”。 这场巨大的悲剧以及老猎人的惨状刺激着镇民们的神经，并且也为镇里的旅游业带来的毁灭性的打击。经济衰落加上恐慌，一些正值壮年的镇民纷纷离开。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小镇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 终于，教会出手了。 “哎，虽然接任务的时候也被告知了情报不足，可除了敌人大致等级是C－级别外其它什么都不清楚，这也太过分了吧！” 也难怪楚晨曦要抱怨。正常情况下，驱魔师在出动之前，教会的专业情报人员就把所有状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了。驱魔师要做的往往只是冲过去把恶意存在撂翻。 “这倒好，我还要跟他们一起调查。虽说这是临时下达的任务，可这也临时过头了吧，喂！” 楚晨曦和情报小队住进了当地一家规模很小的旅馆内。店主显然没料到这个节骨眼上还会有这么一批客人上门，自然是热情得不能再热情了。可当一位队员解释他们是教会派来来解决小镇危机的时候，店长一下子变得诚惶诚恐。之后镇长以及十几位镇民代表闻讯赶来，对着小队成员激动地说着什么。不是楚晨曦夸口，俄语什么的他可是一个词都听不懂。 顺带一提，这个小队正是在天水市接应过楚晨曦的那个小队。而当初他们看到上头派来的竟然还是这个三流驱魔师楚晨曦的时候，一个个顿时脸色古怪。那个队长甚至还对楚晨曦说了许多注意事项，摆明了是在暗示楚晨曦别拖慢他们调查的进度，到后来干脆开始指挥起楚晨曦来了，尽管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驱魔师在教会里的地位都是高于他们的。 不出所料，楚晨曦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的家伙又被晾在一边，反倒是那个颇有气势的队长被当做了驱魔师，受到了镇民们的最高待遇。 楚晨曦似乎有点赌气，在那队长准备开口解释其实这个备受冷遇的少年才是驱魔师的时候，少年制止了他的发言。 “不用解释了，我有我自己的做法。”楚晨曦用驱魔师界专用的卢恩语开口道。 队长虽然不解，但还是尊重了楚晨曦的选择。 之后便是一段名为晚餐、实际上是情报收集会的时间。小队成员各自与镇民们展开了有针对性的问话，只有楚晨曦在一边埋头大吃，连一个上前搭话的人也没有。 「原来我的存在感这么薄弱啊，连个主动理我的人都没有」 “这是目前整理好的情报，你看一下吧。”晚上，队长把楚晨曦单独叫到旅馆的大厅里，掏出一份临时打印的文件。 草草浏览了一遍，楚晨曦说：“看来突破口是那个废弃矿洞呢，好吧，是要我去探查一下吗？” 队长点点头：“是的，虽然我的队员们身手都不错，但是对付那些家伙还是不够看的，这里就需要你出马。” “好，那我今晚就去吧，毕竟晚一分钟解决这件事，就有可能多出现一个受害人。” 尽管受到冷落，但老好人楚晨曦依旧很关心这些镇民的安全。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队长赞许地点点头，因为他见过许多做法偏激的驱魔师，只关注自己的工作根本不把别人的死活放在眼里。 发现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人的名字，楚晨曦随口问道：“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李建军。”队长不由得对这个一点架子都没有的驱魔师好感大增。 楚晨曦出发的时间是在晚上十点，随同的还有包括那个队长在内的六位情报人员以及一车的装备。 “我看看，夜视仪，电子地图，枪......好，没问题了，出发吧。” 或许被阿斯特莱亚的表现感染到了，楚晨曦决定随身带把枪。一般的枪械是不可能对恶意存在们产生威胁的，更别说手枪了，所以楚晨曦配备的这把自然不是一般货。这把原型是史密斯·韦森M500左轮枪，有着“大象杀手”的别称，其强大火力可见一斑。而被攸莱的技术开发科利用某种特别技术改良过后，本来大得夸张的枪身被缩小到了普通人勉强可以接受的大小，但是重量却不减反增，配合人工灌注过魔力的子弹，即使D级的恶意存在也不见得能扛得住它的火力。knifer，这是这种枪的名字。虽然驱魔师们普遍轻视枪械的威力，knifer在教会情报人员和多数E级驱魔师之间还是有很高人气的。 就在楚晨曦和那队长并肩走出旅馆大门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快速向这边跑来。 这个娇小的俄罗斯女孩看上去不满十岁的样子。她快速冲到李建军跟前，抓住他的衣角，话还没说眼泪就下来了。李建军停下脚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孩声泪俱下，楚晨曦虽然听不懂，但他感到自己能理解少女此刻的想法。 「恐怕之前她的家人遭遇了不测，她是来请求驱魔师替她报仇的吧」 果然，李建军听了一会，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对一边的楚晨曦解释道：“之前第一个被害者就是和这个小女孩感情很好的亲jiejie，她要我一定把凶手捉住，替她报仇。” 「果然这样啊。」 李建军认为，现在不是再冒充的时候了，便弯下腰柔声对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女孩解释，楚晨曦才是她要找的人。 女孩闻言，微微转头看了一下楚晨曦，然后......她哭得更厉害了，还哇哇地说着什么，最后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瞪了一眼楚晨曦，哭着跑回了家。 “......她最后说，jiejie的仇，由她长大后亲手来报。”李建军半响之后幽幽地冒出一句。 “......我看上去就这么不可靠吗？” “你想听实话吗？” “请实话告诉我吧。” “非常不可靠。” “......” 信心被严重打击的楚晨曦带着郁闷的心情上了越野车，同车的队员们则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经过这个小插曲，两辆越野车乘着皎洁的月光，朝那个不详的矿洞飞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