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Stocking

    楚晨曦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左眼的视力，可结果让他小小地吃了一惊。视力非但没有任何下降，反而看东西比以前更清楚了。虽然还不到需要戴眼镜的程度，可楚晨曦以前多少还是有些近视的。

    「椿，刚才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主人你在练习魔人化的时候，恶质魔力对左眼造成了过度侵蚀，不过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

    确实，因为之前的部分都过于顺利，最后关头出了点问题楚晨曦也不觉得奇怪——要是就那样轻易地习得魔人化那才叫奇怪呢。

    然而，此时此刻的楚晨曦还没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似乎开始有点依赖于椿了。漫画的主人公通常会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的同伴，所以楚晨曦也决定把自己的信任交付椿，尽管他曾经是个从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事实上，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人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所幸除了善意地隐瞒一些东西外椿还是忠心无比的，完全不用考虑背叛的可能性。但信任是一回事，依赖又是另一回事......

    先不管这么多，楚晨曦现在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眼仔细体会体内的魔力运作情况。如果面前有块镜子，楚晨曦就会发现自己突然长出了许多肌rou，精壮但一点也不臃肿的身材就像一只充满爆发力的猎豹，这还只是附带的好处！体内魔力循环异常顺畅，圣洁也像吃了兴奋剂般地活跃，楚晨曦的全身似乎都在为获得新的洗礼而欢呼着。在它们的感染下，楚晨曦忽然有一种再次进入魔人化的冲动。（这里说明一下，楚晨曦曾经毕竟是个宅男，身材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但之前说他的rou体强度比精英运动员强一点那是因为魔力回路对身体有增幅作用，并不是说他本身有多强壮。）

    说干就干！暗红色的闪电扫过全身之后，一层黑色的烟雾缭绕在楚晨曦周围。因为魔力不足的缘故，这次魔人化只维持了几秒，但光是这样就已经让楚晨曦欣喜若狂。

    “但丁！但丁！我已经掌握魔人......呃？”少年兴奋地冲下楼去，不过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却让他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身穿哥特萝莉装的黑发女孩楚晨曦见过，正是被自己救过一次的Stocking。

    「Stocking...对了！Panty&Stocking！」

    这么说来，Stocking边上那个身穿一袭火红连衣裙的女孩应该就是Panty了吧，金发碧眼，典型的西方美人。

    或许是因为自己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总之楚晨曦一下楼就听见但丁宣布道：“明白了，好歹我和Gater神父有点交情，这点忙还是会帮的。”

    “那么，公事就谈到这里吧。”Panty伸了个懒腰，然后用挑逗似的语调对但丁提议道，“接下来，去玩些刺激的游戏怎么样？”

    但丁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以示回应：“当然，美女的邀请在下怎能拒绝。”

    这倒是楚晨曦第一次见到但丁油嘴滑舌的一面。只见他们面带你懂我懂的笑容走进楼上的房间，令人血脉贲张的声音很快便从门后隐隐约约地飘荡出来，这也使得楚晨曦略显尴尬，毕竟还有一个女孩子在这里。

    才过了一天，Stocking应该能认出楚晨曦，不过她完全没有流露出感激的姿态：“看什么看？难道你也想和我做吗？”

    “呃，我没那个意思……”好吧，多少还是YY过一点的。少年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欧美的女孩真是开放，然后用肯定的语气问道，“我确认一下，消灭恶意存在的Panty&Stocking组合活跃在拉斯维加斯，说的就是你们吧。”

    “没错，那又怎么样？”不知为何，Stocking的态度好像变得比刚才更不耐烦了。

    “那你们知道SOS战线么？”因为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大，楚晨曦只能装得很自然地坐到Stocking对面的沙发上（你懂的），“我听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很糟糕啊，能说说理由么？”

    “抢饭碗。”

    这个解释倒是直白得很，楚晨曦不禁流下一滴并不存在的汗珠：“至少你们的大方向是一致的，合作的话更有效率不是吗？”

    “你好像有点护着他们的意思嘛。”Stocking突然把腿翘到茶几上，愤愤地说道，“那群失礼的家伙，突然找上门来说我们这不对那不对，对我们的工作方式指手画脚，最后干脆要我们离开。再说了，那群家伙之前都是负责解决一些人为事件，可最近突然开始插手我们的工作，天晓得他们在打什么主意，而且是在这个恶意存在频繁出没的节骨眼上。”

    楚晨曦注意到，Stocking用的是“工作”这个词：“你们也是教会的？”

    “没错，从北美分部被派来驻守这里的，顺带一提但丁他是自己跑来这里开店的。怎么了？”

