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毛遂自荐
碧姬的传音只有何涛一人能够听见，旁人仍在各忙各的。 无疑，这话里同样加了一点魅惑术的成分，有扰乱心智的效果。 何涛险些再落败，幸亏最后一分心智还算澄明，咬破了口腔壁上的rou，在痛楚中清醒过来。他心中恼火，却不敢多看那碧姬一眼，加强了灵识护住心神。 虽说碧姬的话里挑逗意味甚浓，可何涛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绿烟窟，因为他听过一些关于碧姬的传闻。 这妖女，纯粹是个祸水，惹上她的男人没有好下场。凡是有爱慕碧姬的男妖，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碧姬用媚术控制了心神，沦为了奴役不说，还被榨干了修为，成为了废物。 碧姬还经常抓来人族的男丹师，供养她享受鱼水之欢，她还会利用双修秘术采补精元，提升自身修为，不过对于男丹师来说，则是日泻千里的伤身行为。 男丹师被榨干之后，就只有惨死的下场，不少都被喂了碧姬饲养的毒蛇。 别看碧姬外表上美艳妖娆，实际上冷酷残忍到了骨子里。 对于这种极度危险的存在，何涛是避之大吉的态度，丁点都不敢沾惹。 多亏一旁还有其他大妖跟碧姬交谈，她这才放过了兢兢战战的何涛，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其他的妖医还在给白婷婷会诊，何涛不便插话，只好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在那静静等待。 妖医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不过也没个结果，谁也没能拿出肯定的治疗方案出来。一时间，仿佛白婷婷已经身患绝症，被判了死刑似的。 “自古红颜多薄命，闭门春尽杨花落。”说话者摇了摇头，十分伤怀地口气，“可怜白婷婷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得了不治之症。” 对于这个儒雅的声音，对于这个喜欢吟诗的sao包行为，何涛是再熟悉不过的。放眼整个雁峡山，喜欢没事吟情诗的只有山主而已。 作为一介妖山的最高领导人，实力都可以说深不可测，对于山主的介绍，人物志上除了名字之外，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雁断。 从这个名字上，只能知道这位山主是大雁化形为妖的。 何涛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山主，不过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这山主穿着黑色镶嵌金丝的玄衣，有一股子贵族气息，身材高大，肩膀宽厚。 那些妖医终于全部败下阵来，只剩下零星两三位还留在屋里，其余的都告辞离去了。 何涛觉得时机已到，上前一抱拳道：“副窟主的病，不知道能不能让晚辈试试？”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仿佛打破了房间的秩序一般，引起了诸人的侧目。山主回过身，他正面英姿挺拔，俊雅高大，给人一种人中龙凤之感。 被山主盯着，何涛有一种大山压顶的感觉，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只是一名杂役弟子，忽然开口要给副窟主治病，实际上是很荒谬的事情，任谁都不会相信他的医术。 下意识地，何涛将妖丹上的紫火收敛起来。下一秒钟，他就感觉到一股势不可挡的灵识杀了过来，把他里里外外搜刮了个干净，仿佛再没有了隐私似的。 “初丹二重境界，你还只是一名杂役弟子而已，凭什么说能够给副窟主治病？另外，你是怎么进来的？”雁断没有了吟诗时的闲情雅致，说话间生出一种高位者的气势，仿佛在宣示着，他拥有着无上的生杀大权。 “回禀山主，是、是老朽把他带来的。”草大夫急忙颤巍巍地抢先答话，“前些日子，百兽园里曾有一头毒齿巨蜥病重不起，换了数位妖医都没能治好，可他一上来就找到了病源所在，并且亲自治好了毒齿巨蜥，这是老朽亲眼所见，绝无虚假。老朽见白副窟主卧床不起，便想起了何涛，将他带来了。倒不妨让他给白副窟主诊断一二。” “哦？还有这事？”雁断微感诧异地说，“不过他小小初丹二重的实力，施展治愈术的话，效果也会很差吧。” “回禀山主，晚辈治病，并不使用治愈术。”何涛恭敬回答。 “连治愈术都不会，你算什么妖医？”一名蛇妖妖医撇嘴插话道。 何涛轻蔑地哼了一声，道：“在座的各位可倒是精通治愈术，可有谁把副窟主治好了么？晚辈虽然修为低下，可因为自幼学医，对治好副窟主一事，我有十足的把握。” “嗯？我们这么多妖医都无能为力，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自吹自擂，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我看你小子嫌命长了吧。也不看看在你面前的都是什么人物。”那蛇妖妖医没好气地说。 “前辈息怒。”何涛不想得罪人，还是放缓了语气，“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就让晚辈一试，如何？” “堂堂副窟主的性命，岂是儿戏，能让你说试便试？”雁断面罩寒霜，平平淡淡地质问道。 何涛咬咬牙，这次的机会一旦抓住，他将在整个雁峡山声名大起，若是这样就被吓倒了，那岂不是一个孬种么。 “我愿意立下生死状，若不能治好副窟主的病，愿意任凭处置，绝无怨言！”何涛踏前一步，昂头直视山主之威，铿锵有声地说。 “有趣。”雁断上下打量了一翻何涛，十几岁的少年竟有如此胆识，真是生平未见。 “请山主让我一试！”何涛再次争取道。 山主微微点头，道：“你的胆识我很欣赏，所以这次你突然冒犯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你给副窟主治病一事就面免谈了，你可以为了前途赌命，但副窟主的命不是你能赌的。休要多谈，下去吧。”他大袖一挥，下了逐客令。 何涛张口欲再争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跟山主纠缠下去是愚蠢的，惹人烦了的话，对方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自己。他面露失望神色，就要转身俩开。 看到何涛如此识趣，山主在心里对他又高看了一分。 “慢着，让他替我看看无妨，至于是否用他治疗，再另作他议。”这声音很虚弱，但依旧脆生生的，十分悦耳。 说话的人竟然是躺在病榻上的白婷婷，她听到了这番对话之后，决定让何涛一试。有句话叫有病乱投医，这么多妖医都说她无药可治，而何涛却如此自信，叫她怎能不动心，毕竟何涛给了她一线希望。 何涛心中一喜，回头望着病榻上的白婷婷，笃定地说：“副窟主放心，弟子一定可以将你治好。” 既然病人都发话了，山主便不再阻拦，任由何涛去给白婷婷诊断。 那蛇妖妖医面露不信之色，道：“小子，你可说好了，治不好的话拿命抵债，到时候别人不出手，我也会把你炼成大补丹。” 何涛充耳不闻，径直走到白婷婷床前，近距离打量病人情况。 白婷婷没了往日的活力，本来就身材娇小的她，在病了之后，更显得脆弱无力。她面色苍白，目光暗淡，静静躺在床上。 面对人型病人，何涛可是完全无力的，他问道：“能不能请副窟主变回本体，让我细细查看？” “好吧。”白婷婷有气无力地答道。其他妖医也曾经这样要求过，这十分正常。 对于妖族来说，化形是很隐晦的事情，就跟换衣服一样，是不许外人看的。更何况化形的时候本就是光溜溜的。所以白婷婷从病榻上支起弱柳扶风般的身子骨，一步步走进了内室。 片刻之后，内室传出白婷婷的声音：“我已经变回了本体，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