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又来一个!
人随即互相敬起酒来,不多时陈宫也赶将过来,闲谈倒是十分酣畅,不过闲谈终究是有完结之时,三人不由谈起天下大势来。 “就我所知道的,郭先生虽然隐于家乡,少与俗世之人相交,但也与颖川众多英杰交好,而郭先生对我的一番评价‘明修虎斗,暗渡天下’,实在是说得十分贴切,不知道郭先生对天下大势及各方诸侯有何看法?”华雄探问道。 陈宫也附和道:“是啊!那一番计较宫与主公也是相谈甚久才慢慢定下来,如今为先生一言以尽,实在让人对先生之能惊叹不已,宫对先生中韬略也是极之期盼啊!” 郭嘉微微一怔,目光有些游移,说道:“这韬略嘛——就不敢当,天下英雄众多,实非三言两语可分说明白,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放眼当今天下,唯主公方为英雄。不妨说说主公如今计策才是正理啊!” 陈宫眉头微微一皱,瞥眼看了一下华雄的表,见华雄依旧一脸期待的样子,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一些,一脸疑惑地看着郭嘉。 华雄点头道:“那也好,我也很想知道郭先生是怎么推断出我和公台的那些谋划的!种种谋划可以说除了我的心腹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实在不明白郭先生是如何弄清楚的。” 郭嘉的出现的确是有些玄,按道理说,华雄的谋划虽然说不上天衣无缝。只要是一个对华雄了解比较深,又十分清楚安邑况以及之前各方面动作地人都有可能猜到华雄的不臣之心,但也很难猜得如此清楚透彻。 毕竟华雄的一番计划成形,其中有不少其他的因素,比如华雄本的皇统意识淡薄,华雄之前的退缩以及他对各方人物的历史了解,若是没有这些,别说是陈宫。就算是有诸葛亮的辅助。也很难有这一系列地计划。 而郭嘉却能了解得详详细细。这个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了,总不可能是华雄这只小蝴蝶效应一下扇得郭嘉变异成超妖化地谋士了!要真是那样,诸葛亮搞不好都会早生几年,来这里争一下谁才是最大妖化谋士。 “此事倒是要从主公诛杀董卓时说起。”郭嘉听华雄这么一说,神色顿时安定了许多,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后才说道:“主公诛杀董卓后却不入长安迎奉当今天子,不知是何用意?” “这个——”华雄闻言看了陈宫一眼。见陈宫满脸疑惑地频频看郭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华雄正要说话,郭嘉忽然站起续道:“主公不必说,由郭某来说。除薰卓后,主公心思,当分两种而想,一为忠心于大汉朝,二为不忠心于大汉朝。” 华雄二人微微颌首。静静地听着郭嘉地说话。 “主公若忠于大汉。不入长安,原因亦有两点,一则是主公知道。长安内有忠于大汉之臣可掌大局,且此人与主公定有私交。但自后观之,此点是不可能。二则就是主公之实力不足以安定形势,而且也料定当今圣上暂时不会有危险,而同样自后观之,此点也是不可能!因为事起突然,长安根本措不及防,那时主公以除贼功臣,可轻易入主长安,掌天子权柄!自这二点来看,主公——” 一步步地踱着脚步,郭嘉神色间颇有得色,顿了一顿,眼望华雄说道:“主公不忠于大汉!至少,是不忠于董卓所立之帝!” 答案是大家都知道的,华雄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么推断倒也不差!只是我并不忠于汉献帝,想必有识之士都有所怀疑的,但如你这般肯定的倒是不多。” 郭嘉微微一笑,续道:“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不忠于大汉朝一条。不入长安,不忠于大汉,那便只能是另有用意,入长安可得天子权柄,号令天下,但亦有可能如董卓一般为诸侯众矢之的,成为诸侯大涨声望之踏脚石。就像曹cāo)因讨薰而声势大振一般。主公不入长安,怕是有此因由!” “对!很对!郭先生所料果然不差!实正是如此,即便我以仁政民,却也难逃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罪名!皇帝是人人都想要,可大家都忽略了一点,只要任何一个领军外臣干涉朝政,都可以被天下诸侯扣上一个欺凌皇室的罪名,关键在于有没有那个肯站出来强词夺理地有心诸侯。” 