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自的杀招
在尸魂界、现世和虚圈之间，存在着许许多多的空间断层。这些空间断层都是一个个的小空间，各自里面的情况千奇百怪，拥有各种各样的地形。有的空间断层比较大，相当于一方小世界，甚至还孕育了奇怪的生命。有的则十分之小，相当于一间尘封千年的密室。通常来说，那些捕食人类灵魂的虚，平时就躲藏在一些隐蔽的空间断层之中，防止死神和同类的袭击。 此时，在一个空间断层之中，充斥着狂怒的咆哮声。一个浑身骨刺骨刃，身后一条蜥蜴大尾的狰狞身影，在其中痛苦地翻滚，击打得四处岩石碎屑乱飞。这个正在痛苦挣扎的虚，正是抓走了两个低级死神后，隐入黑暗之中的赵云。 “把身体还给我！可恶啊，把身体还给我！”他那方形面具下的眼光闪烁几下，变得凶狠怨毒，口中发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做梦！”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只不过同样的怨毒。 “哈哈哈，生前被我碎尸万段，死后还能够报复不成，我岂会怕你？” “为什么要杀我啊！我只不过犯了点小法，罪不当死啊，为什么就要杀我，我诅咒你啊！”这个声音像是许多个声音的集合体，一起发出了诅咒。 “罪不当死？笑话！没有良知的人统统该死！” “难道你现在做的事就有良知了吗？赵云啊赵云，你可别忘了，你已经堕落成虚了，而且一天比一天堕落。很快你就要进化到基利安了，到时你还能记住你那所谓的良知吗？不，你只会变成你自己所鄙夷的对象！哈哈，真是有趣啊，我真想早点见到那一天啊！”又一个声音发出了冷嘲热讽，赫然是陈光明的声音。 “哼！你没有机会见到那一天的，你们全都没有机会，因为在那一天之前，我会将你们彻底摧毁！你们的所有痕迹，都将彻底泯灭！” “摧毁我们？那又怎么样？那能改变事实吗？你依旧会堕落啊，你依旧会失去你为之执着的良知啊！哈哈哈！”陈光明的声音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 “不，我不会变，我的心永远不变！你们这些渣滓，以为我会像你们一样吗？不，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了，你们统统闭嘴吧！” “你这是自欺欺人、自欺欺人......”所有的声音一起喊道。 “啊——”赵云发出一声怒吼，无穷无尽的愤怒之火在他心中燃烧，顿时那些声音一个个都发出了惨叫。伴随着无数的诅咒和嘲讽，这些声音渐渐衰弱，终于不再可闻。 在这些声音消失后，赵云停下了挣扎，喘着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果然啊，果然只有用愤怒的火焰来对付这些渣滓，才能让他们闭嘴。只不过，每次这种内心的挣扎结束后，他都感到自己又向前迈进了一步，无可阻止的迈进了一步。可是那前方并非是光明，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是无底的深渊。而且这一次，他似乎就要触摸到那深渊的边界。他知道，一旦堕入那深渊的话，他就不再是他了。他是在堕落，在这一点上，那些渣滓说的没错。 “但却不是自欺欺人。”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目光转向了一旁地上两个依旧昏迷的死神，略微摇了摇头。 现世之中。 月亮挂在天边，是上弦月，这表明离天明时分已经不远了。辉煌的灯火早已熄灭，整座城市真正平息了喧嚣，陷入了安宁的睡梦当中。在凡人们所不知的黑暗世界里，名为虚的鬼怪前来捕食不肯离去的人类幽灵，却又被死神所击退。充满刀光剑影的战斗，成为这个荒诞世界的旋律之一，就这样奏响了一个又一个传奇。 “你找到我了，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而且从先前的交锋来看，你很擅长鬼道吧。怎么不用鬼道偷袭我？就这样走出来，错失获胜的良机，这可不像你了。如果一开始就用高级鬼道偷袭我的话，这场战斗说不定就毫无悬念了。子川，你让我感到失望啊。” 这是在一个cao场上，赵云的目光锁住径直从对面走过来的子川，突然怒声道：“难道你还没有觉悟吗？在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这个地方啊！” 然而子川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在内心世界中制造出类似的情景，分别代入不同的角色，对这样获得的各项信息进行全面分析的话，可以得出最为接近实际情况的答案。