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节 鬼剑(四)薄如蝉翼，几近透明
鬼剑士，数十年前开始盛行的特别职业。 他们的左臂被鬼神之力侵蚀，终生无望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只能过着与鬼神抗争的日子。 「转职」的机率是十万分之一，没有遗传或地区性的限制，而是单纯的异变，当其时，里世界人称这为「鬼手」。 在刚刚现身於世上的时候，曾一度被各国的教会，判定为「恶魔附体」，而遭到肃清，甚至连各国的本地里势力也恐惧鬼神的力量，而从旁协助，使死者数以万计，几乎被逼到灭绝的边缘。 後来，由於不明原因，里世界各势力共同撤除了对现称为「鬼剑士」的人的肃清行动，对「鬼手」的判定由「恶魔附体」降格至「病症」，给予患者生存的机会。 虽说如此，但这症仍不被大众所知晓，病发率更由当初的十万分之一，急降至亿分之一，使鬼剑士的存在更为稀少。 更讽刺的是，最初逃过肃清，并克服了这诅咒的人，他们踏上了各个战场，显示出极为惊人的战斗能力。 在对「异形」的征战中，效率更完全超越所有组织，成为与「三大佣兵部族」齐名的「三大战斗职业」。 而现在，在鬼剑士中，几乎可谓达到顶点的两人，即将在这小小的江户城中，展开一场死斗！ 不为人知的死斗！ －－－－－－－－－－－－－－－－－－－－－－－－－－－－－－－－－－－－－－－－－－－－－－－－－－－－－－－－－－－－－－－－－－－－－－－－－－－－－－－－－－－－－－－－－－－－－－ 银时闪过巨剑，随手一刀便斩向巴隆。 可就是这一刀，随意而为的一刀，巴隆却没有看清，被逼得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沉重的剑力逼得他连退十步。 「佩服！很久已没有人能在我这状态下逼我受伤。」 巴隆敬佩道，随地吐了一口血。 他虽没有看清那一刀，但却更激发出他的战意！ 有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从那一刀中已明白银时的惊人实力，也深知若不全力出手，则难有胜算。 他站起来，写意地舒展筋骨，似乎刚才的一击只不过是被蛟子叮了一口的样子。 银时正持木刀，屏息以待。 他脸沉虽如水，心中却有波澜泛起。 刚从刀身上传来的感觉，令他大大地吃一惊。 『这家伙，身体的硬度比钢铁更厉害！』 银时心中泛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他很久没遇过这麽厉害的对手，也很久没认真地出手。 对真力的运用，对战斗的把握等等，这些都退步了不少。 更何况，他手中所持的是木刀这种非重型的钝器，难以形成有效的杀伤。 假如他此刻手持利刃，那他至少还有三成胜算，绝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可是，假如，终究是假如。 世事从没有假如，只有结果！ 结果是，银时眼前的巴隆已全力出手！ 只不过一秒，他的身体已变得如恶魔般狰狞而可怕！ 正如从地狱来的魔神，浑身浴血！ 那身姿，那杀气，足以令敌人，以至友军，尽皆胆寒！ 正如他以前的「白夜叉」时代一样！ 『不用卸下束缚环？！』 巴隆没有给银时惊讶的时间，就鬼影般袭来，随手劈出一剑。 和阿银先前随手的一刀不同的是，他的随手一击，力若千钧，甚至万钧！ 这样的一击，银时断不可能硬接。 硬接只有死！ 银时暴退，巴隆却暴进！ 此刻的他，爆发力远在银时之上，银时竟摆脱不得！ 他只能在这疯狂的剑势中不断挣扎！ 而他间或挥出的一刀，却突破不了巴隆那惊人的防御力。 『比先前还强了？！怪物！』 银时咋舌，他只能以灵活的步伐与之周旋。 即使想向同一点攻击，巴隆却让他很难有这机会下手。 反让他因此而陷入劣势之中！ 第十招。 轰隆！马路已被巴隆的巨剑砸得成了废路，坑坑洼洼随处都是。 银时的左肩被巴隆那霸道的剑气扫过，完全动弹不能。 第二十招。 银时已如危舟，随时翻沈，巴隆却越战越勇！ 第二十五招。 银时的攻击终於奏效！ 他的木刀第十次斩在巴隆的腹部，令巴隆吐出大口鲜血。 然而，巴隆反手一拍，重如巨石的巨剑剑背也闷雷般击中银时！ 「噗！」 银时口中喷出大量的血液。 他的身体顿时如断线风筝般远远飞了出去，重重倒在路面上，便再也没有动静。 鲜血已染红了他的衣裳，似是已死得通透。 「厉害。」 巴隆只说出了这两个字，就回复了人形。 银时这时却突然翻身，狂风般极速逃走！ 「他没有死？」 他想追。 