郭嘉点头赞同道:“主公所说不差,若非有相当实力,任何诸侯迎得天子都是有害无益!可是再想下来,主公既不迎皇帝,以主公之声望,既可依安邑一地而成诸侯,且离朝廷不过一郡之隔,但有人来迎皇帝,主公都可以王者之名,兴义师以伐之,得民心之余再得天下英杰投奔之心!真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华雄听到这,不由诧异了一下,暗道:“想不到还可以这样做,倒真是忽略了,虽然积蓄势力慢点,但这个法子却十分稳妥,果然还是人多点子才多啊!” 想到这,华雄不由问道:“那这与明修虎斗可似乎没什么关系。” “主公莫急,且听郭某一一道来。董卓一死,长安自然安定下来,但朝廷经此一乱,可谓是满目疮痍,朝廷十万大军积弱不堪,大多军备等等皆为西凉军得去,而坞所出之物又被主公散于百姓,朝廷形势真可说正是危难之时。” “当此时刻,又岂会有人不对皇上有所觊觎,首当其冲者自是号称天下第一军之西凉大军,其民怨既大,不容于百姓,亦难容于朝廷,无可退之下必思及皇上,想要学董卓一般入京掌政!” “而主公你本行王师以攻歼任何想要挟天子之诸侯,奈何西凉军势不可挡。主公虽然可与朝廷大军共同抵抗,亦可灭之,但也定然会伤亡惨重,与主公过往所行大相径庭。于是便思及他法!其一便是支持纳降,只要西凉军一纳降,以郭李傕之脾,必然入主朝政形成内斗之局,而主公便可从旁获利。对西凉军鲸吞蚕食。逐一分化。” 郭嘉说到这。陈宫忽然面露一丝凝重,说道:“这个推断似乎有些不甚高明,西凉军倘若当真纳降,朝廷便会彻底民心涣散,而且我军远在安邑,与西凉军毫无瓜葛,如何鲸吞蚕食?” “这个——”郭嘉闻言顿时略显惊慌起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珠骨碌碌转个不停,两只小手卷了卷袍角,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其实并非如此——应该是——应该是——” 结巴了老半天,这一下就连华雄也凝起眉来,似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却又说不上来,这时郭嘉才说道:“公台兄莫要打断于郭某嘛!起初郭某确实有那般认为,可后来却推翻了此等推测。还请容郭某说完。” “好好。郭先生且说!”华雄说道。 郭嘉这才再度恭道:“本来郭某以为仅是如此,主公本应积极促成纳降之事,可直到前些天地一件事。才让郭某大胆假设出主公之深意,所行之大胆,实在令人佩服!” 此时华雄和陈宫都不再说话,安静地听着郭嘉的述说,二人眼中同时透露出一丝疑惑的味道。 郭嘉见二人并不发问,面上不微露失望之色,说道:“此时便是之前主公的大婚!” “大婚?大婚如何看出明修虎斗,暗渡天下?”陈宫问道。 “大婚固然不能看出,但这大婚所选的时机却能说明一切。大婚所选之,与朝廷请将之撞到一起,岂不是巧合?但以主公之能,必然对长安周遭数百里内消息都甚为灵通,这样的巧合就绝不是巧合。” “主公以仓促之大婚来阻挡朝廷以大义请将,着实高明,主公在安邑甚得民心,大婚之举却是为了抵挡朝廷地一个请将,还有在百姓看来朝廷一个错误却实际是明智地举动,拒降!如此地巧合,恰恰地找了十数万安邑百姓做见证,见证朝廷是如何地不近人!这一举动分明就是想使民心更加地倾向主公!郭某若非亲眼所见,实在很难明白其中关键!” 陈宫面露微笑地说道:“那又如何呢?最终我军还是得发兵两万,以十万朝廷大军加上我军两万,依然不是郭李傕之对手,这所谓地明修虎斗却是难以成功,一旦郭李傕攻入长安,则我军一切都为时已晚。” “表面上看固然是如此,但实际却不然!主公若要出兵,那便出兵,却又要以大婚来伤害朝廷之民心,定然是有用意,郭某想及先前主公不忠于当今圣上之说,则猜到主公必然要对皇帝做些什么。” 华雄点点头道:“但bī)宫之举,却是如何联想得到?” 郭嘉被华雄这么一问,再度沉思起来,眼珠滴溜溜乱转个不停,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而华雄和陈宫也不催他,同样以一副思索疑惑地神看着郭嘉,等待着郭嘉的回答。 就在这时,郭嘉忽然精神一振,似乎想到些什么,说道:“这就要从二点上说起,按照当今势,主公所要做的有两点,一点是帮朝廷大军抵挡住西凉大军,二点就是这对皇帝要做的事。帮朝廷大军抵挡西凉大军,此战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否则如前所说,主公将死伤惨重。” “这行军作战虽有谋略可选,但自古战无必胜,战端一起,死伤难以估计。阵前千钧一发,兵力悬殊下,谁也不愿冒险一拼,若是有可能,这仗是可不打就不打,但郭李傕均非善类,其二人对皇上那是志在必得,又岂可如同儿