这种分析方法，我称之为模拟。这种方法不是任何人都能进行，只有具备一定天赋的人才能掌握。人们将具备强大天赋的人称为天才，天才本来就占少数，而这种天赋在天才中也是万中无一。在人类历史上有记载的，也不过一个罢了，那就是二战时期美国的伪装者。所以这种天赋，我称之为伪装。” 赵云目光闪烁两下，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我知道，方瑜曾经说过，你拥有媲美伪装者的能力。可是那又怎样，和今天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在这之前，你的灵压消失了一段时间，我便用这段时间进行了大量模拟，并且得出了结论。”子川说到这，动容地道：“赵大哥，我知道啊，我知道你的目的啊！我的模拟不会错的，你是害怕有一天会失去自我，这才想要一个了断的吧？虽然还是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我做这个了断，但是这没有必要的啊！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虚和死神都是由人类的灵魂所化，那么一定存在共通之处，可以让虚变得像死神一样保留自我，而不须用斩魄刀让你解脱。只要给我时间，只要给我时间的话，我一定能找出解决的方法......” “够了，不要再说了。”赵云沉默了半晌，才用一种苦涩的语气说道：“没想到啊，连这没有告知你和方瑜的剧情细节，你都自己想到了。如果给你足够时间的话，说不定你真能像浦原喜助那样，制造出自己的崩玉来吧。可是时间啊，我哪里有那个时间呢？由普通虚进化到大虚基利安，不是一件很漫长很困难的事情的吗？为什么到我身上就变得这么快，仿佛时间的流动在我身上加快了一样。” 子川却是眼前一亮，脱口问道：“你刚刚说崩玉？那是对你有帮助的东西吗？是在浦原喜助的手中，既然有现成品的话，那时间上不就也没有问题了吗？” 他一下子问出好几个问题，赵云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先是感到有些希望，不过很快就又感到失望。 “崩玉啊，的确，浦原喜助制造出来的奇特宝物，可以打破虚与死神之间的界限，让虚像死神一样保留自我和本性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还是不行啊，崩玉需要觉醒后才能使用，崩玉的觉醒还是需要充足的条件和大量的时间啊。” “不会的，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有疏漏的地方，一定还有什么方法没想到......”子川反复地念着这几句话，又要用他那伪装者的天赋进行模拟，来寻找别的方法。 “没有什么方法了！”赵云忽然断喝一声，坚决地道：“而且，你也想错了！我的确是存有给自己一个了断的念头，可是同样的，我也想活下去啊！你不是还有疑惑吗？那我就一并告诉你好了，免得你心中糊涂，落个枉死的下场。之所以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是因为......这就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啊！你听明白了吗，想要离开这个死神世界，重回地球世界的方法啊！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回到地球世界，这也是我最后的愿望了啊！” “来吧，来一决生死吧！”随着这声呐喊，白骨面具之下，重又燃烧起熊熊的怒火。依照虚那杀戮的本能，赵云一扬双手，利爪如锋，划出一个近乎完美的轨迹，直击子川的要害。 因为先前对话的关系，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近，眼看这致命的一击就要落在子川身上，子川的身体闪动几下，忽然变作了一个虚影，其人已到了数米开外。 “瞬步！”赵云有些吃惊，随即发出了狰狞的笑声：“这才有些意思了，若是只会一些鬼道的话，岂不是显得不够热血了吗？既然会这种死神的高级近战技巧，何不拔出你的剑，让我们来一场真正热血的对战吧！” 在说话的同时，他并没有停下他那可怕的攻击。不但是利爪，身上的骨刺骨刃，背后长满细小倒刃的蜥蜴大尾，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全都成为他致敌于死地的武器。他所使用的攻击技巧，纯粹得自虚那杀戮的本能，远远胜过其它一切近战技巧。没有一丝一毫的花俏，纯粹为了杀戮，无比的直接，无比的疯狂。 