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兵船大炮
书房的地上,以刘林所在桌案为中心,向着四周到处都是揉成一团的纸团。有些飘落在地上的没有揉成一团的白纸上,画着横横竖竖还有弧形的线条,与一些小字标注。 刘林坐了起来,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书房门内江惜然与赵燕儿、赵双儿三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刘林嘴角出一丝微笑,望着桌上经过一夜修改终于完成的大海船图纸,心里非常的满足。惜然第一个跑上前来,趴下身子在桌案边问起刘林:“大哥画的是什么,你真的画了一夜的画?” 燕儿与双儿没有上前,而是同时蹲下了身子,小心的拾着地上散落的纸张与纸团。门外的婢女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回事,站在外面都不敢进来。刘林对着门口轻声说道:“都怎么了,你们真的准备就这样看着两位夫人捡完这些垃圾?” 几名婢女忙不迭的跑进来,跪着在地板上小心的捡拾起地上的纸团,跟着口口声声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赵燕儿与赵双儿抬起臻首,脸上抹过一丝淡红,刘林见她二人的眼神满是温情还有对婢女的同情,他的心里很清楚,她们可是不忘本的人。刘林接着说道:“什么该死不该死的,把这些捡了就出去吧,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 几名婢女感激的跪着向刘林叩头说:“谢老爷不罚之恩!” 惜然仍然在聚精会神的瞅着那一条条线条构成的一个框架结构,横看竖看都不怎么看明白,这是什么啊? 刘林向赵燕儿与双儿招手道:“都过来看看,可认得这是什么?” 刘林说着将那大炮的图样放在了底下,抽出几张大海船的图纸,大炮现在就是给她们看,再给她们理解,她们也是不会明白的。 双儿正欲上前,燕儿却开口说道:“老爷在做公务,妇道人家哪敢过问。还是不看的好。” 刘林扭过头来笑了笑说:“这有什么,我让你们看就看看吧,你们可都是我的妻子,还有谁能比你们更让我放心可靠?无碍!” 燕儿双儿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的满是幸福的感觉。走近案前,仔细地端详着惜然手中拉开的一张图。 惜然却噘起了小嘴,合起了手上的图,满脸不开心的靠在刘林的身边小声地嘀咕:“jiejie们都是你最亲的人,那我呢?” 惜然说着眼圈就要红了,刘林怕见女人哭,更怕见到一向疼爱的惜然哭。^^^^笑着在惜然的肩上轻拍了两下安慰道:“怎么又哭鼻子了,你当然也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双儿,去让下人送几个油壶来。” “哦!”双儿这就应声准备去吩咐下去,他也没问要拿那东西做什么。 刘林忍不住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的笑容,惜然她们定是知道没有好事,惜然更是小粉拳在刘林的身上捶了几拳问道:“笑什么?大哥,你说笑什么呢?” 这房间里地所有人中,也只有这个没大没小的江惜然敢这样放肆的在刘林身上动武,虽然动作很轻。可燕儿双儿都不曾试过,见惜然这样,两人也是觉得心里不满。惜然竟然打自己的夫君。他可是燕儿双儿的天。 “我家花花的嘴都可以挂油壶了。”刘林说过一本正经的看着三人。 燕儿双儿已经捂着肚子,伸手扶在桌案上笑的不行。惜然更是跺着小脚,羞红满面,转身便跑出了书房。 