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动手术
“你刚才说了什么？重复一遍。”白管事上下打量着人族少年，命令道。他耳朵不聋，当然听清了何涛的话，不过压根无法相信。 何涛心里是很有底气的，挺胸立于当地，清清楚楚地说：“晚辈自幼学医，对于这只毒齿巨蜥的症状，有着自己的猜测，而且我相信可以治好，请白管事相信我，让我一试！” “哦？你是个大夫？”白管事狐疑问道，就算是凡间的大夫，何涛的年龄也太小了点。 “然也。”何涛笃定答道。 白管事虽然心有疑虑，但见到何涛如此自信，也动了点心思，不过要是让何涛把毒齿巨蜥给治死的话，可就糟糕透顶。 “我姑且相信你懂点医术，不过这只毒齿巨蜥非同小可，它若是有个好歹，我的小命都有危险。你要是在这卖弄本事，却没能治好它的话，我可是不会饶你的！”白管事cao着尖锐的嗓子，聒着长脸威胁道。 “晚辈自然明白，不过，请白管事放心，晚辈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早就听说白管事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治不好自然会罚，不过，若是让我治好它的话，也一定会有大大的好处给我吧？”何涛努力争取着这个机会，并且先把医药费先摊牌了，妖族的人品可有待观察。 “赏罚这好说，关键我现在不相信你的医术，你得想办法证明一下。”白管事摆了摆手，他的小命都全系于这只毒齿巨蜥了，谁要是能把毒齿巨蜥治好，真是让他倾家荡产都值了。 一旁昏昏欲睡的草大夫一抬白眉毛，他的眼神虽然混沌，但心思却不迷糊，听到这么一个小少年自称医术了得，心里颇为不信，便插口道：“既然白道友不相信这小孩的医术，就让老朽出题考一考，这不就一试便知了么。” 白管事眼睛一亮，点头称是，并且补充了一句：“小子，若是你答不上来草大夫的问话，我就当你是跑来消遣我，自然不会轻饶你。” “草大夫可以尽管问，晚辈虚心候教。”何涛浑然不惧。开玩笑，什么时候大学生会害怕来自幼儿园的考题？ “小娃娃，你可知道‘胃之关’指的是哪里？”草大夫眼睛一眯，问道。 “肾者，胃之关也，关门不利，故聚水而从其类也。”何涛张口便答，仿佛都未经思考。地球与这里的草药是一样的，身体构造也是一样的，这些中医理论自然相同。 草大夫颇为吃惊，这才相信这少年确实有点门道，不是在那胡诌乱扯，便逐渐加大的题目的难度。 “阴阳盛衰共有几种？” “四种，分别是阳盛、阴盛、阳虚、阴虚。” “气、阴阳、五行，三者关系何为？” “气有阴阳，屈伸相感之无穷，故神之应也无穷。天地间一气耳。气之清而强者为火，清而弱者为水……” “犬类三到五月与九到十一月会浮躁好动，为什么？” “发情了呗……” “母猪产后如何护理？” “宜给母猪喂淡盐水，食物需要是流食，如果奶水少的话，还得喂一些催乳的饲料……但我感觉，护理母猪最重要的是有爱。” 草大夫九问，何涛九答之，每题都对答如流，而且没有半点差池，有很多更是直接将医学典籍中的记载背了出来。 人才啊！ 草大夫不禁感慨，一直浑浑噩噩的眼珠亮了起来，看着何涛的眼神充满了赞叹之意，都快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那个，还有其他要问的么？”何涛淡淡问道，刚才的问题，对他来说，真是轻如鸿毛。 “没了，不需要再问了。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学识，难得，难得。”草大夫由衷赞道。 直到这个时候，那白管事才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相信了何涛的医术至少不是吹的，可以让他一试。 “好，你去试试吧。如果能治好毒齿巨蜥，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白管事把何涛当成了一线希望。 “我得先诊断病情，这就得近距离观察这个大家伙，你们能不能先把它给弄睡着了？”何涛指了指兽栏里的巨大蜥蜴。开玩笑，科莫多巨蜥嘴巴里有三亿多种细菌，估计这家伙也是一样的，可以说要多危险有多危险，他可不敢轻易靠近。 这个要求很正常，白管事立即取出一张昏睡符贴在了巨蜥脑门上，这巨蜥阶级不低，抵抗了一小会才沉沉睡去。 期间何涛又打听了毒齿巨蜥的病情，得知这种情况已经有足足一个多月了，巨蜥的病情就是不进食，也不排便，这种情况下，巨蜥当然会昏昏沉沉的。 