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莫名的思绪
“魔王终将回归！” 掷地有声的六个字震慑全场，比刚才更加猛烈的惊骇声席卷而来。这意味着什么？阿斯嘉特灭亡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文明。现代驱魔师的平均实力低于阿斯嘉特时期是公认的考古结论，如果魔王真的率使徒大举入侵的话，人类真的能抵抗得住吗？ “各位大可不必惊慌。”伊莉雅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首先，这只是预言，并不代表事情一定会发生。其次，如果魔王真的想要入侵现世的话，他的动机是什么？现世恐怕已经没有什么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了吧？再者，阿斯嘉特人承认‘神’这一种族是存在的，在阿斯嘉特灭亡到现在这几千年时光里，说不定魔王什么的已经被神所讨伐了呢？” 想想也是，伊莉雅刚才的分析虽然简单，但确实很有道理。在现代人看来，阿斯嘉特所发生的一切就像神话故事般遥远，虚无缥缈的诉说很难带给人实感，作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倒还是不错的。 演讲余下的部分就是针对那些新名词的具体解释，例如维瓦克的流放女神、血色十字军、妖精的尾巴，以及那九位大英雄的详细介绍。除此之外，此次随同发掘出来的还有当时阿斯嘉特大陆上的诸多情报，包括主要格局、主要种族、地理人文等。总之，此次报告会揭开了那张笼罩已久的神秘面纱，让人们对那个辉煌的古文明有了全新的认识，堪称是阿斯嘉特研究史上飞跃性的进步。所有人都在津津有味地听着，除了楚晨曦。 “咦？你准备回去了？”见楚晨曦起身打算离开，阿斯特莱亚好奇地问道。 “我有点不舒服，回去躺一会儿。” “那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吗？” “不用，你留下来继续听吧。” “好吧，路上小心。” 对于自己的搭档无法从头到尾完整见证这意义重大的一刻，阿斯特莱亚始终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也没必要勉强，反正这些东西以后都能查得到。 不幸的是，楚晨曦拉着露娜离开的背影也被台上的伊莉雅注意到了。 「哼~这不是之前那个庶民么？竟然这么不给我面子，很好，很好，我记住了！」 脸上挂着的甜美表情把她内心的不爽完美地掩盖了，楚晨曦只觉得背后一凉，然后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说实话，楚晨曦现在的脑子很乱。刚听了没多久，许多莫名的思绪与画面便开始在脑海中闪来闪去，想要碰触却怎么也无法捕捉。 「尼福尔海姆、魔王、魔王...神？使徒、姬冰、末日之魔女、蕾泽丽·伊萨贝拉、Caster....Caster？不对！这是...」 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明明是第一次听到的名词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能再想了，越想越头痛，脑袋就像充血般一阵阵发涨，昏昏沉沉地。恍惚间，楚晨曦似乎看到了一条漆黑的隧道，那些奇怪的名词纷纷从黑暗中迸出，让他忍不住一探究竟。但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去，否则......”，否则会怎么样？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好沉重，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冷汗直流，连大气都没办法喘一口。 “主人？主人！请冷静一点，现在你的思维十分异常！请醒醒！” 直接在脑中响起，椿的声音瞬间清空了楚晨曦脑中的混乱。 「椿？我这是......」 “既然会感到痛苦的话那就别想了，主人。” 「......嗯，也对。不过......算了，待会儿再问你吧。」 楚晨曦发现，身边的露娜似乎在拼命忍耐着什么，握在掌中的那只小手正不住地颤抖。 “露娜。” “嗯？” “你......想上厕所？” 硬要形容椿此刻心情的话，那就是“雷”！天雷滚滚外焦里嫩的那种“雷”！在她看来，这段报告根本就是在扯淡，从头到尾都是，尤其是关于魔王与使徒的那一部分！什么叫姬冰在战争后期投靠了侵略者一方？什么叫失去耐心亲自入侵？什么叫窃走阿斯嘉特的根源？拜托，这和事实情况相差太大了点吧？还有，趁人家露娜正沉浸在伤感中的时候突然来一句“出于对艾丽西娅的嫉妒而背叛了阿斯嘉特”......