惜然离开,几人的笑声也渐止,刘林让燕儿与双儿靠在左右,一把揽在双儿的纤细腰肢上,一手指着桌案上地图纸说道:“这是一艘大船!可以远航大海的船。” 刘腾手捧着一卷图纸跟着刘林的身后。进入了建州王府地议事厅内。建州王爷李定坐在大厅上首最尊贵的位置上。李定见刘林进来,刘林拱手一礼,李定点了点头,这就算是刘林行了礼打了招呼了。建州王麾下也只有刘林、陈春和、陆佑、蒋武等几个心腹享有这样的待遇,刘林更是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 大厅里陈春和、陆佑、蒋武等几个心腹都在,大厅一侧还立着二十几个年纪从六七岁到二三十岁不等的布衣,他们皮肤黝黑。满脸苍桑。也有长的双臂健壮无比。一看便是铸造铁匠。 刘林在下首第一的位置坐了下来,对面正坐着陈春和。身侧是陆佑与蒋武,刘腾站在了刘林的身后。 “长云,你要地人孤已经给你找来了,他们中有经验丰富的老船工,还有铸造大匠与懂得配造火药之人。”李定说着指向大厅内门侧立着的十几个人。 那些人被李定指名,纷纷向前几步垂手而立,等待着李定的吩付。^^这李定对刘林的说的事也极为关注,一夜时间便将效命于李定麾下矿山与水师的这些匠人找来了。 刘林从刘腾手中接过图纸,取出其中一张呈到李定地面前,这是一张大海船地透视结构线描图,虽然刘林绘图的技巧不着实不敢恭维,可一夜地努力基本上还是可以看出是条五桅的大船。这图比起那些绝线条的图纸,让外行看起来也比较直观。刘林说道:“此船属下的总体设计上采用纵帆型布局、硬帆式结构,帆篷面上带着撑条相当于筋的加固作用。这是远洋船,采取底尖上阔的结构,船头昂船尾高。般长四十丈,宽十八丈,每船共设二十八分舱,这些设计我想老船工们都能看出其优点,具体怎么样去整合这个船,还有待仰仗内行工匠们的技艺了。” 听到刘林所说的图形可造如此大的海上巨无霸船支,一些从业几十年的造船工匠仅听到刘林的话,就面出简直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造出这么大的船,那该要多大的木料啊?” “这样的船最少也得两千料!” “不可能,这简直是在做梦啊!” “这位大人怎么能设计出如此大船,要是真能造出来,可称是奇迹啊。” 众工匠小声地议论着。李定看着船的外观透视图,觉得这个设想虽然有些大胆,不过刘林能在一夜之间画出这么一卷图纸,他定是已经成竹在胸,同时也对刘林所绘的图表示的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船看起来真地很大。长云可要与船匠们多辛苦一些了。”李定说道。 “臣尊殿下均旨。”刘林说完转身,又从刘腾手中接过一卷图纸,总有二十几张。刘林对着厅外的王府仆役说道,“抬几张桌子过来。” 仆役们抬进了几张长条形桌,放置在了议事厅的中央,刘林一张张的摊开了图纸,在刘林的示意下。造船的有经验工匠们十几人纷纷围在了桌子边上,其中一老者发须皆白,肤色黝黑,其他船匠都不敢紧贴着他的身边,对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尊敬地感觉。在老者的眼神中,之前还可以看出一丝轻蔑,当看到刘林的那张外观样图之后,他的眼睛便瞪大了,眼神闪烁着期待的精光。 刘林看出此人肯定在船匠中享有较高的威望和技艺,铺好图好走到老工匠身边说道:“老师傅。您与他们好好瞧瞧这图,按这种结构有没有可能实现。还有请老师傅不吝赐教,林在造船方面还只是个门外汉。外行不可以管内行的道理还是懂的,老师傅有何建议直管开口,林一定照办不误。” 老师傅面上一阵感动,颤抖着双手就可给刘林跪下,刘林一把扶起他,老师傅说道:“小老儿姓徐名九,造船五十余年,也没见过大人如此手笔。大人太过谦了。