子川不断使用出瞬步的技巧来躲避攻击，但是他知道一味的躲避毫无意义，而且这个技巧对身体负荷很大，时间长了他也会承受不起。他需要尽快缓解对方造成的压力，才能有所胜算。 “黑云术。” 随着言灵的念出，一大片黑色的雾气奔涌而出，笼罩了整个cao场。在这黑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普通人行动会遭遇到极大的障碍。 这是什么鬼道？赵云在记忆中找不到会产生这种效果的鬼道，反倒是有些类似东仙要这个瞎子（九番队队长）的卍解。诧异之间，他不得不停下了攻击，待到发现仅仅是视觉有碍的时候，他不由得冷笑起来。 “真是愚蠢啊，使用出这种招数，你是想缓解我的进攻吧。可是你忘了，我现在是虚啊，虚最擅长的是什么？是追踪灵力的味道啊！” 赵云讥讽的同时，早就将精神集中到嗅觉上。无论子川是躲藏起来，还是发出鬼道攻击，他都可以发现得到，因为鬼道攻击也会引发灵力的波动。可是他才一调动嗅觉，就发现对方已经接近到自己身后！无声无息之间，就来到了自己身后，这是怎么做到的？就算子川同样对灵力很敏感，又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也无法做出如此高明的潜行袭击吧？ 赵云已经来不及多想，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蜥蜴大尾猛烈地一甩，在感觉击中什么东西的同时，他身上一痛，却是已经受伤了！ 甩尾，转身，挥爪！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只有全凭本能的反应，才能如此迅速。可是他还是受伤了，因为对方占得了先机，而且一击之后立刻退却，竟然如同融入了黑雾之中，无法轻易寻得确切的位置。 赵云这才不敢大意，子川使用出这个法术绝对是有的放矢，以他对子川的了解，甚至可能是一举多得的手法。“是了，这片黑雾就是子川的灵力所化，他当然能够融入其中了。只有在出手突袭的那一刻，灵力猛地波动，他才会暴露出来，否则我根本找不到他的所在。而且他刚刚从背后展开突袭，被我用尾巴第一时间防御下来，接下来的攻击，应该会从别的方向了。是左边？还是右边？正前方不大可能，但是也不能大意。哼！管他从哪个方向来，我只管脱离这片黑雾，他的一切谋划都将落空！” 想到这里，他再不迟疑，就向cao场外移动。期间又遭到了两次突袭，都是无声无息之间，那攻击就从他身边极近的距离发出，令他防不胜防。 “可恶！这片黑雾怎么没有边际似的？既然横向移动不行，那就冲到空中去！” 现世之中的重力对鬼怪没什么作用，虚和死神都可以自由停留在空中，和如履平地那么方便。赵云猛地冲到空中，却发现自己依旧身处迷雾的包围之中，疑惑之间，子川的声音像回声一样，从多个方向响起。 “没有用的，这片黑云是我的灵力制造，当然受到我的控制，可以自由移动和扩散。无论是从哪个方向，都无法逃出这片黑云的范围。除非你逃入空间断层之中，再从另一个地方出来。不过那也缺乏意义。” 的确缺乏意义，因为到时子川可以重新制造一片黑云出来。赵云心中恍然，难怪是叫黑云术而不是黑雾术了，因为可以像云一样飘到空中啊。他“啪”的一下从背上折断一根骨刃，像刀剑一样持在手中，挥舞着进行防御。竟然已经被逼到被动防御的境地，子川的战斗技巧比他想象的显然要高明得多，而且似乎有一些隐秘的能力。不过，打了二十几年游戏，看过无数热血漫画的我，岂是能被你这书呆子比下去的啊！ 他索性闭上了双眼，连防御性的挥动骨刃也停了下来，将全部心神都沉入杀戮的本能之中，瞬间将这种本能发挥到了极致！ 来了！竟然是在上方！ 这一次，他提前发现了准备发动突袭的子川。似乎心中张开了一只神秘的眼，“看”到子川悄然无息地递出了一剑。不光是如此，还有一种奇妙的触动，奇妙的灵感产生。 “不会再让你跑了！” “什么？”子川也没有料到居然会被对方看破行踪，只见赵云一手抓来，手中剑就被抓住。同时一把骨刃直斩而至，他来不及抽身而退，危急之间将头一侧，只觉锋刃逼人，肩膀上一阵剧痛蔓延开来。 呜呜！呜呜！ 一股强烈的夜风席卷而至，将子川制造的黑云顷刻间吹散不少。在变薄的黑云之中，渐渐露出了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戴着方形白骨面具，满身骨刺骨刃，一条蜥蜴大尾在身后摆动着。另一个却是半人半狼的模样，手中一把唐刀被对方抓住了刀刃，自己肩膀上却也嵌着一把骨刃，伤口极深。灵子形成的鲜血嗒嗒作响，从两人身上落下。 赵云目光惊异，忽然一甩尾巴，长满倒刃的大尾就向子川卷去。同时子川也闪电般踢出一脚，空气中爆响一声，巨大的对撞力作用下，双方各自倒退开来。 “你果然有些秘密，这是西方神话传说中的狼人形象。传说中狼人是黑夜之子，难怪你在那黑雾之中如鱼得水。