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海军改革 第五节 回家[第二更]
从病床上苏醒之后，谈仁皓又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这才得到医生的批准，可以出院了，但是回家之后还是要多注意休息，身体才会完全康复。 “我们检查过了，将军身体里的那三块弹片并没有什么大的危险，不需要再做手术取出来。” 老医生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的扶了下眼镜，“从将军现的状况来看，他只需要休息，注意别太劳累，很快就能恢复健康的。” “小廖，你也该放心了，我们会诊后都一致认为，现没有必要取出那几块弹片，如果再动大手术的话，反而对将军的身体没有好处。” 中年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回家后注意休息就好了，其他的问题都不大，只是他现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需要静养，注意营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完全康复的。” “谢谢你们了，张主任，那我现就送他回家。” 廖颍玉感谢了两名医生，这才进了病房。 谈仁皓已经换上了一套军装，三天前，他就可以不需要拐杖的情况下走路。杜兴已经把衣服收拾好，正把一些日常用品装进一只纸袋里面。 “仁皓，我们可以回家了！” 廖颍玉走了过去，自从几天前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发现丈夫变了很多。 谈仁皓转过了身来，朝妻子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就走出了病房。聂人凤来过之后，谈仁皓想了很多，也许这只是一次误会，可问题并不误会本身。本来谈仁皓就是一个思维上比较细腻的人，父亲遭到置疑，以及他本人遭到置疑，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一路上，谈仁皓没有与妻子多语，他有点责怪妻子的想法。这么重要的事情。妻子竟然瞒着他，按照谈仁皓的思想，既然已经是夫妻了，那就不应该对对方有任何的隐瞒。家是他们两人的家，而不是一个人的家，家里出了这么大地事情，谈仁皓就应该知道，而不是被别人给瞒着。 “仁皓。我知道你怪我。” 廖颍玉觉得自己很委屈，“可我也不想瞒着你，你的身体还没有好，这些事情……” “我知道。” 谈仁皓的回答很冷淡，“回去后再说吧。” 廖颍玉低下了头，她强忍着泪水，她知道丈夫怪她，可这并不是她的错啊。 轿车很快就开进了将军别墅区，停了谈仁皓的家门外。谈仁皓没有让别人帮助，一步一瘸的朝家走去。家里没有人。虽然一尘不染。但是显得很冷清。谈仁皓大门边站了一会，杜兴提着行李跟上来的时候，他这才走了进去。这里是自己的家吗？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家的样子，而现呢？谈仁皓仿佛看到了父亲坐沙发上翻看着报纸，母亲厨房里忙碌。这都是幻觉，仅仅只是幻觉而已。 “将军，你要去书房吗？我已经把……” 廖颍玉朝杜兴瞪了一眼，然后走到了丈夫的身边。 “将军，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杜兴也知道，现他不应该出现这里，立即就丢下行李走出了别墅。 谈仁皓大厅了转了一圈。心头的伤感逐渐平静了下来。以前，他只知道有父母庇护的那个地方叫家，而当他成为一家之主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家”还有很多的含义，比如责任，和睦，平安，亲情。 “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现去弄。” 廖颍玉已经脱掉了外套。套上了围腰。 谈仁皓没有回答妻子的话，他沙发上坐了下来，发呆的看着大门口。 廖颍玉暗叹了一声就走进了厨房，也许丈夫没有怪她，也许这只是暂时地矛盾。她知道丈夫需要时间来冷静，需要时间来修复心里地伤口。当廖颍玉厨房里忙了一阵，再出来的时候，谈仁皓已经不大厅里了，楼梯上响起了丈夫的脚步声。眼泪顺着廖颍玉地面狭滚落了下来，她赶紧擦掉了泪水，转身进了厨房。 走进书房后，谈仁皓靠了门上，他只感到心里很苦闷，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苦闷，怎么才能不再被苦闷所烦恼。也许这不是他的问题，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门边站了一阵之后，谈仁皓这才过去坐到了沙发上，他看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发呆，然后就感到一阵疲惫袭来，靠沙发上熟睡了过去。 “砰――砰――砰――” 敲门声把谈仁皓惊醒了过来，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时候，门已经被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过来，等他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岳父廖汉翔。 “怎么，身体不舒服？” 廖汉翔旁边坐了下来。 谈仁皓勉强的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坐着就睡着了。” “医生说过了，你要注意休息。” 廖汉翔长叹了口气，“你是生小玉的气？” 谈仁皓苦笑着没有开口，他之前确实有点气妻子没有把事情告诉他，但转眼一想，妻子做错了什么？妻子也是为他好，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责任绝不妻子身上。 “看来，你应该好多了。” 廖汉翔拿出了香烟，“我也知道发生的事情了，这次赶回来，就是想跟你谈一谈的。” 谈仁皓没有去接烟，他觉得自己没有一点想抽烟地想法。 “你父亲的事情实际上是个误会。” 廖汉翔的神色也沉了下来，“首相遇刺的事情还记得吧？现调查已经全面展开，越来越多的线被发现，而柴锦彪这边就是一条线。