这时，一道恐怖的杀气却袭卷而来，牢牢锁定巴隆！ 那杀气，岂是修罗二字所能形容？ 就像黑暗的存在，令人畏惧至极！ 巴隆沉默，像是被杀气所震慑！ 「嘘！」 巴隆突然吹了一声口哨。 他身边就突兀地出现了两条人影。 「路奇、加布拉，追上去，送他一程。」 巴隆下了命令。 他此来带了这两头奇美拉，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没想到，万一真的出现了。 「是，阁下。」 他们的身影忽然就暴涨，变成狼人和豹人的样子。 他们嗅着血腥味和气息，向银时逃走的方向，高速地奔驰！ 巴隆没有动，他只是望向马路的尽头。 「踏。」 远远的，有一个老头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踏。」 他是一个瞎子，左臂赤红，带着五把武器。 「踏。」 每走一段路，他就放下一把。 「踏。」 最後，只剩下一把太刀被握在手中。 「踏。」 老头已走到了巴隆身前不远。 「很久不见，师傅。」 巴隆招呼着，好像真的跟故人打招呼似的。 老头正是G.S.D。 「有十年了吧，巴隆。」 G.S.D冷静地回答。 「你是来干甚麽的？」 「你心知肚明。」 「清理门户吗？真像你的个性。」 「你不就是为了跟我一决生死，才放出自己的消息吗？何必故弄玄虚，假言假语，十年前的你可直爽得很。」 「十年前？」 巴隆忽然猖狂大笑。 「有何可笑？」 「十年时间已足够改变一个人了，G.S.D。善人可自甘堕落，恶人也可痛改前非，而我……」 巴隆语音未落，已变了形态！ 正是魔神的样貌！ 「也成了如今的狱血魔神！」 「但有人即使给他二十年，他也始终如一，我恰好就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不过，那绝不是我。」 「不错，那不会是你，也不会是我。」 「所以我们只能兵刃相见。」 「正是如此。」 刀光一闪，G.S.D已拔刀在手！ 「小鬼，亮剑吧！我要让你知道「大暗黑天」的名号绝非徒有虚名！」 G.S.D的杀气更为凌厉！ 剑光一闪，巴隆已拔出了他的巨剑。 他抚着剑身，似是缅怀，又似是释然。 「这剑是我送你的。」 「不错，这剑是你送我的，我十年来只用过此剑！」 「为甚麽？难道说你还顾及师徒之情？」 「不是。」 巴隆深吸一口气。 「只是为了让你成为这剑下的亡魂！」 他的凶猛杀气也随之奔腾而出！ 「消失吧，老头，这时代已无你的容身之所！」 他猛然一动，其快如闪电，其猛如惊雷！ 雷电般袭向G.S.D！ G.S.D冷冷站立，挥刀迎击！ 他没有退让，也不能退让。 因为这是师徒之间的死斗！ 双方只能活一方！ 霎那，满场只有刀光剑影。 刀剑相交之声！ －－－－－－－－－－－－－－－－－－－－－－－－－－－－－－－－－－－－－－－－－－－－－－－－－－－－－－－－－－－－－－－－－－－－－－－－－－－－－－－－－－－－－－－－－－－－－－ 另一边。 豹狼两人追逐着银时，进入了歌舞伎町。 他们暗暗心惊於银时的身法。 「以那样的身体仍能使出那样的速度，真是可怕之极。」 「但无论他有多快，他重伤的事实绝对不假。」 「嗯。恐怕那样的高速，只靠一口气在支撑，这口气完了，他也完了。」路奇道。 「若他进了医院，我们就把他杀掉。」 加布拉说。 两人再奔出了几步，到了沒有人的小巷，他们的野性直觉就像感受到甚麽，疯狂地在脑海中示警！ 有一种死亡的预感，驱使他们的身体停下来。 他们从未如此害怕！ 他们的直觉从没试过如此疯狂！ 他们被那直觉所摆布，看向小道的前方。 有人在拦路。 他只距两兽三间之距！ 若两人没有野性直觉，只怕根本没发现有这个人的存在！ 两人只感到莫名的可怕，如死的可怕！ 他们定睛看向那人。 那人只是站在路中央，手中握着一把刀。 那刀薄如蝉翼，几近透明，是如艺术品般的琉璃之刃。 那样的刀，没有实战的价值； 那样的刀，用途就只有一个。 杀人。 也只有在高手手中才能杀人。 「你是？」 狼问。 那人不语。 刀光一闪。 那人已转身走著。 二人没有片刻的迟疑，齐齐向那人的背心攻击。 ——他们没有发现，野性的直觉已没有再警报。 一步。 那人没回头。 两步。 两兽的利爪已快触及他的後心。 三步。 血花四溅！ 两兽当场死去！ 他们的眼中，带着不解和惊惧，完全没法理解这现状！ 他们为甚麽死了？ 没有任何人来为他们解惑。 那人仿如没有察觉这种事一样。 静静的，消失在街道中。 PS：我自己对这一节也很无言 PS：功力不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