此等手笔简直如同神人,怎能让小老儿不心生敬仰。” “徐老师傅言重了。”刘林说道,心里却想,想是画的图不是如同神人,那真就怪了。 “王爷,众位大人,待小老儿仔细看完刘大人的图纸。再向您禀报。” 李定点了点头。那些船工都围在桌了边与徐九一起仔细观摩桌上地一张张设计简图。 看完了所有图纸,徐九已经泪流满面。他激动的抚摸着图纸声泪俱下的说道:“王爷,实不想瞒,小老儿师傅曾经留下一份不全地样图,乃是三桅十二仓大船,设计如同刘大人此图一般,可却不幸没有完成,图纸也遗失了。没想到刘大人今日尽能绘出如此宏大的大海船,小老儿今生得见,已是死而无憾。这些都是小老儿的徒子徒孙,小老儿定会全力协助大人,为大唐造出此种远航海船。”
“好,那就仰仗徐老师傅了。”刘林拱手说道。 “刘大人的设计精妙,船体结构上设了多道横舱壁,整个舱可按功能分成多个小舱,这样的二十八舱结构,不但结构稳固,还可分类存储货物,更是加强了此船水密抗沉的作用。这样的船,就算是四分之一舱进水,也不会沉没,真是绝妙。” “此船虽然结构复杂,但凭借先师所创的扦、铁锔、铲钉、蟥钉,便可以将此船体拼合、挂锔、加固在一起,不会轻易散架。外型看来,刘大人所设计为小方首,宽平艉,上建船楼,主早板中部有一层甲板室形成地舯楼。以小老儿看来,还可加设舷墙,艉部还可设三层艉楼,艏部可设二层通透性的艏楼。这样自甲板上,共分为五层。如若再将艏艉加以浮雕,那就更为精妙了。看刘大人所绘的外观图上,两侧舷内的圆窗孔,及窗孔外的盖板,所谓何用?” “此船为兵船,船侧两弦共设十四门大炮,此船造成之后,可下穿跨洋过海,将大唐声威远播天下。”刘林站起,满怀雄心壮志的说道。 他却没有想到,所有议事厅中的人,除了李定事先知道他有大炮地设想,别人均不知大炮为何物。 “这是……”徐九大感不解,也许那只是刘大人懂得地东西,在他看来对于船的结构并没有什么影响,再加上他几十年地经验及从师傅手中继承的技艺,对此船稍加改型改进,想要远洋大海,指日可待。徐九对此一点没有怀疑,他充满了信心。 “这是大炮!”刘林说完又转身询问另一侧站着的十来人说道:“你们谁是铸造大匠,谁懂得配制火药。” 左侧门边七人拱手躬身回道:“小人是铸剑铁匠。” 另外四人说道:“小人略懂制造火药技术。” “好,你们过来看看这些图。”刘林说话的时候,徐九已经带着徒子徒孙们,将造船图移动大左偏侧的桌子上,再加细致的参详与研究起来。 刘林在桌上铺在了几张图纸,图上呈现出的是一根圆筒,前细后粗,看尺寸,长度约近三米,圆内口直径足有三寸多,而且他更是绘制了剖面图纸。 刘林翻开图纸仔细将自己的所有想法都一一说出:“此为大炮,炮身前细后粗,在重心中位置两侧加以炮耳,炮壁厚重,以建州钢铁足可承受火药爆发的压力。” 刘林说到这里,似乎那此大匠们很少有人能够听懂,刘林才想到,现在让他们去接受他的想法有些太超前了,还是让他们如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制造出一个样炮来,做过试验之后,让李定及建州军中心腹见识此种大炮的威力之后,再谈及其他。 刘林只讲图纸结构,询问这些大匠们能否铸出这种重量超过五六百斤的大炮。铸造大将中一人,名叫曾钰的中年男子,他说出可以一试,刘林顿感心情放松了许多。这样的铸造可不是那么简单,曾钰说出能铸,且等他按图施工造出一炮再说。 从议事厅出来后,刘林与李定秘谈了两个时辰,决定将三千人马交于陆佑,带着这些人听候徐九管理,赶赴福州开始试验造船,另外调动一万屯田兵做劳役。此事已经无须刘林再细细cao心,但大炮一事刘林还不得不亲自过问,就连接受了刘林灌输几次的李定,还是对此并没有太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