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杀人，不过如此！
第五章杀人，不过如此！ “都是我萧家的好儿郎，哈哈哈，好儿郎。” 颜倩云抱着轻姿经过早上萧家兄弟打架的大街，轻姿忽然对着她早上蹲着的角落喊道：“母亲，母亲，阿姨，母亲在那里。” 颜倩云顺着轻姿指的方向看去。 蹲在角落里哭泣的女人听到声音，浑身一震，枯瘦的身体往前一跳，竟然直跳到颜倩云面前，一把夺过瘦小的轻姿，紧紧搂在怀里，脸色不善的看着颜倩云。 “母亲，是阿姨家的哥哥打跑了欺负轻姿的人，阿姨还给我买新衣服，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女子看着轻姿身上的衣服，还有手中的东西，依然紧张的看着盯着颜倩云。 “母亲，这是阿姨给你买的治疗风寒的药。”轻姿欢快的把药送到母亲面前。 女子颤抖着手接过药，脸色虽寒，眼中却雾气朦胧。 放下怀里的轻姿，拱手单腿跪了下去。 颜倩云惊慌失措，赶紧上前去扶激动的女子。而女子却纹丝不动。颜倩云不禁暗暗吃惊，自己的力道竟然不能动这女子丝毫，这女子必定不是常人。 “夫人和少爷今日大恩，我母女无以为报，只有跪谢夫人，夫人请留下名字，我与小女此生不忘。” “快快请起，我名颜倩云，小子只是路过，一切不过因孩童玩性，夫人不必当真。此些银两，还请夫人收下，以解燃眉之急。” “多谢夫人好意，只是我与小女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今日就此别过，来日定报萧家大恩。”女子犹豫接过银两，匆匆离开。 颜倩云远望女子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后转身离去。 如同往常，萧家兄弟口袋里装满了钱，在平民窟里寻找着需要救助的人。 日复一日的坚持，人们已渐渐认识了这两个左相家的公子。 “好多乞丐啊，哥哥你去那边，我去那边。” 萧扬点点头，朝远处走去，一会儿不见了身影。 “就是他们两个，给我杀了他们！”石松躲在墙角后面对着身后两个高壮男子恶狠狠的说道。大摇大摆的走到萧何面前。 “小杂种，今天我要杀了你。” 萧何各个直笑，“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吗，上次没被打够吧，又找打来了？” “杀了他，一起上！”没等说完已经朝萧何跑了过去。两个男子一阵犹豫，看见少爷已经冲了上去，也顾不了许多，跟着冲向朝萧何。 “龙典第一式，苍龙出海！”萧何稚嫩的声音大喊一声，攻向石松，石松顿时不知如何招架。上次他可是吃过这样的亏。 壮汉飞奔过来侧面打出一掌，一掌将萧何身形打偏。 萧何摔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三个人，显然他不是壮汉的对手。两大汉又是一掌过来，来不及反应的萧何被一掌打出去两丈，趴在地上，嘴里溢出鲜血。 萧何这次是真的被大汉吓坏了，虽出身将门，自幼习武，但从小到大没有人这么凶狠的打过他，趴在地上哇哇大哭。石松笑着走到萧何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小杂种，去死吧。”挥着匕首刺向萧何心房。 “你敢伤我弟弟！”萧扬在远处愤怒的嘶吼，慌乱之中扔出了腰间的小剑，血红的双眼死死瞪着石松。 石松看到萧扬血红的双眼，忽然停在那里，浑身发抖，那一刻，他看到了断翅断肢的枯骨天使，满脸血迹惊慌的东方仙子，无头挣扎的千里巨龙，围绕在萧扬身边，萧扬犹如一尊上古魔神冷冷的盯着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颤栗，就在那一瞬间，小剑没入他的胸膛，石松挥舞着匕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眼神里是无比的恐惧。 死了都来不及变化表情！ 一时间大街上的人全部呆住了。 砰！ 石松直直的倒在地上。鲜血立刻在地上散开。 人们开始慌乱的逃窜，“杀人了，杀人了。” 萧何停止了哭泣，朝远处的萧扬跑过去。萧扬僵立在那里，不知何时小剑竟然回到了萧扬手中，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就连萧扬也不知道。 “哥哥，哥哥......”任凭萧何摇喊，萧扬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刚刚发生的事在帝都传开。 “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李伯一路小跑，进了大厅。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小少爷......小少爷把右相家小少爷打死了......” “什么！” 当！正赶到门外送茶过来的颜倩云听到这句话，杯子摔了粉碎，转身朝门外奔去。 打断一支胳膊对一朝大员来说，有忍下去的气魄。若是杀了自己的孙儿，任谁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快马加急，日夜赶路，通知少爷火速赶回来。召集所有守卫，快跟我走，不能让小少爷出事。”萧远山下了一连串命令，急忙朝门外奔去。 萧远山带着众人赶到的时候，颜倩云抱着萧扬，萧何躲在颜倩云身后。 萧扬依然满脸惊愕，甚至眼睛都不知道眨一下，第一次杀人对他的震撼太大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石松和沸沸扬扬的人群，颜倩云也不知如何。 尘土飞扬，大地颤动！ 不一会儿，石震天，石良推开人群，飞身下马。 “松儿......松儿......”石良把满身是血的石松抱在怀里，石震天更是老泪纵横。 “萧扬！”嘶吼一声，用上了全身功力，仿佛整个帝都在这声音里颤抖。冷冷地盯着萧家众人，石震天从石良怀里抱过石松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向石府。 蹒跚的步伐，看上去瞬间苍老了许多。 “母亲，我杀人了！”萧扬突然说道。 颜倩云紧紧地抱着萧扬，满脸担忧“恩。” 萧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瞬间浸湿了颜倩云的衣襟，这一刻萧扬看上去时那么委屈无助惊慌。 “我愿为二位小少爷作证，是他们想杀小少爷再先。”人群中不知谁喊道，然后跪了下去，然后一声接着一声，直到所有百姓跪了下去。 萧远山激动地看着人群，拱起双手深深鞠了一躬。带着人离开。颜倩云更是留下了感激的泪水。 斩杀华夏右相的孙子，这可是死罪，国王就算再袒护萧家，也不会不拿萧扬问罪。 萧扬坐在椅子上，旁边放着的碗筷一点没动。 萧家众人一个个紧皱着眉头，大厅里一片寂静。 颜倩云忽然跪倒在萧远山面前，“父亲，您一定要保住扬儿......” 萧远山面色一寒，“刺杀我萧远山的孙子，一切都是你石家咎由自取，当然怪不得我孙子，倩云放心，萧扬他是我萧远山的孙子，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萧远山一脸霸气。 整个萧家曾为萧扬背负了太多，什么脚踏七星苍生劫，都被这个孩子的善良映衬的虚无缥缈，他相信这个孩子将来会成为一个心系苍生，胸怀天下的英雄。 石震天、石良一身丧衣出现在大殿门口，后面跟着石家众人抬着石松的尸体。石震天来到大殿，一言未发，双膝落下，掷地有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萧家萧扬、萧何，光天华日之下，帝都街头杀我爱孙，请陛下下令捉拿二人，还老臣一个公道！如今石松尸体就在殿外，凶手不除，我孙死不瞑目。” 石震天因愤怒而颤抖的声音震惊了高放。这件事已是满城风雨，旁边的大臣显然都已经知道。 “萧丞相，石丞相说得可是真的？” “是真的！” 砰！ 众人心里一惊，高放把杯子摔得粉碎。“立刻派人去萧府，把萧扬、萧何给朕带上殿来！” “陛下......” “你住口，身为华夏左相，不好好教导孙子，纵子行凶，你也有罪！” 大殿之上一片沉寂。“陛下，萧夫人带二位公子已经到了。” 颜倩云牵着着萧扬，萧何跟在后面走进了大殿，顿时所有的目光集中到这两个孩子身上。 萧扬目不转睛的盯着大殿之外的尸体，仿佛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一切。 “萧扬、萧何是你们杀了石丞相的孙子？”高放依然一脸怒容。 “是他要杀我，打不过我被我杀了，与我哥哥无关，要砍头就砍我的头吧！”萧何毫不畏惧，理直气壮的说道。 颜倩云一把把萧何拉到身后，萧何不再说话。 “好啊......好啊......以为朕不敢杀你吗，来人！” “皇上请三思！”突然站出一人开口说话，“据我所知，确实是石松公子带人袭杀萧家兄弟，萧何少爷命在旦夕的时候，萧扬少爷为救弟弟，措手杀了石公子。” “报，西方战场八百里加急，龙军元帅萧岳庭请求回调京城。” “报，数千百姓聚集在宫门外，愿为萧家两位公子求情作证。” “报，苍龙帝国传来消息，国王为萧家公子求情。” 萧远山暗自思索，萧岳庭和苍龙帝国怎么可能在一夜之内知道消息，并派人来到华夏帝都。 看着高放平息了怒气，萧远山终于明白。 “众位随朕走一趟吧，看看这萧家兄弟是不是冤枉。” 宫门一开，望不到边际的百姓齐刷刷的跪下，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高放坐过去随便指出一人，“你说。” “石松欺压百姓，萧老丞相兄弟为保护百姓得罪并打伤了石松，昨天石松带人在街上袭杀萧何少爷，匕首眼看要刺进萧何少爷身体，幸亏萧扬少爷及时赶到，掷出飞刀，而萧扬少爷实力强大，当时担心弟弟受伤，出手没有把握分寸，措手杀了石松。” 高放回头看了看披着丧衣的石震天，大声向人群问道：“是这样吗？” 人群顿时炸开了。“是这样！” 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乱吼，“石松小贼死有余辜。”“萧少爷为民除害！”“萧少爷无罪！”“苍天有眼，石松该死。” 颜倩云脸上已经挂满了眼泪，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到前面，重重一跪，萧扬、萧何也跪倒母亲身边。“颜倩云带萧扬萧何谢谢各位乡亲。”三人重重一拜。 在他们心里，百姓，受得起这一拜。 就在他们拜下去的瞬间，成千群众也跪了下去，喧闹的大街上突然没有了半点声音。 刚才说话的男子跪倒在地，一脸为难。 “萧夫人快快请起，我们都来自平民窟，在这个繁华的帝都没有人愿意多看我们一眼，更不值得您跪，萧扬萧何两位少爷心地善良，在场的百姓或多或少都受过他们的接济，恩人受难，我等自然不能不顾。请国王不要惩罚二位萧公子。” 紧接着就是数千人大喊：“请国王不要惩罚两位萧公子！” 高放看着数千百姓跪倒在地，没有说话，转身带着众人向大殿走去，城门紧紧地关闭。 而给在地上的百姓，无一人离去。 “请国王不要惩罚两位萧家公子！”又是一声铺天盖地的喊声传来，石震天满脸愤怒。恶狠狠的想，总有一天我要杀光你们这些无耻的贱民。萧远山，我要让你萧家灭族。萧扬，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等着吧，你们全部都要为我孙子偿命！全部都要！ 没有任何声音，众人都在静静等待高放的惩罚。