你应该理解帝国安全部的做法。柴锦彪是重大嫌疑人，而与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要受到调查。当然，这仅仅只是调查，这也是必须的调查。这次是元帅给我打电话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过去了，你还有你父亲都不会有事的。” 谈仁皓微微一惊，说道：“柴锦彪与首相遭到刺客袭击的事情有牵连？” “肯定有牵连，你对柴家有多了解？” 谈仁皓没有开口，说得越多。那就越麻烦。 “战前，柴家日本的生意很多，而且一直与日本高层有接触。” 廖汉翔靠了沙发上，“我也是才知道这些事的。战前柴家就一直与日本有着秘密往来，虽然现还没有拿到柴家叛国的罪证，但是可以肯定一点，日本战前获得了很多高端技术，其中肯定有一部分是柴家走私过去的。这包括了制造高性能发动机的精密机床。而战争爆发之后，柴家表面上断绝了与日本的联系，可暗地里，仍然与日本有着不少的往来。” “这与首相遇刺有什么关系？” “制造炸弹的人已经找到了，不过只是一堆器官而已。而情报部门大致判断，制造炸弹的应该是日本间谍，而这些间谍是怎么进入帝国，以及怎么帝国隐藏下来的呢？如果没有内应，他们恐怕难以帝国开展这么重大的活动吧？” 谈仁皓立即醒悟了过来，柴家是商业性家族。帝国有着广泛的商业网。如果由他们为日本间谍提供掩护的话，帝国的情报机构就不一定能够发现那些日本间谍了。 “现，柴锦彪已经逃亡。帝国安全部正全力缉拿他。而你父亲是柴锦彪逃亡之前见到过的几个人之一，所以需要配合安全部的调查工作。” “对了，柴锦彪想让他小儿子加入海军，还想我出面担保，这是为什么？” “加入海军？那还不简单，你不明白？” 廖汉翔立即冷笑了起来。 谈仁皓也冷笑了起来。如果柴锦彪成为军属，那么受到的置疑肯定会少得多。当然，他是逃不脱惩罚的，想依靠海军的庇护，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情。当然。海军也绝不能要这样的害群之马。 “好了，下去吃饭吧，小玉做了些你喜欢吃的菜。” 廖汉翔站了起来，“另外，我还带了个人来。等下，别绷着张脸，已经是一家人了，还需要给别人看脸色吗？” 谈仁皓尴尬地笑了起来，然后跟着廖汉翔出了书房。走下楼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正忙着把菜端到饭桌上的父亲，这下，他也惊了一下，接着就立即朝廖汉翔看了过去。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元帅给首相打的电话，我只是顺道去把亲家接了过来。” 廖汉翔拍了下女婿的肩膀，“去吧，给你父亲好好聊一聊，他也不容易的，卷进了这种事情当中，谁都很难！” 谈仁皓立即加快了脚步，走进了餐厅。 “仁皓，你醒了？” 谈靖康的神色中看不出一点愤怒，或者是沮丧的样子，“听说你睡觉，我就没有去打扰你，快坐下吧，准备吃饭了。” “爸，你别忙了，我去帮颍玉。” 谈仁皓的心情也大为好转，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廖颍玉瞟了眼丈夫，没有主动搭理他。 “怎么，还生我的气？” 谈仁皓只能厚着脸皮，自己去找话说了，“好了，是我不对，我给你陪礼道歉，要不，等下我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陪礼道歉？” “想得美，要真想道歉，明天就写封检讨书来！” 廖颍玉说着，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检讨？这东西我拿手，上军校的时候，我可没有少写过检讨。不过嘛，雷少卿那小子写的检讨比我多，等下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应该怎么写，才能够得到老婆大人的原谅，才能够……” “得了吧，这事还要告诉外人？” 廖颍玉笑着丈夫身上擂了一拳，“好了，把菜端出去，不然等下都凉了。” “是，老婆大人！” 谈仁皓立即端起了放案桌上的饭菜，“你不生气了？” “谁生你的气？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呢！” 廖颍玉瘪了下嘴，表示自己比丈夫有品位得多了。 谈仁皓笑了起来，他也知道妻子是跟自己开玩笑，既然已经开玩笑了，那妻子肯定就没有生他的气了。 不多时，饭菜都摆上了饭桌，一家人围着坐了下来。没有人提到柴家的事情，谈靖康也没有提到这几天他所遭遇的事情，所有人都回避这个话题。当然，谈得多的还是谈仁皓的伤势，当廖汉翔讲起他后方做地那些事情，还有听到的一些奇闻逸事之后，气氛也活跃了起来。连谈仁皓都不得不佩服岳父的经历与阅历。 “听说大哥又出海了？” 廖颍玉后把话题扯到了廖鸿鹏的身上。 “是啊，那个臭小子，根本就不替他老子着想，这次死了算了！” 廖汉翔虽然说的是气话，但却没生气。 聂人凤把109号潜艇失踪的事情告诉廖汉翔之前，这艘潜艇就奇迹般的回到了母岛的锚泊地，廖鸿鹏也潜艇上。这下，聂人凤就不需要为怎么向廖汉翔解释而发愁了。后来，这事还是传到了廖汉翔的耳朵里，他没有责怪儿子，毕竟军人战场上都有牺牲的危险，他也没有阻止儿子继续率潜艇出海作战。说实话，廖汉翔很为儿子高兴，作为一名军人，能够有一个军人儿子，而且是一个优秀军人儿子，这也许是廖汉翔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爸，这么说可不对，大哥怎么说也是为国家作战，难道你希望帝国官兵都去牺牲掉？” “对，我也想见见他呢，上次他提供的情报很关键。” 谈仁皓也点了点头。 “哎，不说这浑小子了，回来后，不多陪老爸几天，成天就外面转悠，恐怕他早就把我这个当父亲的给忘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廖汉翔这个盛行豁达的将军还有吃醋的时候？廖鸿鹏肯定不是外面转悠，他的潜艇上牺牲了十多名官兵，而他是潜艇的艇长，按理，他应该去看望那些阵亡官兵的家属，这是很有必要的工作。 很快，话题又扯开了，谈仁皓也找到了家的感觉。一个能够大家一起吃饭，能够放下所有的烦恼，能够感到深入肺腑的温暖，能够睡一个舒服觉的地方，那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