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掌门召见
心口阵阵剧痛袭来，林凡差点再度陷入昏迷，忍着疼痛，他双眸却是紧紧盯着沈青篱。 “你赢了！”沈青篱见他如此痛苦，怕他担忧过度，牵动伤口，忙笑着安慰道。 “赢了。”林凡长呼一口气，苍白面上绽放灿烂笑容。 如愿以偿，排名战，赢了！ 绝佳院落和二品心法，全都到手了。 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沈青篱望着林凡苍白而又灿烂的笑容，心中五味陈杂。她实在不明白，一场胜利真的那么重要么，要冒着失去性命危险去战斗。现在刚一醒来，丝毫不顾自己身上伤势，醒来第一句就是问比试结果。 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一位差点就被洞穿心脏，失去生命之人。 “你差点就死了。”沈青篱眼中泛起一抹泪花，提醒着林凡。 “我现在不是还活着么？”林凡强忍剧痛，挤出一抹微笑。 心口的剧痛，几要将他撕裂，蚀心烛骨，越来越痛。 “一支金剑贴着你心脏穿透你身体，你血流如注，若非景蓉长老帮你疗伤止血，你也差点死了。”沈青篱望一眼面色平静实则是在忍受痛苦的林凡，问道：“你不害怕么？” “怕？怕有用么？”林凡轻声道，“我能活到现在，本就是一件很幸运事情，也不在乎这一次了。我也清楚，这次上场很有可能就会殒命。但你知道我的处境，若是我不拿性命去拼，我靠什么取胜？” “你对胜利有着令人费解的偏执。”沈青篱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自己如此努力，是为了什么？ 林凡忍着剧痛，道：“为了我心中的追求。我宁愿在追求的过程中战死，也不愿庸庸碌碌，苟且偷安。” 声音虚弱，但很坚定。 沈青篱神色震动，心潮澎湃。 林凡如此虚弱一个人，说出这句话，连她都觉得热血沸腾。只觉之前的时光，全都荒废了，恨未能为梦想努力过。 只是，她的梦想是什么？ 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梦想，所做的一切，都是循规蹈矩，不敢有半分出格。 相比林凡，她发现自己极其悲哀。 “能跟我说说你的过去么？”沈青篱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过往，让你变得如此与众不同。” “我的过往，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枯燥而又简单。”心口的剧痛，渐渐平缓下来，林凡徐徐道，“我自小就被抛弃在翠云峰下的翡翠湖边，一位老杂役捡到我，将我带入了凌天剑门。所以，从我记事起，我便在翠云峰做杂役，做了十年，终日与人为奴，尊严被人践踏无数遍，可能是天性使然，这点微弱的尊严，一直都没有泯灭。” 心口剧烈起伏，痛苦尤甚，林凡停了下来，暂缓片刻。 沈青篱忙伸出小手，轻轻拍他后背，帮他顺气。 “这是我的命运，生下来就是这样。我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不知道被人关爱是什么样子，做杂役被人整天呼来唤去，孤独难过时，也无人诉说。我就努力去做杂役，之前我同时做着三份杂役，整个凌天剑门，所有杂役，没有人比我更辛苦，更努力。”林凡面上涌现一抹红晕，“我做这些，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沈青篱泪流满面，她觉得这一刻的林凡，再无之前的强大，很脆弱，但很真实，离她很近，很近。 屋外，裴红霞靠在墙边，轻轻抹去眼角泪水。 “早在十几年前，若非那位老杂役善念，我就死了，可能饿死，可能被野兽果腹。”林凡轻声道，“我做杂役很努力，但却遭来杂役执事裴明辉的眼红嫉妒，想要抢我贡献点，后来更是想要击杀我，我奋力反抗，将他击杀。后来他同乡亲戚梁齐，修为已是炼气五层，更是要为他报仇，我差点就被梁齐杀死，一位杂役只为我说了一句话，就被梁齐斩杀。” “若非我的偏执，不甘平庸，提前花费贡献点兑换到修炼心法，踏上修炼之途。