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计算
计算上拐角与楼梯的长度,估测有五十米的距离。 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电子监控摄像头的死角部位已经确认。 接下来只要开启同调模式,依靠电流刺激细胞活性化,预测速度可以到达十五米每秒。 “很好,只要挨过了这微不足道的三秒,就是我的胜利了!”凌微笑着说道。 “是吗?千叶同学看起来很有自信啊。” “那当然,我可是花了半天才计算出监控摄像头的死角,再选择了最优路线,确认了不会有人经过才决定行动的!” “恩恩,那么在此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咦?” 凌的身体颤抖了几下,头部机械般的向后转去。 在他的身后,一个戴着三角眼镜、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知性女人正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极其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我记得在早上的时候就已经再三强调过了,最迟要在晚上八点半回到宾馆报道的事情吧。” “那个,生天目老师!·····请务必听我解释!我是在回程的路上遭遇了不可抗力才导致晚了一个小时回来的!” 凌夸张的挥舞着手,袋子里的药瓶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响声。 “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这位临时担负起领队老师的常盘台舍监眼中闪过了一道冷冽的光芒,仍然带着笑意使出了她赖以成名的绝技。 “————噶啦啦啦。” 好奇怪?我为什么能看到背后的墙壁? 这是脖子被强力扭转180度的凌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疑虑。 ··········· 挪威,特隆赫姆,BritanniaHotel宾馆三楼左侧第三间的门口处。 “打扰了······土御门你好点没有啊?” “阿上,别挡在门口啊,快让我进去。要是被生天目老师抓到我们就麻烦了,会被处刑的诶!” “啊?哦哦哦哦哦!” 上条这才反应了过来,将半开着的门彻底拉了开来,缩紧了身子,小步走了进去。 身后的蓝发耳环随即跟了进去,在再三确认走廊上没有任何人后,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阿上,还有蓝发。你们为什么要把自己裹成那个怪样子喵?” 作为房间的主人,土御门认为他有权利发出以上疑问,确认非法入境的两人的意图,再决定采取接下来的行动。 “啊切!·····虽然躺了一个下午,烧稍微退下来一点,但还是要保温一下吧!” 上条很不雅观的打了个喷嚏,揉着红肿的鼻子说着。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但也不至于裹得像是埃及金字塔里的法老王似的吧喵。” “喂喂!土御门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你自己不也是全副武装吗?” 上条将手从层层叠叠的棉衣里抽了出来,指着土御门吼道。 全身缩进棉被里,只露出了一个金色刺猬头还有半张脸的土御门歪了歪头,疑惑的问着: “那么你们那么晚来我们这里干嘛?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吧。” “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啊!” 上条对于土御门的不负责任的行为提出了控诉。 “那个,凌酱是怎么回事?”一旁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出过声的蓝发指了指靠着窗边的那张chuang。 “他啊········在一个多钟头前,失去意识的被生天目老师拎进了房间,扔在了chuang上。不久前刚刚醒过来,然后就是现在的样子了喵。” 土御门说着,试图转过身看向身后,似乎是因为身上的棉被太过厚重的原因,怎么也转不过身。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再注意点生天目老师的位置,我就不会被拧断颈椎再被拧回来;要是我早点回来就不会被生天目老师抓到;要是我不让那个吃货的蹭饭,我就不会迟到;要是我不走那条街,就不会遇到那个吃货;要是我不去买药,我就不会走那条街;要是土御门他们没有发烧,我就不回去买药;也就是说······让我承受如此痛楚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们三人吗? 啊?!” 俯身躺在chuang上,一直不停地碎碎念着的凌,转过了头,用着空洞的双眼紧盯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等等!怎么想都是因为凌你自己没控制好撞过来才引发的事故吧!” “是这样吗?”凌低下了头,眼里寒光闪烁。 “话说回来,你之前说到的吃货是怎么回事啊?” “是一个在路上躺尸的女人,就是因为请她吃了顿饭,我才迟到的。” “女人?” “路上躺尸喵?呵呵——” “请吃饭?” “怎么了?”感觉到气氛很是压抑的凌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他的同伴。 ······呃,是曾经的同伴······· “铛——”上条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大木锤,丝毫不顾棉衣的拘束感,用力捶了下墙壁:“第三次异端审判会,就此开庭!” “被告在我等生命垂危之际,不将送达药品最为第一目标,反而去请女孩子吃饭。” 律师蓝发耳环先生宣告了第一项罪行。 “等等,我是被硬缠上的!” “试问被告是男生还是女生,如果是可爱的女孩子我们可以撤回控诉。” “废话!我当然是男孩子啊!” “那么,审判继续。”蓝发耳环大半部分隐藏在棉衣下的脸,有些失望的样子。 “并且违反了笨蛋四人组的‘绝对不准撇下同伴谈恋爱’的铁则喵!”
“等等!我什么时候加入你们了!还有,我要为自己辩护!” “因此,作出以下判决!——烧死!” 上条无视了被告的诡辩,宣告了刑法。 “附议!” “附议喵!” “为什么会有这种刚选搞完罪行就宣布处刑的法庭啊!” “遗言交代完毕了吗喵?” “好好体会下早上我被莫名判刑的心情吧!杂·种!” “为什么我会在今天听到这句话两次!······诶诶诶诶!你们不要过来!等等!·····啊啊啊啊!” ········· “竟然还真是有那种脱线的女人啊。”土御门坐起了身来,靠着枕头,身上的棉被依然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了半张脸。 “脱线也是萌点啊。”蓝发耳环咂舌道。 “话说,凌你有拿到她的联系方式吗?”上条难得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唔,没有啊。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好像是······诶,有些记不清了,因为当时没有认真听嘛。我记得·····”凌挠着头,努力回忆着:“是叫做····对了!是布伦希德·爱克特贝尔” “布伦希德·爱克特贝尔?好复杂的名字啊。诶?·····凌,你怎么了?” “没····没事。”凌的脸僵硬了一下。 这个名字?!应该·····是巧合吧,怎么想她都不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之前那件事引发的蝴蝶效应吗?·····又或者是本来就在这个时间段? 烦死了!烦死了!总之现在已经失去了她的消息,也就是说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吧! 凌自抱自弃的想着,无视了土御门他们诧异的目光,瘪着嘴,闷闷不乐的将棉被盖在了头上,转过了身。 而窗外的·····是如墨的夜色····· ———————————————————— 随着月光的滑落,特隆赫姆的大街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一片谁都无法看到的阴暗角落,一个身影正缓缓前行。 “还没有找到她吗?” “暂时失去了目标的方位,当然,只是暂时的。” “必须要加快速度,还有很多人正盯着她呢,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捕获“核”。” “是,是。明白了,我会加快速度的,呐·····看看,我找到了什么!”身影停止了下来,弯下了腰。 “怎么了?” “没问题。”他轻笑着,右手拿着的黄金制的小巧号角在微弱的星光下闪过了一丝流光:“只是发现了猎物惊慌逃窜时留下的气味罢了。”他把玩着原先静静躺在小巷口的四四方方的药盒,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