很好很强大，没看到她现在正拼命忍耐不让自己发飙吗？ 但转念一想，阿斯嘉特人会有如此荒谬的认识也是正常的，如果自己这边的底细会区区阿斯嘉特人摸清楚，那么当初干脆也别混了，使徒们全体回老家种田吧。 “椿，我有话要问你。” 一进房门，楚晨曦直接往床上一躺，随即开始呼唤椿。在椿看来，接下来如何面对主人的质询才是关键问题。她深知自家主人看上去笨笨的，但那只是楚晨曦平时懒得思考的缘故，关键时候还是很敏锐的......嗯，低得可怜的情商不算。 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思索再三，椿决定现在还是对主人保密为好，因为现在时机尚未成熟，那份真相的沉重性已经超出了楚晨曦的接受范围，无论是实力层面还是心理层面。 “好的，请问。” “关于刚才的报告内容还有我的异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果然被察觉了么......不，不光是今天，说不定主人从“那天”起就注意到了些什么。 “......是的。” 楚晨曦左手垫在脑后，右掌盖住面部，静静地思索着。 “那么，能告诉我吗？” “很抱歉，主人，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连同理由在内。我只能说时机未到。不过，无论我说什么或是做什么，都是为了主人你着想，所以当我选择沉默时，那么主人还是暂时不要知道比较好，当我说不知道的时候，那就是真的不知道，关于这一点，还请主人你务必要相信我。” “如果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交代呢？” “......那我将会和盘托出。” 等同于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了楚晨曦，椿等待着主人的发落。 “是么......算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想知道。”楚晨曦忽然像是放下了什么似的，大大咧咧地翻了个身，“既然当初我选择相信你，那么我就会一如既往、毫无保留地信任下去。今后，也请一直在我身边，椿，这是命令呦。” “......遵命，我的主人。” 一声发自肺腑的遵命，浓缩了椿全部的感情。 这种被信任被需要的感觉......真好。 时钟拨到晚上十二点。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徐徐吹拂的晚风带有丝丝凉意。空旷寂静的训练场内，楚晨曦正独自一人挥汗如雨。自从那天与阿斯特莱亚切磋过后，他就成了这里的常客，每当夜深人静时都会过来练上几小时。生性低调的他讨厌被别人看到自己努力的样子。 练习的内容自然离不开对禁封的运用。那次和卫斯理战斗的时候，许多属于禁封的强大招式凭空出现在脑海之中，这也让楚晨曦在惊叹之余多了一条快速增强实力的途径。尤其是前几天自己的魔力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以此为依托，楚晨曦正在尝试使出几个之前无法施展的招式。 “呵！” 刀锋一挥，一道红芒转瞬即灭，前方的那根木桩却安然无恙。楚晨曦走上前去轻轻一点，木桩突然拦腰而断，上半部分斜着滑落下去，露出了平整光滑的切面。 “终于成功了。”楚晨曦满意地笑了笑。 晚风吹打着身上的汗水，让少年止不住浑身一冷：“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除了目标达成之外，从刚才起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也是促使楚晨曦离开的原因。匆匆穿好上衣，把带来的那瓶水一饮而尽，楚晨曦快步向出口处走去，但就在这时，突变发生了。 训练场的周围亮起了几十个红色光点，一阵若有若无的尖细杂音顿时回荡在场地内。与此同时，出口处突然多了一块高大的水泥墩，它的正面写有“禁止通行”四个大字，楚晨曦十分确定，几秒钟之前那里什么都没有。 「被盯上了？」 仅凭那个水泥墩和周围的围墙是不可能拦得住楚晨曦的，既然被人盯上了，那么自己肯定无法轻易离开。考虑到这里是攸莱境内，自己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总之还是先留下来搞清楚对方的目的吧。 楚晨曦把禁封架在身前，紧张地戒备着可能到来的攻击。你说为什么是攻击？大半夜地搞这种诡异的阵势，说是请喝茶的你信么？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作为试试新招式的机会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