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交错的预言
“预言我所知道的部分有两小段，而且都是描述同一个时间段的。”艾丽丝叹了口气，说实话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假如两个预言都是真的的话，那就是亚伯的灵魂降临在塞拉斯家族的人身上了。 这是很违和的一件事，塞拉斯是作为盖亚的抑制力存在在世界上的，而亚伯本身就是世界的敌人。不论亚伯过去做过什么，他的身份都不会改变，最初始的三个长生种之一。 盖亚之所以要灭杀长生种，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影响到了世界的循环。改变了自身的死徒们，不单单自己不会投入轮回。连带着很多正常的普通人都失去的灵魂轮回的自由，因为死徒的记忆和他们的吸血冲动。 长生种会保留相当长时间内的记忆，这些记忆他们不会消除，毕竟失去记忆的生命就和被杀死没什么区别，原本就是为了不死的死徒们怎么可能愿意抹除记忆。而灵魂想要完成轮回则需要他人的对其的认知消失，也就是认识他的人都死亡，这在长生种不存在的时代是没有任何阻碍的，而现在则因为那些非自然的存在而造成大量灵魂的滞留在根源。 当死徒吸食完一个人类的鲜血，那个人类就会转化成死人，也就是教会宣称的所谓吸血鬼的下仆。丧尸化的下仆保留着rou体，但却不具备理智，失去了寄宿在rou体上的精神和灵魂。这点也违背了必须被世界认知为死亡才能被轮回的规则，因为他们的rou体还是客观存在的，哪怕他们的灵魂已经回归世界的根源，那些迷茫的灵魂也只能在根源里徘徊。 死徒的存在严重破坏了世界的平衡，因此以维护世界存在作为自己本命的世界意识盖亚将他们设定为世界的敌人，排出各种抑制力予以绞杀。 作为长生种诞生之源之一的亚伯寄宿在塞拉斯家的躯体上，和吸血的蚊虫寄生在蜻蜓上没什么区别，顶多是那只蚊子大了点，一般的蜻蜓还干不过罢了。 “那预言的内容是什么？”想到自己就是那些玩预言的神棍口中的关键人物，哈尔特不得不开口问问自己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出于自己的好奇心，也是出于希望不是一个凄惨的结局。 半坐在床上的文森特露出祝你好运的表情，看得出来，他觉得那两段给哈尔特的预言，绝对不是什么赚到大量金币或者把到大量的妹子，指不定就是要你命三千之类的恐怖玩意。 “好吧，虽然我知道的部分也不是很多，但是作为被预言人，你还是有知道的权利的。”虽然还不能完全确认哈尔特就是亚伯，但是他是祭礼之骨则是毫无疑问的，那天晚上的滔天青色火焰深深的出卖了他。 “先说塞拉斯家的部分，‘被祭祀之骨，苍青之火焰。于近海之地燃起，于近星之地息止。燃尽污秽，物所栖息。’”艾丽丝磕磕碰碰的将大意翻译出来，那段预言是用泰拉德文书写，金发的女孩勉强将它的意思翻译出来。那是属于神话时代和魔术师的文字，里面甚至包含了建造巴别塔之前人类的通用词汇。 “祭祀之骨指的应该就是你们塞拉斯家，近海之地可能指的就是米兰，”哈尔特前面的几句非常好理解，或者或整句都非常好理解，甚至连自己会挂这种东西的异常的明显，“于近星之地息止……是说我会挂掉吗？” 神父痛苦无比，原本只是瞎猜自己会倒霉的事居然成真了。本来期望能够稍微吃点苦头，然后像故事里面那些勇者一样把恶龙推倒，现在这种情形明显就是暗示自己会被恶龙推倒啊！不，是吃掉啊！ 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我们伟大而无私的塞拉斯家只能以死光光为结局吗！ 神啊！你不能这样对待你虔诚的子民！ “哈尔特神父，可能只是因为你们的家族使命完成了，所以作为契约的祭礼之骨被收回了。”丽莎见到哈尔特一副石化了要被风吹散掉的样子，赶快安慰道。 哈尔特一脸感激的看着丽莎，虽然他觉得修女的想法几率很小，但能收到别人的安慰，他还是很感动的。 “很可能就是你要死掉的意思，”艾丽丝肆无忌惮的撕开哈尔特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然后狠狠的踩了两脚，“因为契约结束时的结果源于最初的契约签订时双方定下的收益，也就是说你祖辈欠下的债务要由你来偿还，而你不知道你的爷爷奶奶欠了人家多少钱。” 神父只能默默地祈祷自己的祖辈不是贪心的人。 “不过听说当年四大魔狩家族建立之前，诞生自骑士团的塞拉斯家出现的能量波动最大，而得到的能力却不是最强的，”艾丽丝在哈尔特破烂的伤口上踩了几下又撒了点盐，“很可能你的祖先们许下了非常特别的愿望，比如说让人复活之类的。