不过，今天不是月圆之夜，而且突然刮起了大风......看来运气并不在你。” 赵云冰冷地述说道：“而且刚刚cao纵那片黑雾对你负担也不小吧，你肩膀上的伤势也不轻。看来你还没有掌握将灵压化为防御的技巧，应该是你的灵力还不够。你的近战技巧并不如我，况且还没有自己的斩魄刀，否则的话这些伤害足以让我受到重伤了。舍弃自己的鬼道优势而和我比拼近战，你脑袋秀逗了吗？” 如果子川使用的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斩魄刀的话，则可以对虚造成更大的伤害。死神的斩魄刀，是专门针对虚的武器。 “不是你让我拔剑，和你来一场热血的战斗的吗？在你那么急促的攻击下，我又怎么使用鬼道呢？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反倒来说我。”子川说着，掏出一个小盒子来，取出里面的药就涂在肩膀的伤处。那是他自己制作的特殊药膏，才一涂上去，血就止住了。 “看来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啊，居然这么轻松地给自己上药，你不怕我突然展开攻击吗？还是你以为，刚刚那一刀是我故意斩偏的呢？”赵云突然抽搐着身子低沉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变了，你真的变了啊。一开始的时候，你眼里只有方瑜一个人，对于其他的人，你根本不会去理会他们的死活。就像我要被那两个死神杀掉的时候，你也没有任何表示，就那样冷漠的看着，理性得可怕。可是为什么，你偏偏就是不肯自己下这个杀手呢？因为你在感性方面，终于变得有点像个正常人了。可是现在，你这点变化只能要了你的命！” 他说着，忽然全身的骨刺微微抖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背后的骨刺原本就比较长，现在则像肋骨一样弯曲到前面，将整个身体包裹起来，形成了一副白骨盔甲的造型，愈加的狰狞恐怖。 “有些虚能够获得特殊的能力，就像你们死神的斩魄刀解放一样。刚刚那一刻，我也觉醒了自己的能力。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能力怎么如此像君麻吕......不过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我已经忍不住，想要试试这种能力的威力了！” 他抬起双手，指向了子川，十指急速弹动之间，一根根尖锐无比的骨针疾射而出，带起飕飕的破空声。子川连连躲避，这些骨针数量极多，像子弹一样飞来，他已经极力闪避，还是被刺中了。还好的是，这些骨针看起来威势骇人，其实杀伤力没有那么大，只能造成些轻伤。 “哈哈！果然是这样啊！”一阵大笑过后，赵云停止了这种攻击，只见他右手直伸在身前，整个手臂膨胀开来，一根根白骨迅速生长了出来。不一会儿，这些白骨就围绕着他的右臂形成了一个恐怖的圆锥形枪尖。这个枪尖生成之后，他微微喘气，似乎消耗很大。不过随即开口道：“最强之矛，我最喜欢的招式之一，当初看火影的时候就想着如果自己会这招就好了，因为看着就很热血啊。虽然没有铁线花的捕捉辅助，但是你也应该用不出瞬步了吧，否则刚刚躲避十指连弹的时候就该使用的了。” 原来赵云刚刚使用骨针攻击，也是为了测试子川还能不能使用出瞬步。当他确认了结果后，便用出这招看上去威力就很恐怖的最强之矛。 子川终于动容，他没想到赵云心思居然如此细腻，他的确是无法再使用出瞬步了。而他的速度，也根本比不过赵云，虽然他不知道最强之矛这个招式，但是看到那恐怖的白骨枪尖就可以想象的到，被这招击中的话，是绝对没有活路的。事到如今，已经别无他法，只有使用那最后一个魔法了。 在他的内心世界，魔法人格站了出来，他的身边漂浮着最后一个黑色能量球。在战斗中的话，魔法师很少能够心无旁骛的施法，因为容易受到干扰，而且对方有提防的话也就难以命中了。所以魔法师开发出一种技巧，每天可以冥想并储存数个魔法，一旦需要的话，只要念出该魔法的名字就能实现瞬发。子川每天可以储存四个魔法，原本漂浮在魔法人格身边的黑色能量球共有四个。其中三个已经被使用掉，分别是六杖光牢、黑绳和黑云术，剩下这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伤害性法术。那又是一个改良法术，将暗影箭和高级鬼道结合的作品。 “湮灭之箭！” 念出言灵的瞬间，一个武士的虚影仿佛跨越时空而来，他身披日本古代的盔甲，脸戴狰狞的五彩面具。一言不发，弯弓搭箭。 桀桀桀！ 伴随着一片鬼哭神嚎的声音，一支夺命之箭呼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