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百里香 千尺雪

    在书中，牵羊人有样离不开的道具——百里香，为一种秘制的药粉，就是把花椒、艾叶、烟叶、雄黄等东西研成粉末后混在一起就行了，抹上这东西，蚊虫不叮，昆虫不咬，就连毒蛇闻到了也会绕道走，穿山越岭的要是没这东西，羊还没等牵到，自己就先翘辫子了。

    对于这种“百里香”到底管不管用，很多朋友都是半信半疑。

    说起这种药，配制的方法我也是听一个护林的老大爷说得，当然，名字是为了小说需要而杜撰的。当然，真正的配方并不止上述几种药材，还需要薄荷、桉叶柏壳、白芷、大料、甘草、苍术等几味药。

    从中医角度上来讲，这些中药本身都具有驱虫的功效。

    花椒古称名椒、椒聊等，属芸香料，是我国原产的一种干、枝、叶、实具浓郁辛香的落叶灌木或小乔木。花椒其具有的独特香味和麻味，并且有去除异味的作用，而成为人们日常饮食生活申的重要调料。

    花椒因价格便宜，易于购买，很多家庭都把它为必备的调味品，因此随手可得。花椒不光含有上述的功用，其含有的特殊辛香味，很多害虫对它也是避之不及。

    本身花椒是一味药材，性温，味辛，有小毒。把适量的花椒包在纱布里，其特殊的气味，会驱走各种寄生虫。将面粉装入瓶中或者缸中压实，在面粉上盖上一层纸，纸上放些花椒，每次取用后，都将面粉弄平压实，然后盖纸撒花椒，这样面粉过一个夏季也不会生虫变质。花椒对于各种寄生虫来说，无疑于是天生的克星。

    艾叶，别名冰台、艾蒿、艾草。

    民谚说：“清明插柳，端午插艾”。在端午节，人们把插艾和菖蒲作为重要内容之一。家家都洒扫庭除，以菖蒲、艾条插于门眉，悬于堂中。并用菖蒲、艾叶、榴花、蒜头、龙船花，制成人形或虎形，称为艾人、艾虎；制成花环、佩饰，美丽芬芳，妇人争相佩戴，用以驱瘴。

    艾草是具有特殊气味的植物，所以驱虫的效果是相当好的，而且属性辛温，能净化空气，有芳香通窍的作用，常闻能令人头脑清晰、聪耳明目，甚至还有预防感冒的功效。

    烟叶，一年生草本，茄科。高1米左右，叶柄不明显或成翅状柄。用手摸起来，叶发黏。圆锥花序顶生。花萼筒状，花冠漏斗状，形似军号，末端粉红色。蒴果，种子黄褐色。烟叶为烟草工业的原料。

    在明清以来的古籍中，关于烟草的称谓可谓五花八门,有将烟草称为“淡巴菰”、“但不归”的，也有以其色香赋予诸如芬草、仁草、金丝草、金丝烟、金丝醺、还魂草、神草、相思草之类雅名的。在长期的流传和发展中,人们对烟草的称谓最终定格为现今的“烟”。

    过去，东北有十大怪，其中有一怪就是“大姑娘叼着大烟袋”。

    抽烟，尤其是女人抽烟，还是大旱烟。现在说是不好的。但是以前的东北，山大林密，山里的蚊子非常壮，烟油子能防蚊驱蚊，家里男人一个人抽，是不够用的，所以连女人一起，身子一股子烟袋油子味，上山下山，蚊虫不叮，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雄黄又称作石黄、黄金石、鸡冠石，是一种含硫和砷的矿石，质软，性脆，通常为粒状，紧密状块，或者粉末，条痕呈浅桔红色。加热到一定温度后在空气中可以被氧化为剧毒成分三氧化二砷，即砒霜。

    砒霜剧毒，想当年，武大郎就是死在这种毒药手里。

    雄黄有解毒杀虫，燥湿祛痰之效，用于痈肿疔疮，蛇虫咬伤，虫积腹痛，惊痫，疟疾。因其主要成分为硫化砷，所以用量过大会导致砷中毒，损伤神经、血管，并可引起肝、肾、脾及心肌等实质器官的脂肪变性和坏死和致癌。

    依照旧时民间风俗，端午节这天饮雄黄酒，可以辟邪、驱虫。古人认为人是吃五谷杂粮生百病的，病从口入，多为邪杂之气，经口鼻吸入。雄黄酒是人们在不断的实践过程中用研磨成粉末的雄黄泡制的白酒或黄酒。

    《清嘉录》记载:“研雄黄末，屑蒲根，和酒饮之，谓之雄黄酒。”风俗里满含着人们平安过日子的愿望，不过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喝雄黄酒对人体是极有害的，即便不喝，只是把雄黄酒涂在孩子的头上、身上，也不可取。如果为了应端午节令，一定要用雄黄酒，可将其喷一点儿在墙角，即可驱散夏日里的各种毒虫。

    雄黄是一种胃毒剂，蛇对它反应非常敏感；加入酒精后的雄黄驱蛇更远，效力更大，原因是乙醇可以作为“稀薄剂”增强雄黄的挥发,蛇就会距之千里。

    至于薄荷或是桉叶等其它药材，或多或少都有些驱虫之功效，这些药材混在一起，制成药末，即使没有小说中描写的那样神通广大，但是对于行走山林来说，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而与百里香一样，做为常用道具出现的“千尺雪”，明显比百里香要至刚至猛一些。如果说百里香的驱虫是润物细无声，那么，千尺雪则是大刀阔斧，大开大合。

    书中提到的千尺雪，是用冬天的马粪晒干后制成的。使用时，只需要点燃，就可以发出浓烟，驱虫赶兽有奇效。

    说起马粪，我们小时候都抽过“马粪烟”。

    不要想着有多恶心，其实马和人的胃不一样，马粪基本就是纯净的草末——马只吃草，不像我们什么都吃。小那时候家教很严，而且没有零花钱，根本就没机会抽到香烟。但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有个小伙伴，就是大牙的原型，是个小小发明家，懂得各种民间奇巧yin技和旁门左道，有一手偷鸡的绝活，一粒玉米就能偷到一只鸡，鸡只要落到他手里，来不及叫唤就咽气了。

    这个人极有探索精神，很看不起那些捡烟屁抽的小伙伴，跟着他爷学过用纸卷旱烟。自己试过用各种草叶子卷烟，都因为太呛而告吹了，尤其是杨树叶子，抽一口能从眼睛里面喷黑烟，三天后吃糖都是苦的。

    在他试验失败了百八十次之后，终于发现了马粪。

    有一天，我们躲在河沟边，我终于突破了自己，尝试了一下马粪烟。晒干的马粪，都是细细的草末，跟现在卷烟里的烟叶很相似，这草是经过发酵的，相当于醇香型。撕了大小合适的练习本纸，卷好后用唾沫粘好边儿。

    鼓足勇气点着火后抽了一口……

    现在想想，一点儿马粪味儿没有，口感平实、醇厚，回味儿悠远……

    书上提到的千尺雪，其实有个底没有交，就是干马粪一定要拦上姜末，搅拌好后，不信邪地就在屋里点上一小撮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