那么作为其代价，就有可能是最后一个继承人死掉之类的。” 哈尔特仆街了，做不明真相的群众其实有很多好处，比如说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能很开心的帮卖你的人数钱。现在他不是不明真相的那群人了，他已经了解了部分真相，一撮洒在伤口的盐。 “那你一直在寻找的关于亚伯的那个预言呢？”哈尔特现在想开了，再惨不过一条命！让暴风雨来得更凶猛些吧！ 艾丽丝意味深长的看了哈尔特一眼，现在她倒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破罐子破摔了。 “那个我没有看到原文，只是大概知道它的内容，是说亚伯会在该隐之后复活，带着憎恶和仇恨回到世间，但再具体的就不清楚了。”金发的女孩将自己所知道的预言说了出来，这些东西是她偶尔路过该隐的书房时听到的。反倒是有关于塞拉斯的那段她看过原文，很可能是因为亚伯的复活包含着什么秘密。 在诸多神话和传说中都没有被提及的亚伯，到底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没有多少人知道。 从艾丽丝的言辞中可以发现，那个亚伯·穆恩罗德也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就是勇者斗恶龙里的恶龙。 哈尔特也意味深长的看了艾丽丝一眼，他觉得这个姑娘实在太不容易了。作为群龙的亲属，她说不定也过着被勇者追讨的日子，甚至可能她也是恶龙之一。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亚伯的继承人？”棕发修士插嘴，他上了贼船，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是欠了一大笔赌债被人追杀，然后把米兰图书馆顺便也给烧了。 “他和哥哥长得很像，而且他似乎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跟哈尔特一起做饭的时候，艾丽丝顺便跟他讨论了下他的幻觉。 其他三个人都意味深长的看了哈尔特一眼。 “真的要把他带回去吗？”艾丽丝一脸嫌弃。 “是啊，他说一个人住在这里太无聊。”扶着文森特的神父，就像名抬着木乃伊的盗墓贼。 现在四个人正在以龟速前进，女贞路礼拜堂是他们的目的地。 刚才文森特躺床上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注意到，其实这货受的伤……范围挺广的…… 根据德拉科医生的说法，这个修士除了不少地方有轻度的骨折外，体表还有不少地方出现类似腐蚀物侵蚀的痕迹。好在都不是很严重，所以可以回家养伤。 虽然身上的伤好的不会很快，但文森特的香肠嘴已经复原了。 “艾丽丝小姐，好歹我也是你的打手，而且还是为你受伤的，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到时候给你点补偿金呗。”艾丽丝无所谓的说道。 “你以为一点金币就能收买我吗!太天真了，我可是处刑机关的送葬人，最强大的教会代行者之一！” “十枚。”艾丽丝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主在上！您能再说一次吗？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十枚查理金币。” “啊！亲爱的艾丽丝小姐，我愿意为您这样美丽的鲜花送上我这短暂的生命，让您的美丽在世间永存。” 哈尔特突然好想把他手边的那具木乃伊推开来，这货的不要脸程度已经爆表了。 唉，吐出一口气，总感觉现在的场景似曾相识。 猛地回忆起丰收节之前他们几个人的悠闲生活，神父觉得那样的日子真是幸福无比。 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这种感觉？这不合理。 明明前两天还过着那样的生活，但哈尔特却觉得有些陌生了，是因为昨天和今天太刺激了吗？ 一阵晕眩，哈尔特抽出一只手扶住前额。 破碎的长剑，鲜红的夕阳…… 燃烧着的巨大十字架…… 手持猩红色武器的银发男人，成千上万喊叫着的银甲骑士…… 骑在白马上的金发红眼女孩…… 艾丽丝？还是另一个？ 大量的片段闪现在哈尔特的脑海里，繁乱的排放在一起，没有时间顺序。 这是谁的记忆？ Ps：求推荐！不求就木有啊！周一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