说不打就不打!” 说到这,郭嘉微微停顿了下,喝了口茶,这才略显兴奋地说道:“既然郭李傕是必要皇帝,而主公对皇帝并非忠心不二,想要解决此事,主公便只剩下最后的一条路,那就是让祸乱之源消失。试想想。当双方正战得兴起,却突然发觉皇上消失,这仗还有何可打的?” “好!好!不愧是郭嘉郭奉孝,将我们地计划剖析得清清楚楚,合合理!实在是精彩啊!来人!” 华雄连连鼓掌,忽然和陈宫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吩咐几个亲兵奔了进来。 “主公,小地在!” “给我把郭嘉舀下!” 出其不意的一声令下。让郭嘉整个人完全愕然。一张脸上写满诧异的表。在双手被两名亲兵钳制的同时对华雄喃喃道:“主公,主公你这是何故啊?” “何故?”华雄冷哼一声说道:“你真的是郭嘉吗?” “这个当然,如假包换!郭某适才不是已将试卷上之内容详细说了出来吗?主公却为何有此怀疑?” 华雄微笑道:“这只因你对部分问题采取回避,似乎有所隐瞒,又或有些答不上来,真正的郭嘉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华雄暗暗摇头,满心期待着郭嘉。如今却是个只会就着试卷内容当解说员地冒牌货,委实让人有些失望。 不过眼前这个人面如冠玉地小帅哥能说出试卷内容,想必也是个认识郭嘉地人,是华雄只是吩咐舀下,并没有叫亲兵把他带下去。 见华雄怀疑自己的份,郭嘉便说道:“主公如此说便不对了,主公开状元试,取天下贤士为己用。郭某本应如实答题。出一谋略,可与主公状元试所出题目相比,主公之谋略才是天下大谋也!郭某能凭种种迹象以及郭某在安邑之地猜出一二。大胆做出论断,本就心中不甚确定,其中诸般细节自然未曾整理明白,见主公前,郭某也是心有忐忑,只因郭某也知道,郭某之卷如果所言有误,很可能会招致杀之祸!若是郭某对主公谋略的猜测完全无疑虑,那岂非郭某有了未卜先知之能,郭某虽自视也颇高,却不敢与那些传言中未卜先知地圣贤相提并论!主公抓郭某自然容易,但要以此说郭某是假的,那却是甚没道理。” 华雄点点头,说道:“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纯以猜测论的确做不得准!” 郭嘉的解释也算在理,毕竟华雄本不认识郭嘉长啥样,而且他之前就觉得郭嘉能猜测到自己地计划实在有点超妖化,其中有些大胆的论断也是极有可能的,只是就那么地巧,自己走的就是最大胆的计划。 郭嘉继续说道:“况且主公因何了解郭某所行?郭某可以肯定这是第一次见主公!” 华雄摆了摆手,让亲兵放开郭嘉,郭嘉登时松了口气的样子,而华雄心中思忖道:“说得也是,我凭什么怀疑他是假的,他能说出试卷上的所有内容,不管在其他方面有什么问题也可能只是郭嘉与我印象中地不太相同,怎么会有人来冒认呢?再说现在没到交卷之时,加上阅卷地时间,除了郭嘉本人会知道自己写的内容会立即引起我的注意外,还有谁知道呢?” 这样想着,华雄才起微微鞠躬说道:“如此,那是我冒昧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华雄为主公给下属道歉,这让陈宫和郭嘉,以及一旁地两位亲兵同时一怔,郭嘉赶忙施礼道:“使不得使不得,主公如何能向郭某致歉!这实在是折煞郭某也!郭某思虑不当,引致主公有所疑虑,实可证主公求才之小心!” 华雄轻笑道:“没什么,错就是错,多疑了一些就是多疑了一些,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错了给你道歉就是应该的!” 郭嘉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有些激动的样子,缓缓说道:“主公果非常人,郭某此次实乃得投英主。” 误会解除,三人重新举杯畅饮,说起郭嘉的种种推断,而郭嘉言谈间也不再闪烁,说出自己最开始的种种猜测,而写出来的这种就像他自己说的,其实是他最不能肯定的一种可能,可偏偏华雄行事每每另出新意,他才大胆地把这种写上去,现在想想,如果写上别的,大概也引不起华雄的注意了。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突然走进堂内,瞥眼看了郭嘉一眼,随即对华雄恭道:“启禀主公,府外又有一自称郭嘉之人求见!” 华雄心头顿时抖了三抖.暗道今天是谁他妈在玩我啊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