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中断的映像
深渊一样的黑色瞳孔，如银月般的及肩长发还有樱桃般的小嘴，出现在当麻眼前的雅典娜和之前相比没有一丝的改变，同时还有她对“蛇”的执着。 “这就是你的策略吗？”当麻吃力地把头抬起，眼睛直视着空中的雅典娜。 “〈蛇〉，妾身所求的只有〈蛇〉。”她语气没有丝毫地起伏，当麻在里面看不到一丝的情绪。 “你不会成功的。” “汝没有力气在阻止妾身。” “我，我一定会阻止你......你的。” 眼前出现了两个雅典，一眨眼有变成了一个，再眨眼仍然是两个，她们的半边相互交融在一起，看起来就像重叠的幻灯片，当麻知道这是大脑缺氧所造成的幻象，说实话现在他身体非常的糟糕，血液流失差不多有30%，接近休克的边缘，而精神枯竭见底，只能最低限度的维持思维，莫说要说是不从之神，现在就算是一个小孩都能把自己打倒吧。 这时支撑着他的只有信念而已，他要把眼前的少女带回去，让她变回原来的那样，这是他答应过此方的。 “放弃吧，妾身所做的一切，你无能为力。” “我......” 说出这个字以后，当麻的话就戛然而止，他的喉结不断地滚动，宛如在气管，里塞进了一颗珠子，但是无论怎么努力，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没有力气，但这个结果他无法接受。 “这种无谓的挣扎毫无必要，你失败了。” “妾身不知道汝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但结果早就写在了命运的卷轴上。” 看着不断飞近的雅典娜，当麻伸直了手臂，整个人像十字架一样挡住了此方她们身前。 “没有用的。” 雅典娜摇了摇头，接着一挥手就把当麻打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他的左手断了。浑身上下就像块破布，能坚持到已经是个奇迹。 可当麻又站了起来，用右手紧抓着凹凸不平的地面，留下一道血痕后，再次地站了起来，双眼暗淡，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向着此方的方向。 一步，两步，三步，接着又被打了出去，右手也断了，但他又再次站了起来。 这样循环往复，直到鲜血把他的视线模糊，直到身体动不了为止。但他仍然尝试着站起来，头仍然向着前方。 意识在慢慢地下沉，模糊他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挡在了身前，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不要.....会死......这样......会死的。” 它断断续续，就像失真的声带，可是，可是好不甘心啊，不想就这样放弃，就这样放弃。 深渊一样的黑色瞳孔，接着黑暗把当麻包裹了起来。 —————————————————分割线—————————————— “不要这样了，再会死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此方一边声嘶力竭地喊，一边在艾丽卡惊恐的目光中跑向当麻。 但倒下了，那个身影在自己来到之前就倒下，那个之前一直坚定地守在自己的前面身影。此方感觉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它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但还不能倒下，这次轮到她守护那个倔强的男孩了。 虽然没有被告知，但此方知道暗地里那个男孩一定为她做了很多事，这个她是明白的。她不想再逃避了，不想永远躲在身后。 此方胸口发出白光，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雅典娜，在她的眼里有两种力量在交锋，那样的痛苦让她的手臂抖动起来。 护堂因为她而受伤，当麻为此生死不明。是憎恨还是坚信，此方不知道怎么对待眼前的人。 “这样毫不犹豫地出手，感到气愤吗，对我？”雅典娜的声线没有一些变化，但是称谓变。 “你现在知道了吧，和不从之神成为朋友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雅典娜眼睛暗淡了下来，美丽的银发也放佛褪去了明亮色彩，但马上她又回复了原来的平淡。 但那瞬间被此方捕抓到了，不是不在乎，而是一种无奈和执着。 有一种力量开始占据了上风，此方想起了之前当麻所过的话。 她是我们的朋友，现在的她只是走错了一些路而已。 我会把她带回来的。当时那个男孩是如此坚定地说的。 没有察觉此方的异样，或者说雅典娜现在也沉浸在另一样东西中，她用着一种别样的语气说。 “人类和不从之神根本就处于两个次元，互相的想法永远都无法理解。之前的事情，你就当作神的恶作剧吧。” 真的能这样吗？真的能这样割断一切吗？ 雅典娜是不从之神，但那之前她是当麻和自己朋友。当麻是这样对此方说的。 他就是因为这样而拼命的努力直到倒下的，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感觉，那么....... 这刻此方知道了答案，一种力量冲破了喉咙，温柔而坚定的语言从口里发出。 “无论道雅典娜酱是什么，我都.....”但此方的话就被打断了，被雅典娜打断了。 “不会改变的，那结局。” 雅典娜对着艾丽卡的方向摊开手掌，接着戈尔贡之石就像被丝线牵引一样，缓缓地飞到了身前。 接着，她向着天空，高声吟唱。 「妾身歌颂，作为三位一体的女神的歌。连接天空、大地与黑暗，轮回与智慧。妾身歌颂，被贬低的女神之歌，作为被讨伐了的禁忌之蛇与其讨伐者女王的叹息。妾身歌颂，被撕裂了的女神之诗，与被至高的父亲所凌辱了的慈母的屈辱。吾之名为雅典娜。宙斯的女儿，雅典的守护者，永远的**。虽然，妾身曾经身为养育生命的大地之母！曾经作为管理黑暗的冥府之主！曾经身为上天睿智的智慧女王！妾身起誓，雅典娜不再成为古代雅典娜！」 朗朗地编织出言灵。 犹如歌颂，犹如祈祷，亦如赞叹。 随着咏唱的进行，雅典娜的身姿改变着。 从背部开始伸展，手脚也变长了，可爱的女孩的身材变成端丽的少女。 幼小的脸也逐渐消失了。 只看外表的话，怎么看都是十七、八岁的的样子。衣着也从现代的服装变成了古风的白色袍子。 “不从的......雅典娜——！”艾丽卡惊呼着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是雅典娜的真正姿态，本应是完整无瑕的，但此方却从里面察觉出了一丝矛盾，接着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把希望交付给了身后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