确定毒齿巨蜥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何涛才拿着玉符进入兽栏，近距观察了一会，然后把手伸到了巨蜥肚子地下。在巨蜥并无鳞甲覆盖的柔软肚子上摸索了一会，忽然摸到了一块硬物，圆溜溜的。 “果然。”何涛点点头，这块硬物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巨蜥之所以会食欲不振，原因可不是脾胃失调云云，而是因为肠胃阻塞，说白了就是吃了无法消化的异物，把胃肠道给堵住了。这种情况，还叫巨蜥怎么进食。而腹胀，自然也是因为异物阻塞。 何涛把这个病源讲了出来，并让白管事摸了摸巨蜥的肚子，以证明他的话。 “原来是这样，老朽受教了。”草大夫冲着何涛一抱拳，态度活脱像个学生。 孺子可教也。何涛本想来上这么一句，不过忍住了，只是笑着客气两句。 病源找到了，而毒齿巨蜥的病情很严重，必须立即开刀手术，取出异物。动手术是难不住何涛的，做这种手术，他能把成功率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九。不过难题是手术器具啊！ 何涛犯了难，侧着头思考了一会，片刻之后，他忽然愁眉一展，猛敲了一下脑袋，这个举动把另外两位搞懵了。 “我真是笨，还用在地球时的思维考虑问题。只要用刀把巨蜥开膛破腹，把异物取出来，再用治愈术把外伤治好不就完了么。我还为缝合伤口犯难，真是糊涂。” 何涛想通此节，冲着白管事急急问道：“刀！我需要刀。刀要小，要快，然后要用猛火烧一会，以免用的时候导致伤口感染。” “好，我马上去准备。”白管事已然相信了何涛，立即马不停蹄地找来了。 手上握着微凉的手柄，何涛端详着这把精致的小匕首，刚刚看到这东西，他就喜欢上了。 白管事把何涛的要求当成了大事，没敢怠慢，竟然拿来了一把法器匕首！ 法器是各种宝物中最低阶的，而这把匕首的效果也没那么逆天，只是能够让刀刃瞬间达到燃点而已。可匕首的刀刃无论多么炙热，手柄却依然能够保持冰凉。 这简直就是一把自动加热消毒的手术刀啊！ 虽然体型大了点，只能够做大刀阔斧的手术，但何涛还是相当满意的，甚至动起了拿这把匕首当手术费的念头。 万事俱备，东风已来，何涛立即开工，命令白管事把毒齿巨蜥翻过来，露出浮肿的肚皮。他屏息凝神，精神高度集中，表情肃然认真，大有一门宗主的气势。 何涛之前询问过，这一刀下去会不会把毒齿巨蜥痛醒？而白管事也害怕这种事情发生，便又采取了多种措施，又是禁锢符，又是催眠符的，然后又用链子把巨蜥捆了个结结实实。 “有能够导致它麻醉的符箓么？有的话最好用上。”何涛建议道，他一时间没法调制麻沸散一类的中药麻醉剂，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符箓。 “麻醉的符箓没听过，冰冻符箓可以么？”白管事问道，他现在可是全力配合。 “这不行，一个冰冻符下去，带来的痛楚反而会更大。”何涛摇摇头，没见过把病人冻上再手术的，那不叫救命，那叫谋杀。 “老朽倒是有个建议，可以用一些带有麻痹效果的毒液试试，如果用量控制得好，应该不至于对毒齿巨蜥造成伤害。”草大夫终于有了存在感，提议道。 何涛对这个建议大为赞赏，当即催促使用。就这样，经过了一翻周密的准备，何涛终于开始了手术。过程是很简单的，一刀下去豁开肚子，再层层剥开血rou，找到塞着异物的肠道，将异物取出，接着让草大夫配合着施展治愈术，把血rou伤口修复好。 治愈术别的不行，治愈外伤真是立竿见影，那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因为用了一点麻痹毒素，那毒齿巨蜥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睡得正酣。 何涛看着满是鲜红的手掌，手里放着那个折磨了毒齿巨蜥一个月之久的异物，略一感测，上面竟然隐隐有灵气传来，他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收入了储物袋中。 “恭喜白管事，毒齿巨蜥应该是没有大碍了，据我估计，很快就会开始进食。至于这几天毒齿巨蜥的疗养办法，我再慢慢告诉你。”何涛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可这态度明显是要谈医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