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心惶惶
因为哥哥的回来，朴政赫高兴的无以复加，感觉生活的味道都不同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都在家里养伤。眼见着伤情慢慢疮愈，他知道离上班的日子不远了。 唯一让他比较担心的，就是朴政勋的早出晚归。 他知道，哥哥肯定是去社团那边了。 可黑社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找不到好时机，和朴政勋好好谈谈。 结果这么一耽搁，又是十几天没有见到哥哥的身影。 身上的伤已经好利索了，朴政赫只得去了MBC报道，重新回归到工作当中。 当他来到《无限挑战》节目组的时候，发现了不同以往的氛围。 首先人少了许多，寥寥无几的几个熟人，和往常热闹的场面完全不同。 其次大家都埋着头，却干着和工作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有人在打着游戏，有人在浏览着时事新闻，还有人甚至在做网上订购。 这场面，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朝气蓬勃的节目组该有的样子。 不但如此，节目的负责人权锡PD也不在，李民浩和金民钟两位AD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有金泰浩坐在位子上，正写写画画的。 见到他来上班了，金泰熙打了招呼。“哇，我们的忙内PD终于来上班了？听说你受了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朴政赫不想多说，摆摆手，尽量随意地道：“没什么，就是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被碰了一下，手臂骨折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完全无碍了。” 他的位置就在金泰熙旁边，坐下来后，悄悄地问道：“奴那，人都去哪里了？大家不忙吗？” 说起这个，金泰熙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了，嘟嘟囔囔地道：“忙什么呀？你不知道吗，咱们节目组马上就要被解散了。” 朴政赫吓了一跳，赶紧追问道：“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金泰熙翻着白眼，愤愤不平地道：“这一个月你没来，所以不清楚。咱们这节目的收视率都快要变成负数了，上面的耐心已经没有了。现在整个社里都传着风声，说我们的节目过不了十月份。” 她原本以为透露了这些之后，朴政赫会大惊失色。孰料这位忙内只是点点头，脸色依旧平静。 朴政赫岂会吃惊，他可是穿越过来的。 他最喜欢的节目就是《无限挑战》了，所以对于一些历史典故还是很清楚的。 《无限挑战》第一季的结束时间，就是在2005年的十月份。 算算时间，也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想到这里，朴政赫的心情和别人迥然不同，而是相当的振奋。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无限挑战》这个节目，责任PD将会变成金泰浩。 也正是在这位大哥手里，才实现了辉煌的。 一想到此，他就蹿到了金泰浩的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 金泰浩略微抬头，看着他，轻声问道：“你的伤好了？” 朴政赫点点头，依旧死死地看着对方。 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毛，金泰浩不得不拉远了一些距离。“干什么？抽风吗？” 朴政赫贼兮兮地看了一下周围，发现附近五米内没有人，便轻声地说道：“哥，听说了吗？咱们的节目要被下车了。” 金泰浩好气又好笑，揶揄地看着他。“怎么，我们的节目要被下车了，你很高兴？” 朴政赫抽抽着脸，不满意地看着这位腹黑的大哥，幽怨地道：“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金泰浩却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依旧挤兑着。 朴政赫往前凑了凑，差点扎进金泰浩的怀里，声音越发的小了，但神情更加的激动。“哥，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个节目接手过来。” 金泰浩浑身一震，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才入社三年多，还没有那个资历去担任责任PD吧？” 由不得他不震惊。 事实上自从社里传出《无限挑战》也被下车的传闻后，金泰浩就存了想要接手的想法。 对于这个节目，他有着自己的思考。 也认为凭借自己的想法，应该能够让节目起死回生。 可这种想法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都是一个人在默默地准备着。 想不到的是，朴政赫居然也怂恿他这么做。 或者说，同门的师兄弟之间可以心意相通？ 朴政赫认真地凝视着金泰浩的眼睛，无比真诚地说道：“哥，你忘了？之前录制节目的时候，我们一起探讨了许多。我觉得那些想法十分的巧妙，或许能够改变综艺节目的历史。