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烘烤
佛罗伦萨市中心的某条街道上,积水已经漫过了脚踝。 炽烈的阳光烘烤着,积水的上方弥漫起了一片白雾。空气显得很是潮湿与闷热,给人一种难掩的焦躁感。 被扯断似的消防栓有气无力的淌着细小的水流,远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周围那佛罗伦萨标志性的红白分明的建筑物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伤痕,还有十数道平整的、深邃的切痕清晰可见。就连路阶上,都散落着一堆堆的碎石子。 尽管受到了很大的破坏,但是地下工程还是积极的发挥着自己的作用。积水通过了沟渠,向下流去,在水面上形成了分布均匀的一个个小漩涡。 这条平时充满喧闹声的街上,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沉静,这份寂静带着一触即发的恐怖弥漫在了在场四人的心头。 “你怎么会来这里?”威廉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正面对着贝尔和比利,向前方之风靠去。 贝尔无意识的敲打着手心里握着的另一把双节棍,为了以防万一,他已经习惯于用术式封存好大量的双节棍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他并没有制止后方之水的举动,还给比利使了个眼色。比利会意的小步退到了他的身边,谨慎的盯着前方之风和后方之水。 “啊?”前方之风收敛住了满怀恶意的笑容,说道:“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追着终结者来这里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这样啊。我是在追查叛逆结社——晨曦的审判,才来这里的。谁知道刚到这里,就看到了只有你会用的那么大规模的水系魔法。原本以为可以把你回收回去的,看来你坚持的时间还是比我预料的多了一点呢。”虽然用着很是可惜的语气,但是前方之风的脸上毫无可惜的神色,用着轻佻的语调回道。 “晨曦的审判?就是那个叛出罗马正教的凯纳尔建立的以卡巴拉为主要方向的魔法结社?那也就是说,之前路上遇到了那些因为灵装:米斯特汀昏迷的人们,也是他干的咯?”威廉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不耐的神情。 “啊啊啊。应该把,不过啊,威廉。”前方之风丝毫没有任何的愤怒的迹象:“这不是很正常嘛?我们魔法师不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吗?与其为着这种小事而怨愤,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眼前的麻烦比较好吧!对面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啊。” 前方之风有些不满的避开了积水处——因为阳光与沟渠,地上只剩下了一滩滩的积水。 “的确如此。”威廉应着,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心不在焉。 Flere210,意为改变眼泪的理由。这就是后方之水,这个名为威廉·奥威尔的男子的愿望,他希望将冰冷的泪水改变为温暖的泪水。 他与一心图谋着什么的右方之火不同,他与把一切罗马正教之外的势力视为叛教徒的左方之地不同,他也与一心想向科学复仇的前方之风不同。 他的愿望是和平,为了和平,他可以付出一切,他也确实的做到了这一点。 神之右席中,唯一能被称为圣人的成员,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现在想要解决的,并不是眼前这场无谓的战斗,更加重要的佛罗伦萨被术式笼罩的民众。 “的确,得快点解决了。”威廉脚下的积水化为了一只巨手,将没入墙中的金属棍棒拔了出来。 他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必须要,快点结束。 ————————我是那不知所云的分割线—————— “你应该就是了吧。”凌盯着站在米斯特汀旁的苍白男子,问道。 “真是令人惊奇呢。”苍白男子没有回答,只是淡笑着说道:“为什么会有人愚蠢的来到这里呢?明明破坏了结界后,离开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明明不关你的事才对吧。” 明明······不关我的事? 凌握紧了手里的短剑,咀嚼着这句话。 也对,从一开始不就不关我的事吗?装作没有看见,而且并没有人向我求助,这种时候只要掉转头就可以撇清一切关系了。
为什么要自己迎上这种麻烦事情,魔法师的世界,一不留神就会丢掉性命。 这样的话,完全没有冒着生命危险,去搭救其他人的余地啊? 难道我是那种和当妈一样的滥好人吗?凌在心里问着自己,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生命是做任何事的前提,这一点他很清楚。 但是,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还紧握着手里的剑? 为什么?凌问着自己,他期待着自己得出答案。 “管他为什么呢?因为想要拯救,所以就来了。”沉默了许久的凌说着这个怎么看都毫无诚意的答案。 “你可以把我当成那种做着拯救世界的英雄的美梦的白痴。”凌继续的说着:“如果我离开会怎么样?” “啊?”苍白男子原本是打着拖延时间的简单战术才提出这个问题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战术很是有效啊。 “我不愿去想,我也不想去想!所以,我来了!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即使没有人求助,但是我没有理由不伸出援助之手不是吗?” 凌逐渐笑了起来,用着自嘲一般的语调说着:“没想到我也会说出这种滥好人的台词啊,不过啊!既然说出来了,那也就多说几句吧!” 凌的坚定的神情让苍白男子愣了一愣,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前一秒还如此迷惘的他,会变得那么坚定。 “借用某个倒霉帝的话吧!如果这就是你那荒谬的幻想的话,就由我···········亲手粉碎掉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