    「因为你们只有D级我开始还以为是在野驱魔师咧！」这种心里话楚晨曦是不会乱说的。

    不过，如果Stocking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事情就有些反常了。从Stocking她们能找上但丁来看，她们应该是教会的驱魔师无误。此外，SOS战线中能形成战力的只有四位E级驱魔师，凭这点实力要对付恶意存在实在够呛，可他们居然要求Stocking和Panty离开拉斯维加斯，而且是在恶意存在活动频繁的这段时间内，楚晨曦只能得出以下两个结论：

    一、SOS战线并不像他们口头说的那样真心在保护城市。

    二、某个强硬的后台使得SOS战线有恃无恐。

    可能是其中一个，也可能两者都有。不知怎么的，楚晨曦的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名词来——第二个真相。

    拉斯维加斯是著名的“赌城”，尤其在周末节假日，赌徒和游客们通过空中航线和陆路通道蜂拥而至。豪华的城市建筑和大批的旅游人群与其周边的荒山荒漠环境反差强烈，另是一种特殊景观。荒漠上的公路两边用铁丝网隔离，人和牲畜无法进入荒漠，周围也没有村庄和居民。汽车上的果皮、饮料瓶等垃圾只能到服务区休息时集中处理。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栋白色的平板房、篮球场大小的停机坪和一架小型直升飞机，有几个管理人员实施巡航检查、飞播种籽或人工降雨。多年的有效治理，使各种沙生植物稳固住沙土流动，大风吹起，沙土不扬。仙人掌一类的耐旱植物长得有一、两米高，秋天望去，荒漠上团团青绿，不显荒凉。

    但是，平静的背后潜伏着暗流。

    两个粘土人偶扛着某台略显臃肿的摄像机，在夜色的掩护下与周围的灌木融为一体。这台被特殊改造过的摄像机具有十分出色的望远功能，同时也能把拍到的内容通过网络实时传输到机器主人那里。

    与此同时，附近某小镇的旅店内，五个家伙正挤在屏幕前。一位白发的中年男人和一位黑发的中国少年正在怪物的包围中冲杀自如，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完全没有把这些怪物放在眼里。少年似乎在刻意模仿白发男子的某些动作，看上去就像是正在进行实战训练的师徒俩。

    “怎么说呢，如果当初我们盲目地与楚晨曦对敌......”这种假想结果让卡缪心有余悸地咽了下口水。画面里的任何一只怪物都能轻易地让SOS战线灭团，但它们却在楚晨曦和但丁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完全就是被屠宰的份。

    “这次上头还真是丢了个棘手的命令给我们呢。”莎莎无精打采地抱怨道。

    “没关系，反正我们的任务是尽量收集关于楚晨曦的资料，如果可能的话对其进行拉拢，完全可以避免正面冲突。”

    “也对。”众人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屏幕。

    怪物的攻击是分阶段的，每当但丁摇一下手中的那个铃铛就会有一批狰狞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由于光线原因，楚晨曦很难辨别它们究竟来自何方。可能是十几波也可能超过二十，总之楚晨曦估计今晚死在这的恶意存在说不定能上三位数。

    但丁手中的铃铛正是Gater神父托付给但丁处理的不祥之物——唤魔铃。当某个倒霉蛋被它那小巧精致的外形迷惑住然后情不自禁地摇动它时，悦耳的铃声就会招来成批的恶意存在。这些来自于铃铛内部的怪物们只有食欲，它们会吞噬一切含有魔力的东西，然后带回铃铛内滋补更多潜伏着的同胞。所幸目前为止唤魔铃招出的恶意存在都不是很强悍，比它们高一个等级的楚晨曦完全应付得来，更别说还有但丁在一旁罩着。

    “哈...哈...这下...全部结束...了吧？”挥出最后一刀后，楚晨曦半跪在地上，勉强利用禁封支撑着自身平衡。

    “不，实际上还有一只，不过这家伙以后再说，今天就到这里。”但丁原本打算先通过消耗唤魔铃内怪物的数量来把里面的王给逼出来，只有杀了那家伙才能彻底破除唤魔铃的邪恶魔力。不过，今晚楚晨曦表现出来的潜力让他略微有些吃惊，他忽然觉得把王留给楚晨曦对付说不定会是件很有趣的事。

    少年不但花了两小时就学会了魔人化，初次实战中更是坚持了超过五分钟的魔化时间，虽然嘴上不说，不过但丁心底还是暗暗吃惊于少年那怪物般的天赋。可以说，从今晚起但丁才真正认可了楚晨曦的弟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