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抓住，去把它实现呢？” 金泰浩轻吁了一口气，神情没变，嘴里也没有透露什么。“好了，这件事就藏在你的心里，不要说出来。” 尽管他很小心，但朴政赫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带着会意的微笑，朴政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憧憬起美好的未来。 到了下午，节目组这边的人更加的sao动。 很多人都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权锡终于来了，直接坐在位子上，闷着头什么也不说。但那苦情的脸，隐隐昭示了一切。 李民浩是在他之后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他面前，踌躇了半晌，也没有说话。 还是权锡察觉到了异常，苦笑一声，问道：“你也要走了吗？” 李民浩脸色羞愧，但还是点点头，轻声说道：“对不起PD，《音乐中心》那边邀请我过去，局长也……也同意了。” “嗯，《音乐中心》是旱涝保收的地方，去了好好干吧。”权锡不是什么激烈的人，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说出的话还是那么的温和。 可大家听到了李民浩的事情后，却一片哗然。 身为节目组的二号PD，却在这个时候转投其他的部门。 那岂不是足以证明，《无限挑战》要到头了嘛。 不等大家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又一个人来到了权锡的身边。 “PD，我也要走了。艺能局发来了调令，让我去釜山MBC上班。”金敏智十分的羞愧，声音和蚊子一样，头也抬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逃兵，抛弃了一起奋斗的战友，独自寻找活路去了。 看到这样的场面，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然。 这不就是树倒猢狲散嘛，明显《无限挑战》这个节目要完蛋了。 权锡还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时间，这里乌云密布，一片阴暗。 所有人都失去了做事的心思，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MBC里是不会养闲人的，即使没有了眼前的这份工作，大家也有地方去。 但是好是坏，就要看每个人的能力了。 有门路的、有能力的，自然可以去吃香的节目组；没有这些的，就只能去冷衙门耗时间了。 在这颓废的人群中，唯有两个人与众不同。 一个是金泰浩，还有一个就是朴政赫。 两人的动作很一致，都是在纸上写写画画，似乎忙碌着什么。 不同的是，金泰浩是在构思着，如果自己接手了《无限挑战》，该去怎么做。 而朴政赫则是在努力回忆，那些能够让《无限挑战》走向辉煌的要素。 两人做着一样的事，怀着不同的心思，正所谓殊归同途。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局长闵完植和室长金久山居然一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大家全都紧张起来，犹如等待着宣判的罪犯一样。 两人来到节目组这里，脸色十分的生硬和尴尬。 但金久山还是勉强挤出笑脸，努力制造着活跃的气氛。“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所以局长和我商议之后，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什么饭？ 当然是散伙饭。 偌大的烤rou店里坐满了人，但却格外的宁静，宁静到了窒息的程度。 所有人都盘腿坐着，低着头，没有心思说话，也没有心思吃东西。 闵完植说喝酒，大家就举起杯子喝；闵完植说大家辛苦了，大家就点两下头，和机器人一般。 看得出来，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好过。 但电视制作，本来就是成王败寇的地方。 一切都是以成绩说话，成绩不好，被下车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因此虽然难以开口，但金久山还是说了出来。“可能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们的节目收视不太好。所以局里研究之后决定，做出了下车的决定。不过这不是大家的原因，是时机不对。也希望大家不要灰心，在新的岗位上能够发光发热。” 终于都说了出来，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有几个敏感的女孩子不禁嘤嘤落泪，抽泣起来。 这一下，酒桌上的气氛更加的压抑。 权锡猛地举起酒杯，喝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脸色迅速涨红起来，眼神既颓丧又不甘，犹如失去了最珍贵的财宝。 看得出来，他还是热爱这个节目的。 虽然艺能局已经给了他面子，尽量淡化他的责任。但是他自己清楚，节目的状况不好，始终都是他的责任最大。 羞愧之余，他本着负责人的态度问了一句。“不知道后续的节目有方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