无论是裴明辉还是梁齐，都能将我击杀。”林凡道，“若是运气差点，我都该死了三次了。” “是四次。”沈青篱泪眼朦胧，“这次你也差点就死了。” 林凡抬起衣袖，帮她拭去泪水，笑道：“我从未发现，我竟如此会说话。这么枯燥乏味的故事，你竟能听得落泪。” 沈青篱破涕为笑：“我都很久没哭过了，刚来凌天剑门，我想家时哭过，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的过往，在你看来很枯燥，但在我看来，却充满感动。许多人天生就拥有很多，但你一无所有，天资普通，在这样的条件下，你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像是传说一样。” “小姑娘家，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样就算是传说了？”林凡疼痛减缓许多，不由打趣道，“又不是我成为了内门弟子，成为了真传弟子，如今不过是刚刚炼气四层的小小外门弟子，整个凌天剑门，像我这样的弟子，不知道有多少。” 沈青篱忙道：“你会成为内门弟子的，你会成为真传弟子的，一定会的。”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裴红霞端着一碗热气腾腾，芬香四溢的粥走了进来，笑道：“我特意用几种灵谷熬了粥，你快趁热喝了。你之前失血颇多，这粥能补气血。” 林凡忙笑着道谢：“劳烦师姐费心了。” 沈青篱接过粥，笑着道：“我让你体会下什么是被关爱的感觉，我来喂你。” “喝完还有呢。”裴红霞满面笑容，“在我熬粥时，有许多人前来探望师弟，为了让你安心静养，这些人都被我打发了，但他们都是执意留下了礼物，我都一一记下了他们姓名，许多人我也都不认识，师弟伤愈后，再去一一道谢吧。” 沈青篱喂着林凡喝粥，林凡喝完一口，笑道：“师姐都不认识，我就更不认识了，我极少出门，就认识寥寥数人，不知为何有这么多人来探望我？” 裴红霞面上浮起一抹笑容：“人性如此。看来师弟这次真的是要腾达了，连不认识之人，都是纷纷前来探望，还络绎不绝。” 林凡摇头苦笑。 “不过，也并非都是肤浅势力之人。”裴红霞笑道，“不知是谁，悄悄在院门前留下一瓶珍贵药膏，我看了下，是疗伤良药黑玉膏，对伤势恢复很有裨益。这瓶黑玉膏，若是用贡献点兑换，少说也要一两百贡献点，也不知是谁，出手如此大方。” “我昏迷刚醒，师姐都不知道，我更是不知道了。”林凡面上浮起一抹疑惑，“我就认识你们几人啊，这会是谁？” “别想那么多了，有了这黑玉膏，你伤势很快就能痊愈了。”沈青篱笑道，“先把粥喝了吧。” 林凡张口喝粥。 一连几日，都是沈青篱和裴红霞在这里照料他，无微不至。简良和刘云枫、金盛三人，每天都要过来探望一遍，刘云枫更是自掏腰包，帮林凡买补血益气灵谷，让裴红霞帮忙熬成粥。 在黑玉膏和灵粥相辅相成下，林凡伤势好得很快。 只不过三五天工夫，他心口疼痛就几乎尽去了，只是在下床走动时，还有隐隐疼痛，想来再过几日，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排名战已然结束，散修第一名和初修第一名都已是决出，由于林凡重伤，无法参加后面比试，所以他就只能排在散修第四名。掌门冷谦已是发话，等林凡痊愈后，就召见这次排名战排名前十修者，赐予奖励。 每日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对林凡来说，是一种煎熬。即便是有沈青篱和裴红霞经常陪他说笑，他依旧不愿继续这样下去。 第十日，林凡不顾沈青篱和裴红霞劝阻，执意下床。 这时，简良正好前来探望，见他活蹦乱跳，也像是痊愈了，于是就兴冲冲离去，前去告知冷谦。 冷谦很快传下话来。 明日，在凌天大殿，召见这次排名战前十弟子。 林凡听到这消息，激动莫名，夜不能寐。 翌日清晨，他早早起来，洗漱一番，换身干净长袍，就向凌天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